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和解
提前先打的电话,然后约b陪我一起去,毕竟我还是紧张了害怕了。我们就这样骑着车向她家走着,那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照在大杨树叶上的光影筛下来,照在马路上发亮,所有的树枝树叶在阳光下招摇,似乎在显示它内心的喜悦。b一点也不紧张,我却紧张的要命,我说要不还是不去了,她说:“去吧,不去不好,都约好了,估计老师已经做饭了。”我不情愿的说:“好吧。”
到了她家楼下,破旧的小楼,好像修建了20多年了,楼梯的走廊黑暗狭窄,到了4层,敲了左手边的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来了。”开门的是老师,身上系着围裙,穿着拖鞋,一条很肥的睡裤。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说:“愣着干嘛?进来。”已经熟悉老师每天正装的身影,突然之间穿成了如此接地气,就像邻居阿姨一样,有些不适应,有些违和感,但是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穿着,这样没有距离感。简单的两室,没有厅,她和爱人住在小屋,儿子住在大屋,大屋里面有床,沙发,餐桌和冰箱,也是挤挤吧吧的,我们被让到了沙发上,家里就她一个人,爱人加班去了,儿子去了爷爷家。还好没有人,不然我会显得更加局促,b和老师开始聊了起来,我只是在旁边听着,聊到来,b说去厨房帮老师看着菜,于是屋里就剩下我们俩个,b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好好和她聊聊,我不知如何开口,手不停的互相搓着。她从对面坐到了旁边,手攥住了我不停动的手上,温柔的问我:“你是不是对我一直都有意见?从那次我请你的家长,把你带到你大姨家。”我鼓起勇气,脸憋的涨红心想,反正也来了,索性就都说开了吧,别给彼此留有遗憾。我抬起头看着她说:“是的,那次你伤了我的心,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你没有必要让我的家长介入,那天我犯了错误,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曾经说过把我看的和你儿子一样重要,不学习就会打我,可是你没有那么做,你却找我的家长,我很生你的气,你骗了我,从那天起我就很伤心。”
她听完后愕然了,她没想到她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看得那么重要,那么有分量。沉默许久,她把我揽在怀里,感慨的说:“我知道了,我以为你是个大人,那样会伤你的自尊心,没想到和你家长沟通才是真的伤到了你,我知道了。”这时b端上了做好的饭菜,问老师还需要拿什么吗,老师连忙起身和她忙乎起来。
坐在热气腾腾的饭菜前,我又开始拘谨,下不去筷子,老师和b都笑话我,让我赶紧夹菜,渐渐的我放松了,这是第一次在师长家吃饭,就我们仨,虽然共同生活了快三年,但是饭桌又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唠着家常,说着笑话,大家不时开怀大笑,有一股亲情的饭香化作泓水在消化在血液中,继而又在心中流动,扎根在我的记忆里不会忘记。
第4节匆匆
生命走到一定的阶段,回首来时路,也无风雨也无晴,终于到了小时候最羡慕的年纪,可以自己做决定,可以有零花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以随心所欲,再也没有人管束你,但却发现并没有真正成为小时候想成为的人。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小时候明知道画在手腕上的手表永远不会走,但却带走了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转眼冬天又来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冷一些,但是教室里的暖气特别好,我穿一件单衣就可以,我特别喜欢靠窗户的座位,这个位置可以纵观全教室,也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这个学校离我奶奶家很近,几乎是一楼之隔,自从奶奶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主要是老叔和姑姑因为这个房子和奶奶留下的积蓄怎么分闹僵了,这个房子归了老叔,我们家没有要任何东西,但是奶奶家再也没有去过。我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来是6年前的冬天,过年时,大家都喜气洋洋,和和气气,孩子们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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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鞭炮,我们追赶着玩闹着,大人们从热气腾腾的窗户边喊我们赶紧回家吃饭,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大人推杯换盏,小孩子开心地夹着肉往嘴里塞,喝着八王寺汽水和香槟,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禁想起了天上的奶奶,一个家如果有一位老人那么就是儿女子孙的福气啊,奶奶你在天堂还好吗?孙女也很想你。
