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未予皱着眉,莫银柳便把她拉进了医馆,边走边说:“你是想帮这大婶吧?我可以帮她。”
“银柳哥,你来啦!”小医师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莫银柳点头,接着就拿出一小块碎银子,并说:“这些够大婶的药钱了吧?把药给她吧。”
莫说大婶和小医师愣住了,就连未予也懵住了。
“未予姑娘,这可是你想说的事情呀?”莫银柳笑道。
未予心道:我可没想过,不过如此也好。
大婶感激涕零,一直说要给莫银柳当牛做马,吓得这个少年连忙拉着未予往外走了。
“是哪家走水了哟?那么大的烟,房子都该烧没了吧?”
“可不是吗,邻着他的那几户都被烧没咯!说是当家的把钱输没了,家里又有重病的老娘亲,还有几个孩子,想不开就放了把火。”
“这,那孩子是无辜的啊!”
“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未予这心里总觉得有东西压着,不知道是同情别人,还是想到了自己。
她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大婶瘫坐在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透过她的眼睛,未予看到了绝望。
小医师问:“大婶,着火的不会……”
问到一半,小医师已经说不出口了,这答案已经在面上了。
“杀千刀的,怎么就不给我们留条活路呢!”大婶悲恸痛哭道。
这时,南朔回来了。莫银柳唤了他一声“公子”,南朔点点头,但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未予。
“南朔公子,你回来了。”未予道。
哭声停了,未予一看大婶要咬舌自尽,便立即点了她的风府穴。
在等大婶醒的时候,未予帮着南朔一起收院里晒着的草药。
未予看着晒的七成干的忍冬花,便说:“待散热发汗,再复晒至干久成了。”
“哦?还是未予姑娘家传的法子吗?”南朔疑惑道。
他这样问是她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她轻叹一声,便不再试探了。她又说起阿禾的病,嘱咐南朔给阿禾熬药。
大婶醒来之后,也不寻死了,立马就往她家的方向跑。看着眼前的废墟,大婶放声痛哭,用力地捶着胸口,她的心中满是懊悔。
她在见丈夫最后一面的时候还在责骂他,怪他让这个家落得这般田地。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个五岁孩童抱着大婶,然后说:“阿娘,好大的火,阿爹是在给我们做烤肉吗?可家烧没了,我们住哪儿呢?”
“阿娘,好吃的。”另一个两岁小儿也抱着大婶说道。
大婶看到这两个孩子,既欣喜又无助,她紧紧地抱着他们,悲痛欲绝地大哭了起来。
南朔和未予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未予红了眼眶,这种家破人亡的感觉,她也经历过。
五岁孩子怀里有个荷包,他拿出来递给母亲,并说:“阿娘,阿爹说等你回来,就把这个给你。”
大婶打开荷包,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封信,是他丈夫留下的遗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