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伤_天之骄女失忆后被迫做助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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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心伤(2 / 2)

寂静的清晨有些清冷,路上少有行人,偶尔有一二个健身的大爷走过,向她投来好奇的一瞥。

对于这次外出,安吉没有预谋,也没有目标,看着照片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忽然就有了出走的想法。

走在路上,微凉的风吹到身上,她才惊觉,去哪里?

管它呢,走到哪儿算儿。安吉无所谓的想着,就算天亮了再回去,这会儿也想就这么走着。

路上健身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迎面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跑步过来,旁边跟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两人朝气蓬勃的焕发着生机。

安吉站在路边,眼含羡慕的看他们从跟前经过。

同时心里悲哀地想,人跟人不能比,有的人生来就在蜜罐中,有父母疼爱,幸福的长大。而自己从哪儿来,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糊理糊涂的过了这么多年。

如果我也有爸爸妈妈该多好,跟妈妈撒娇,跟爸爸赖皮,也能跟他们蛮不讲理的吵架,那该是种什么感觉?安吉像个小孩子似的满怀憧憬着想。

但马上她就消极的想到,自己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继而这消极转为不甘,秦姨告诉她妈妈不在了,那爸爸呢?

爸爸是谁?在哪儿?知不知道有她这个女儿存在?这些年有没有想过她、爱过她?

一个个突然冒出的问题,冲击着安吉大脑,让她从没有此刻这般强烈地想知道自己身世,随之而来决定,这一切只有找到小姨才能知道答案。

那就去妈妈的故乡,也许那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说走就走,安吉到那个百公里以外的村子时,已是下午时分,如果不是包车方便,恐怕要到晚上才能到。

站在村口,看着村里一排排的小楼,安吉有些茫然,这里就是妈妈出生的地方,她在这里上学,长大,与同伴嬉戏...现在却已阴阳两隔,孤独的长眠于地下。

安吉踌躇着迈步,这次能找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吗?如果又是一无所获,自己又该到那里去寻找。

寻找并不顺利,在村子里转了一个下午,问的口干舌燥,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她摇头,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安吉仍是一筹莫展。

不知道怎么才好的安吉只好在一个小商店门口坐下,敲着酸疼的腿考虑晚上的住处。

“姑娘,你找的那个安亚琴欠你钱了?”闲着没事的商店老板娘,跟她闲聊。

“没有,她是我一个亲人,很多年没见了,我想找她。”安吉老实地回答。

“你也不早说,”老板娘看来也是个热心人,“你这样问是找不到人的,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没人告诉你。”

“为什么?”安吉不懂其中玄机。

“你不知道,这些年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有的在外面欠了钱,被人追债追到家里来了,闹得不成样子,所以现在村里再有打听人的,大家都说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安吉这才明白大家为啥那种警惕的眼神看她。

“哪我应该怎么才能打听到?”安吉懊悔浪费了一下午时间,好在现在找到方法。

“要我说,你找村委会最简单,现在村里人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年轻点的连名都不知道,只有村委会里有名单。”

安吉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最简单快捷,可惜之前没想到。

看看天色已晚,安吉在村办招待所住下。好在现在到处发展旅游业,村里的配套设施齐全,虽说条件简陋,但好在解决了安吉的睡觉问题,不然还真是有些麻烦。

第二天一早,安吉就去了村委会。本以为村长是个老头,结果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

没有想像中顺利,经过一番波折,村长从电脑上抄下来一串数字给她,“这个电话号码应该是你要找的人,但不是安亚琴,而是楚亚琴,你打电话时再核实清楚。”

安吉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地接过字条,呆呆地走出村委会。

原来是姓楚,难怪找不到安亚琴...那...自己是随了母姓?可为什么舅舅姓‘安’呢?

