“啧。”
“疼疼疼……你轻点儿。”
“你行不行啊,綦总。”
“呵呵,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嘶——你这是要谋财害命?!”
……
綦伯钧一脸黑线,扎好最后一个小揪揪,橡皮筋在他的手上弹了一下,有点发麻。
许幼祯看着自己的新发型,竟无语凝噎。
歪歪斜斜的辫子,头顶一个,左侧一个,下面还有一把头发没有梳上来。小小的水晶夹子因为没卡紧突然掉落,砸到了她的脚上。
扶额:“你走,我自己来。”
“我可以。”綦伯钧散开她头顶上的辫子:没梳好不代表他不行。
又做弄了半个小时,綦伯钧放弃了。
许幼祯觉得自己头上扎的冲天炮像顶了一坨屎。
屎上面还插着一顶皇冠。
简直没眼看。
“you——”许幼祯勾勾手指头,“getout.”(滚出去)
“……”
她终究还是自己把头发梳平整了。自己的苦,自己背,说多了都是泪。
綦伯钧出门开会去了。
许幼祯接到了苏梅的电话,她犹豫再三,还是接了:“梅梅?”
“你嗓子怎么了?”苏梅是她的助理,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你请了这么久的病假,没有事吧?”
“好得很,不用担心。”许幼祯捏着嗓子说话,声音微微低沉,音量较微弱。
苏梅:“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孙玉清这次抢了我们的设计板块,你再不来,我怕她变本加厉。”孙玉清是副主编,觊觎主编的位置已久,喜欢暗中下点绊子。
“应该……过不了多久了。”许幼祯有些心虚。
“我这里还能顶得住。”苏梅担忧,“别忘记了还有新人要带。”
许幼祯含糊:“嗯……好。”
唉。湖畔的风吹不散她的忧愁。
苏梅是个干练的女人。一头油黑的短发,有一点点黑。当初在一群进公司的名校毕业生中毫不起眼。大家都有过留学的履历。
大家说笑间有人问她:“你以前是在哪里的啊?”
“老挝。”
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想圆场:“是去那里旅游吧?我也挺想去玩玩的。”
“不是。”她面容没有一丝变化,“我读的老挝国立大学。”
这就是她的留学。
因为大学的时候学习小语种有机会去进修,毕业后签订合同留在那里可以得到稳定工作,不用花钱。
她很穷,口袋里一般只有餐费。
三轮面试,一轮笔试,加上八个月的实习期,没有人把她当做对手,可是最后只有她留下来了。
有一次许幼祯凌晨去写字楼拿资料,发现苏梅还在公司提炼会议记录。
她有些惊讶:“你还没有走?楼下已经关门了,我有钥匙,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出去?”
苏梅笑笑:“不用了,谢谢。”她认得这是新上任的主编。
许幼祯:“吃饭了吗?”
她犹豫一会儿:“还没有。”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楼下有条烧烤街,一整晚都夜宵,我把钥匙给你,吃完你再上来工作。”
这是许幼祯第一次认识苏梅。
……
许幼祯打开电脑开始制作本期杂志的总体风格资料。
本月主打轻熟风,喜欢又纯又欲的人设。
一番忙碌,把做好的文件发出去,许幼祯揉揉眼睛,闲了下来。
打开电视,肥皂剧里的男女主角正在卿卿我我。
许幼祯津津有味地看完拔丝吻的镜头就无趣地关掉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