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文从前院敬酒后,带着浑身酒气回到院中,屋里面鲜红的绸缎刺激着他的心神,他站在院子里面让并不温柔的吹到身上,沉默了许久终于踏了进去,屋里面的华明仪端庄的坐着,但是紧握在一起的手透露出了主人紧张的情绪,但是本就对这桩婚姻越来越抵触的林希文并没有安抚华明仪情绪的想法,他按照礼仪的流程完成大婚时需要进行的任务,那些多子多福的甜美寓意都让林希文忽视得彻彻底底。
当华明仪那双水润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看过来的时候,林希文承认他的确有半刻的动摇,但是父亲的严词母亲的絮叨都让他耗费了所有心力,在这个本是人生三大幸事的夜里,他突兀的想起白日里的月缨也是这样疑惑绝望而无助的看着他。
“夫君?”华明仪轻声呼唤着林希文,她此时还有着些微的期待,毕竟这是未来相守的人。
林希文回过神来,看到烛光下华明仪越发娇艳的面孔,仔细的端详着,竟说不清楚他现在的心情。看着华明仪的脸,他忍不住伸出手触碰,感受到手下人身体的片刻僵硬,终于升起了一丝爱怜,到底也是离开父母亲人远嫁到金陵来。
就在这忐忑不安中华明仪迎来了自己大婚后的洞房之夜,红烛垂泪,很多的一切都在朦胧中沉睡。
作为和这场大婚没有任何牵扯的月缨按理来说不应该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失态,但是作为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依靠的女人,她的确应该失魂落魄,信赖之人突然变成让自己蒙受伤害的源头时,她竟也只能默默的埋首哭泣,至于其他的安慰丝毫也没有。
于是在见证了自己永远也无法拥有的婚礼之后,月缨沉默的回到家中,即便是路上那些卖小玩意儿的摊贩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在女侍的保护下才没有不小心冲撞到别人。当看到屋子里面林希文赠送的那一把琴的时候,月缨抬起又放下,几次三番到底是舍不得,只能趴在桌子上哭泣,既是她前程未明的未来,也是永远不会再拥有的亲人。
“姑娘,可不能再弹了,瞧您的手成什么样子了?奴也知道您心里不快活,但是林公子眼里一直是把姑娘当做妹妹看的。”
月缨的手猛地压下去,发出一声长鸣,她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还有苦涩:“正是一直把我当妹妹才觉得难过,不管是他救我于苦海也好,还是委屈嫂嫂也好,总归是失去了相交时那份纯洁的情谊。”
听到月缨的话,女侍始终不理解,她只能认命的扶起她手指上满是伤痕的手,小心翼翼的上药,擅自拿走月缨宝贵的琴收到一边去保养。
等到月缨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只能露出笑来,这孩子还真是......
不过心底的情绪到底没有释放出来,她只能趁着大家都睡了的时间后,找出好几鹏保存良好的酒,都说一醉解千愁,今日月缨也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