这一个又一个问题像一团乱麻,把安吉的脑子搅成一锅粥,越搅越糊涂。

安吉在村委会外的台阶上足足坐了半小时,也没有从这团乱麻理出头绪来,最终还是犹豫着拿出手机。

纸条上那一串数字,像是有什么魔力吸引着安吉,让她想立刻打过去问个清楚,但同时心里又有些害怕,害怕打不通、停机、或是有什么可怕的消息在电话那端等待她。

“嘟...嘟...”随着长长的电话音响起,安吉的心不自觉的揪成一团,连跳动都有些失了平稳,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喂,”电话里忽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您好...”分明在等着接通,但接通的一刹那安吉还是有些慌乱,声音里透着紧张。

“你好,哪位?”对方礼貌地问。

“请问...你是楚亚琴吗?我是...是...楚绯...”虽然紧张的心快跳出来,安吉仍简短地介绍自己,这个名字应该更让对方熟悉。

安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跟薛子骏上台表演时,面对舞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她都没有这般的紧张。

“楚绯?”对方重复一遍,马上警惕地追问,“哪个楚绯”

“那个跟安世学一块长大的...楚绯。”

“楚绯!!!”电话里的声音十分震惊,声音陡然变得尖厉。

“真得是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楚亚琴声音有些更咽。

“我没死,”安吉知道对方没的意思,解释着说,“只是出了意外,大家以为我死了。”

“小绯...”楚亚琴控制不住情绪,忽然对着电话一声悲慽的呼唤,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哭泣。

电话里女人瞬间激动的声音,让安吉动容。

心底深处涌上暖意,远隔千里之外的亲人,对她的心痛和思念,通过这看不见的声波传递过来,通过一根根神经,汇聚到心田,在那里堆积出一种叫亲情的感情。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关心她,爱着她!

听着一声声呼唤,安吉泪流满面。

...

下午,安吉买了些扫墓用品,向村后走去。

上午小姨因为太激动,一直在电话里哭个不停,只是重复着对不起,辜负了她妈妈对自己的嘱托。

只到安吉提出见面,她才稍稍止住哭声,电话临挂断前,嘱咐安吉去看看她妈妈,“她等了你二十多年,你一定要去看看她,告诉她你长大了...”

安吉心情悲切的走着,虽然早就知道妈妈不在人世,她还是常常忍不住的思念。

眼前仿佛看见妈妈站在村口,望眼欲穿地看着回家的路,等待着她归来的身影。如果妈妈还活着,一定是这般地盼着她回家,一定像她羡慕的同学妈妈那样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拉着手看她是不是又瘦了。

想到此,安吉唇角就忍不住的上翘,泪水却模糊了眼眶。

现在她马上就能看到日夜思念的妈妈了。

风轻轻地吹着,山坡上泛黄的小草悠悠地歪向一旁,树上的黄叶随着秋风的吹拂飘荡着落下,天地间一派萧瑟景象。

按着小姨的指引,安吉终于在小路旁看到一座孤独的坟莹。那个小小的土包只微微比平地高出少许,如果不是前面立着一块墓碑,几乎都看不出它还原来的样子。

安吉走过去,注视着墓碑上的字,第一次看到妈妈的名字,楚亚梅。

原来这就是妈妈的名字,这个名字就是妈妈。

“妈”,随着一声悲痛的呼喊,安吉眼泪奔涌而出。

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妈妈的样子安吉一点也不记得,但仅仅这一声“妈”,就仿佛把安吉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导引出来,令她跪坐在墓碑旁失声痛哭。

...

上海,某宾馆。

安吉在房间里焦急地等着,和小姨见面的时间渐渐临近,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咚咚咚,”安吉几乎是第一时间把门打开,门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瞪大眼睛看着她,愣了片刻哀嚎一声把她搂进怀中。

