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眼神有所触动,嘴唇嗫诺。
“不好了!不好了!”守在门外的管家径直推开了门,冲端亲王道:“不好了,陛下忽然病倒了!”
老皇帝的病没有恢复完全,一直处于反反复复的状态,然而管家这么匆忙来报,定然是情况十分险恶。
端亲王起身:“我去看看。”
贯承溪紧随其后,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息伯那一抹沧桑的笑。
皇宫比平时要森严一些。
老皇帝既不在皇后宫里,也不在淑贵妃处,而在养心殿。
路上来的匆忙,端亲王一路心急如焚,贯承溪却留意了一眼议事殿。
议事殿后面便是养心殿,还未踏入,养心殿门前便跪满了人。
大多是后宫嫔妃,贯承溪倒是不怎么认识,只是跟着端亲王等在门口。
“端亲王来了,承溪世子也来了?”皇后被嬷嬷扶着,眼角挂着泪珠,“陛下忽然病倒,本宫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太医说这病不好治,是一种很罕见的症状,具体情形还要研究古书。若是可以,本宫宁愿代替陛下受苦!”
“娘娘言重了,不知可否能让老臣进去看一眼?”端亲王一日进宫两次,内心满是忐忑。
“太医为陛下诊脉,说是在找出症结之前,不让见其他人。”皇后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并非本宫不答应,只是太医院的嘱咐,本宫不得不听。”
端亲王一脸凝重,他知道当下即便是进去见了一眼,也未必能够帮上忙,遂往养心殿遥遥看了一眼,忽觉头脑发懵,眼前有点天旋地转。
“父亲!”贯承溪及时地扶住端亲王,一手不经意地搭在他的脉搏上,“您忧思过重,不易多虑。”
端亲王意识有些迷离,身子乏的厉害。
贯承溪冲皇后颔首:“娘娘,臣父亲身子微恙,还请娘娘体谅,容臣扶父亲回去静养。”
“快去吧,想来陛下也不愿见王爷如此操劳。”皇后摆了摆手。
贯承溪扶着端亲王上了马车,从暗格里取出一粒药丸,顺势放到茶盏里,倒了杯茶:“父亲,喝口茶缓缓吧。”
端亲王不疑有他,接过茶喝了一大口。
~
马车缓缓停下。
贯承溪看着趴在桌上的端亲王,低声道:“对不起了父亲,请恕承溪不孝。”
他掀开马车帘布,冲管家道:“父亲忧思过重睡了过去,需要好生静养。”
管家有些迟疑,看着熟睡的端亲王没有一点王侯的身架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需不需要叫太医?王爷他~”
“不必,好生让他睡一觉,一觉醒来就好了,你信我。”
“是,老奴自然相信您。”管家命人将端亲王背进府里,“世子,王爷如今身子欠安,您看~”
“等父亲醒了,您派人去世子府给我传个信即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就先不陪着父亲了。”贯承溪对这个老管家还是有些敬重,毕竟是陪着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腹,“近些日子,京中不安,您也注意身子。”
老管家一边应着一边揉了揉眼框,看着绝尘的马车,叹了口气:“到底是承溪世子啊,胸怀都不一样。”
马车一路疾行,拐过好几道弯,贯承溪才吩咐贯南停下。
外面热热闹闹,贯承溪缓缓掀开马车的帘布,脸色微微诧异:“醉倾楼?”
有点巧吧?
贯南低声咳了一下:“主子,属下也不知这匹马竟然如此熟悉路线,属下没怎么驾驭,这马儿通了灵性,自然地就将我们带到了此处。”
烟花柳巷,贯承溪也只踏足过一次,还是为了······
“小心!”贯南径直接过楼上飘来的竹笺,眼神狠戾地望去,然而下一瞬惊讶万分。
贯承溪看出贯南地变化,顺着视线看去,那一双皎洁的眼睛正笑吟吟地盯着他。
“拿来。”贯承溪淡淡开口。
贯南将手中的竹笺递过去,贯承溪看了一眼,笑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