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半里亭里面保护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升自己的价值,作为还没长成的幼女,在明面上半里亭最大的鸨母的偏袒下,月缨可以尽情的提升自己,她的天赋比起母亲檀酔还要出众,加上父母双方的面容都算得上难得一见,也是因此小小年纪的月缨就可以窥见未来绝色。只是现在还是一个矮个子的小胖墩罢了。
因为年龄还没有到接客的时候,她很容易有去外面的机会,而带她去外面的是琴艺课的老师,岫玉。他们的第一节课就是认识琴,器具若只是当他是器具,那就只会是器具,但是若是当做朋友看待,那就是一生相伴的友人,关于琴的一切,岫玉都是疯疯癫癫的样子,就算是她有一副清冷的面貌。
出门前岫玉拿出准备好的白色斗篷罩在自己和月缨的身上,还不忘带上自己宝贵的琴,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们才小心的从后院的角门出去。
这是月缨第一次到外面的街道,她忍不住惊奇的四处看,外面的小贩穿着简单的麻布衣服,笑容舒朗,声音干脆的叫卖,岫玉没有迁就月缨的好奇心,他们直奔目的,街道镜头的一家琴行。里面的掌柜见了两个戴白色兜帽的女子进来,就满面笑容的迎接,熟练的问起:“岫玉姑娘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岫玉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拉过站在一旁的月缨,轻声介绍到:“这是我收的学生,今儿带她来试试琴。”
老板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复又好奇的问道:“老朽记得以前岫玉姑娘不愿意收徒,今儿怎么有了兴致?”
岫玉摸了摸月缨被兜帽罩住的脑袋:“她的母亲十分疼爱这孩子。”
听了这句话老板立即理解的笑了一下,然后就将岫玉和月缨两人带到了里面一些的房间。
“您又这么客气。”
“难得遇见岫玉姑娘这样的琴痴,哪能用外面放的那些打发了?就算是给小徒弟调琴,也马虎不得。”
岫玉听了话后,笑容更加明显了几分,她带着月缨走到琴架前面,挨个给月缨讲这些琴材质,还有一些相关的故事。
这一场生动的教学牢牢的留在了月缨的心里面,更重要的是岫玉当初的笑容,那份怡然自得,和老板之间不在意身份的互许知己,这份向往同样也一直留存在了月缨的心间。
一问一答的教学,时间过得很快,当完成今日教学以后,岫玉见外面天色还早,就不在拘着月缨,让她放肆了一次到街面上玩耍。
获得了岫玉的许可后,月缨小心的将琴背在身后,动作稳妥而细致的往街边的小吃店走过去,那是一家炸糖油果子的小摊,月缨惊讶的看着摊主动作敏捷的起起伏伏,不多时一颗颗浑圆的油果子就出现了,然后动作飞快的一串,香甜的气息吸引了很多的小孩子,他们从各个角度钻出来,拿着光亮的铜板买下一串糖油果子,几个人分着吃。
月缨还愣着的时候,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从荷包里面拿出五枚铜钱购买了一串后递到了月缨的手里面,她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小妹妹,这个礼物喜不喜欢呀?“
月缨怔愣了一下,接了过来,才傻乎乎的道谢。
但是不但是月缨还是这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缘分远不仅此。
月缨接过糖油果子,然后咬了一大口,油炸过后的香味裹上一层淡淡的甜,确实恰到好处的美味,内部不是单纯的面团,还有黑色的芝麻馅,闻起来更香了。那个女孩同样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串糖油果子,吃相十分斯文,咬了一口过后,就轻轻给花了脸的月缨擦拭。
等岫玉来寻的时候,女孩早已不知去向,地上留着两只长竹签。她不知晓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惯例牵着月缨的小手王半里亭回去。
当回到半里亭特酒意味着本次课程的结束,岫玉同样迫不及待的回到她的住所,难得放松的弹曲,悠扬的琴声在小楼里回荡。
月缨离得稍远,但是同样也听到了,曲中的快乐让月缨对琴的期待越发的加深了起来,忍不住随手拨弄了几下,只是没有佩戴甲片,紧绷的琴弦竟将月缨的手指划了条伤口出来,但是此时的月缨也没有在意这一点。
等到晚间的时候,玉娘抽出时间过来探看月缨,窗外投射的烛光轻易的让她察觉到月缨手上没有包扎的伤口,她好奇的探看了一眼,通过屋里多出的那一架琴让她一些就联系上了原因,忍不住好笑的轻轻敲了一下月缨的额头,才小心的涂抹药膏包扎起来。做完这件事后玉娘才轻身退出房间,小心关上房门。
等看到外面躬身而立的莞瑟后才说道:“阿缨今日调皮,将手指头割伤了,虽然已经上了药,但还是要注意一下。”
莞瑟神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低声应是,向来是没有做防护措施就去试了试琴吧。也是这孩子虽然好奇心少有,但是也不是没有。
第二日早上月缨醒来的时候,抬手就察觉到昨日手指的伤口已经让人包扎了起来,人选不出意料应当是妈妈,毕竟保母很少晚间进来查房,而妈妈很少有时间过来探望,大多会在晚上来探看。
在她闹出动静之后,门外里面传出了敲门声:“阿缨,姑姑可以进来吗?”
月缨虽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下来。很快莞瑟就推门而入,手里端着铜盆,里面盛着的水还冒着白烟。
“昨日玉娘和姑姑说起姑娘的手指受伤,想来不便碰水,今日就由姑姑过来为你梳洗吧。”
“妈妈真是大惊小怪,不过是一个小伤口,可不必姑姑亲自过来。”
莞瑟对此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不由分说的给月缨擦起脸来,做完后就细细的抹上时下兴起的百香膏。最后亲手给月缨换上一套鹅黄色的衫裙,简单的编了两条俏皮而不失活泼的辫子,随意插了几多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