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棣看向众臣,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威严:
“众爱卿对方爱卿所述可有不赞同者!”
一众随征朝臣全部低头,无人应答。
皇上的语气似怒非怒,所有人此刻都拿捏不准,无人愿做出头鸟。
突然徐棣喜笑颜开,对低头沉默不语的众臣笑道:
“方祭酒不愧是魏首辅的得意门生,见解都让众卿默许认可,竟无一质疑。妙,妙,妙。”
此刻方玄舟如坐针毡,冷汗蹭蹭直冒,皇上此话有言外之意。
帝王权术,向来对朝堂是分而治之,最恐见其声一致。
其他人也是心中一寒,众爱卿与众卿,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伴君如伴虎,帝心最难测。
魏党势大,人尽皆知,三个妙连,字字诛心。
“下令,命九世子撤军。同时命令两南北两支大军减缓撤军速度。给中路军撤退留足时间。”
语后徐棣起身,大袖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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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宴而去,不给群臣丝毫进言机会。
身后的公公急忙跟了上去,为皇上撑伞。
徐棣遥遥西望,心有不甘,无奈时不利几。
这天下一统的九五帝座,岂是那么好坐。
这朝臣百官有扶龙术,亦有伏龙术。
倾盆大雨溅湿了脚下鞋,老皇帝徐棣低头看了看泥泞道路道:
“孤欲鹏乘九万里,奈何泥滩水草深。”
大帐中,方玄舟一口饮尽杯中酒,看向帐外的瓢泼夏雨,呢喃道:
“天寒欲加衣,方知是夏伏,青衫多薄衿,何处取冬裘。”
然后自嘲般的摇摇头,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君臣对弈古来道,谁可安坐帝王君。
谋或不谋,皆为一个天下太平,何错之有?
一辆双马并拉的华丽撵车慢慢驶出对垒大军阵前。
撵车无壁,顶上垂落粉红轻纱随风舞,似于这炎炎夏日多了一分清凉。
男子衣冠不整,醉卧美人胸,当属风流人物。
美若天仙的丰腴女子正在为怀中男子剥葡萄皮,然后用诱人红唇的小嘴叼住,送入枕在自己胸脯上的男子口中。
面色清冷的青衣女子勒马停车,旁边放一柄青玉吊坠的长剑。
徐宁安手握酒杯,半懒斜靠于身后女子怀中,透过随风飘荡的粉红轻纱,看向似龙筋铁骨的天门关三个大字,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弧度。
然后微微偏头,枕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伸手取过一支渡金箭,又伸手往身后女子胸前一晃而过。
将带着女子体温的粉红肚兜系于金箭之上,递给驾车的青衣女子道:
“青儿,射到天门关的门子中心上去,射不中看本世子晚上怎么罚你。”
婢女欧阳青儿取过镶金带玉的世子宝弓,身轻如燕,跳上马背站定。
女子英姿飒爽,挽弓如满月,西射天门,金箭带着粉红肚兜破空而去。
一箭钉在天门关的门子正中心,粉红肚兜透着淡淡微香,随风晃动。
天门关内的蜀国众将脸色铁青,恨不得冲杀出去宰了那放荡之徒。
只有大将赵武面色如常,只是眼里有复杂神色闪过。
这放荡形骸的大离王朝九世子没有传言中的一无是处。
缓缓饮尽杯中酒,徐宁安嗓音醇和道:
“回了回了,王八越老越难钓,看来只能下猛药。”
青儿驱车回赶,始终未多言一语,她本就性子冷淡。
统军大将关诚端坐战马上,手持长戟,腰配制式战刀,目光如隼,遥望赵武,眼中有熊熊战意在燃烧。
他想看看这西蜀名将之一的赵武到底有何手段。
而后调转马头,下令道:
“后撤十里,安营扎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