“是姐姐的小绯,和她当年长得一模一样...”良久楚亚琴松开拥抱,激动地拉着安吉上上下下的看,那眼睛、那眉毛、那嘴唇,还有那俏丽的小脸,活脱脱地犹如姐姐站在眼前。

“没错...没错...”楚亚琴喃喃地说。

来的路上她还在思量会不会是骗子,会不是是同名,当看到安吉的第一眼她就确定,这就是姐姐的孩子。

一番唏嘘感叹,楚亚琴向安吉诉说了她的身世。

姐姐楚亚梅,是家中的老大,由于妈妈去世早,从小就很懂事的她早早担起了家中重伤,课余时间总是帮着父亲干地里的活。

高二那年父亲不幸去世,尽管高考成绩不错,只可惜家中拮据,她毅然放弃学业,全力攻读刚上高一的妹妹亚琴读书。

上学跟亚梅要好的一位男同学安世学,是镇上的音乐才子,顺利考上一所音乐大学。家庭条件不好的他,上了大学更是捉襟见肘。

亚梅便把打工赚到的钱一部分给妹妹,一部分全部给了安世学,自己则节俭的连一盒护手霜也不舍得买。

这样过了几年,安世和亚梅的感情越来越好,一有假期就约着见面。日子很苦,但他们很幸福,两人商定等安世学研究生毕业就结婚。

毕业最后一学期,安世学非常忙,他总是要写论文,很少去看亚梅。对此亚梅毫无怨言,她想着坚持完这最后几个月,等安世学毕业找到工作,他们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可是那一天那么遥远,总也等不来。

只到有一天安世学来吞吞吐吐地告诉她,他想留校任教,校长的女儿可以帮助他...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

亚梅偷偷去学校等他,在校门口看到那个漂亮女孩挽着安世学的胳膊,她的手和他一样嫩,一样白,再看看自己因为干活而变得粗糙的手,亚梅流着泪离开。

安世学没有再来,亚梅也没去找他,一切平静的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之后安世学闪电与校长女儿结了婚,这时候亚梅也发现怀孕了,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只能暗暗流泪。

听到姐姐被抛弃的亚琴要姐姐打掉孩子,并去找那个负心汉理论。亚琴拒绝了,她说这孩子是上天补偿给她的宝贝,她必须留下。

就这样她坚持到临盆才回到家乡。生下孩子后,由于要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她只能找那些又辛苦又低廉的活干,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转眼孩子三岁多,长期抑郁又积劳成疲的亚梅很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终前她把孩子托付给妹妹亚梅,求她一定把孩子养大,好好疼她、爱她。

亚梅含泪答应姐姐。

但生活那有那么容易,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孩子,别人总以为她是单亲妈妈,这让她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

这样过了一年多,屡屡在感情问题上受挫的亚琴,替孩子过了一个快乐的生日后,把孩子留给安世学,就悄悄地离开,从此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

那孩子就是楚绯。

震惊!安吉脑子一片空白,对于亚梅的痛哭忏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安世学是她爸爸?爸爸???

不知道是这个陌生的词语狠狠地刺激了安吉,还是安世学的身份刺激了她,她脑子里‘嗡嗡’个不停,千百个蜜蜂在她脑子里嗡嗡着乱飞,让她不能思考,安静不下来。

泪水不停地流,安吉捂着嘴巴不让哭声传出来。

无情的真想像一记重锤,彻底把她打蒙,她不记得与小姨的分别,不记得怎么回的家,几天来人都是傻的,像在空中飘浮。

这是知道真相后的第一次哭泣。

安吉蜷缩成一团,手握拳重重地敲打着心脏的位置,那里像有一把刀在划,一刀一刀鲜血淋淋,令她痛到几乎窒息。

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舅舅原来是爸爸,这个消息让她不能接受。

小时候她那么渴望被爱,被关心,那怕只是一个充满疼爱的拥抱,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眼前出现她常做的梦,梦中的她在游乐园里被一个陌生男人领走。男人的女儿不喜欢她,常常依偎在男人怀里,眼神不善地盯着她;放了幼儿园,每次男人都抱着女儿,而她只能孤零零地跟在后面,男人的女儿则抱着他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她;因为不知道她的出生日期,她也自然没过过生日,每次男人的女儿过完生日回来,会带一块吃剩的蛋糕给她,只当她也一块过了个生日...

她只能默默接过蛋糕,谁叫她没有爸爸妈妈。

安吉拼命压抑着抽泣声,任泪水打湿枕头。

哭累了的安吉又昏昏睡去,熟睡中她感到头又疼又沉,像是陷在一片沼泽中,到处是迷雾,她努力挣扎...

也许是在小姨告诉她身世的巨大刺激下,醒来后的安吉失去的记忆就这样奇迹般的恢复了。

往事一幕幕像在电影一般在她眼前晃过,呵,她还真是可怜自己,她竟然在自己父亲身边寄人篱下般的长大。

她一直奇怪,如果她如安吉和高越强说得那么幸福长大,怎么总是做那些凄惨的梦,现在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那些梦都是她过去生活的片断。

心里的伤,这辈子都愈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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