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亲昵,惹得符阙微微出神。
放下没有案几的手,他嘴唇微勾:“那还不搞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庭院,夜风中吹来微微冷意,符阙将身上的衣袍脱下给她披上,转身从酒窖里取出了一壶梨花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阿梨舔了舔嘴角,有些嘴馋的催他开酒。
她上月就看到符阙收集了好大一簸箕梨花,和着酒曲封坛,原想着要是能喝上这壶酒怕是要等到明年了,不曾想他还有藏酒啊。
余光扫到符阙来时的方向,她记准了酒窖的位置了,就在那棵梨树背后。
一杯酒下肚,口中回荡着梨花的青涩与陈酒的甘醇。
阿梨抬头看着他眸子,认真道:“符阙,以后你不教书了,咱们开一家酒肆吧。”
夜风微醺,符阙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失笑道:“好,等我不教书了,咱们开酒肆。”
等他真答应了,她又嘟囔道:“不卖梨花酒,不卖你酿的酒……”
“那咱们卖什么?”
……
她趁着酒意,一把子从对面撑起来靠近他脸侧,“你做的东西都不许给别人,都是我的……”
石桌旁搁着一盏烛台,暖色的烛光照进她眸子深处,仿佛燃了一簇火焰,看得他脸上发烫心跳加快。
他听见自己闷声道:“好,我做的东西只送你一人。”
听见满意的答复,她手上一下子松了力,整个人瘫软得要摔下桌椅,符阙起身一把抱住她,她便整个人都落在了他怀里。
耳边是低沉而轻缓的心跳声,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梨香。
她紧紧攥着他衣袖舍不得放,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符阙,我……”
“我”了半天,她还是没有将那句我是魔说出来。
就算他说了会永远在一起,可那是他基于自己是人的认知上,如果他知道了……
还会这么说吗?
“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符阙将衣袍给她拢好,轻轻松松地将人打横抱起,“我不会勉强你。”
阿梨忽然想起自己撒的谎。
她醒来那日同他说自己是富商妾侍的孤女,主母容不下她,于是在她回家省亲的路上买通杀手想要让她客死异乡。
她厌倦了父亲的漠不关心,主母的冷心算计,求着符阙收留自己……
就这样吧,只要她不说,这个秘密就永远是秘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倏日醒来才发觉自己枕着符阙的衣袍睡了一宿。
推门而出时,符阙见她醒了,便从厨房里拿了一杯温热的醒酒茶递给她,又将她手里的衣袍拿过草草穿上便去了隔间开课。
两人对昨晚的事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她就站在檐牙下,像初次见他授课时一样,目光跟随他的脚步移动。
符阙没回头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嘴角轻扬,轻声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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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之蜜糖,他之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