想到这里不禁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然后赶紧擦拭,不想被别人看见。眼睛一瞟,发现坐在讲台上的她正在看着我,我赶紧闪躲了我的目光。下课,她把我叫到办公室,现在办公室很小,只是他们英语组的5个老师,班主任就是她和淼的班主任,其余的晚自习都不在,她说:“自习课你怎么了?”我说没有,就是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了。她说:“如果想不开一定和我说。”我说好。她继续说:“这个是专门给你抄的完形填空,我每天给你写一道,然后你做完给我批,错的我给你讲,每天放学你留一会,我把以前你落下的知识给你补补。”我听后就像耳朵听错了一样,因为有许多同学都在找老师补课,老师都拒绝了,而且现在市面上一对一的价格很贵很贵,我想都没敢想过要求父母给我找老师补课,她居然主动要求给我免费补课,所以我一下子懵在哪了,她笑着拍拍我:“想啥呢,赶紧回去上课,作业记得写了,明天交给我。”我傻傻的应了一声哦哦好。她一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一定不知道我此时内心是多么感激她,她一定不知道有个小孩因为有人这么重视她开心的从楼上飞到了教室。
同桌问我:“你咋这么高兴?”我说:“我被人捡回家了。”同桌皱着眉头,不置可否的看着我,心里估计在嘀咕:“神经病了吧。”
第5节意外
我们一起努力的往前走着,每天放学都留下我们学习的身影,那个时候日子过的非常充实,有时候上课提问她会突然袭击,提问我之前给我讲过的知识,我都能对答如流,每每这时她都会朝我满意的点点头,她说过我很聪明,一定会考上很好的大学。我很努力,朝那个目标全力以赴。
有一天去她的办公室交作业,门虚掩着,里面时一个老师和她在聊天,我听见了我的名字,每个人对别人喊自己的名字会特别敏感,我收回了敲门的手,屏息在那听着,里面的老师说:“你管她干嘛啊,只要不调皮不捣乱就行了,最后考个专科都不错了,你就给她稳稳当当送走得了,还天天补,有什么用。”我瞬间被刺激到了,拿着作业本冲到了教学楼的拐角处,把之前她给我写的习题本撕了,然后还舍不得扔,捧着这些碎片坐在地上抱着肩膀痛哭,原来我在这些老师的眼里是这样的不堪,要知道一个孩子特别在乎师长对她的评价和看法,一句鼓励的话语可以激励伴随孩子的一生,一句挖苦轻蔑的话语也会毁了孩子的一生。所以在我为人师的路程里,我对孩子都是俯下身来去倾听他们的心声,及时的给予鼓励和赞美,我觉得有时候你认为是一句很微不足道的表白也是就是孩子人生路上前行的灯塔,能让他找到方向,照亮他前方的路。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去过她的办公室,再也没找过她,也许她那天依旧在办公室等我,最后等到失望,也默认那个老师说的没有错,反正我们再也没有了然后,我继续学我自己的,大多数是低头不看黑板,再就趴桌子睡觉,看她就像一个陌生人,订英语报纸,全班就我没订,她说你为什么不订,我说我觉得没有必要,她的嘴嚅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想让她坚持下去,坚持的相信我可以,但是她没有,我知道她把我放弃了。
那时侯,b搬家了,和妈妈彻底的从那个家出来了,搬到别的地方租房子去住了,每天晚自习后走在漫长而又孤单的回家路上,经常唱的一首歌就是《独角戏》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我也想知道是谁导演了我的这场戏,从欢喜到悲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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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到地上,从拥有到失去,最后还是形单影只,与其这样不如之前不要给我希望,让我就和原来一样内心不起半点波澜。
你说少年明媚如昨,怎知少年时光如梦。沉淀了一个寒假,我没有和任何同学联系,我想好好想明白我究竟要什么,最终考不考大学,想起了原来刻苦努力的自己,想起了那些为了考上高中奋斗的日子,那些日复一日的斗志昂扬不就是为了在七月的那一天吗,我决定要做回自己,为自己的前途拼一把,未来拼一把,以至于无论将来结果如何,我可以无怨无悔,失败和等待让我学会了忍耐,等待华枝春满、等待天心月圆!
第7章第一节出走
高三的下学期开学了,我们由原来在海州艺校上课的借用校区,终于把回了自己的学校,这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的事情,就像一个漂泊在外的用旅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有了一个安定的住所,似乎这样自己的内心和灵魂都有一个安放的地方,让自己的心能稳当下来,坐在崭新的教室里,心情都感觉特别的宽敞明亮,粉刷的雪白的墙壁,通透的大窗户,一切都是那么的焕然一新,让人心情舒畅。
我们开始最后紧张的复习了,日子就这样如常的过着,每天像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着,自己做着应该做的事情——学习学习再学习。有一天她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发觉她的情绪有些不对,虽然好久都没有说话了,但是她的情绪我还是能觉察到的,然后上到最后她和我们说这几天要请假不能来上课了,让我们每天按照学校的规定,继续复习,不要松懈,然后她就走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沧桑而颓唐,上语文课的时候我开始愣神,在想她是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她的父亲生病了,后来下课的时候同学告诉我她的儿子离家出走了,至今还没有找到,然后我就呆住了,我在想:人呢,究竟去哪里了?孩子现在安不安全,他现在已经上初一了,平时比较淘气,爱好就是上网打游戏,那他是不是出去见网友了呢,但是我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嘀咕着不能妄自推断。上课的时候老师突然叫到了我,突如其来的提问给我吓了一跳,同桌立刻推了我一下,然后提示我老师问问题的答案,于是我按照她给我的提示说出了答案。但是我这一天确实在担心中度过的,毕竟是她的孩子,她是我的亲人,她所担心的事情,我也担心,她着急的事情,我也着急,虽然我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漠,但是当她有事的时候,我依然会全力以赴、义无反顾的帮助她站在她的一边,终于熬到了晚自习结束,我立刻跑到公用电话亭,打通了她家的电话,电话是她丈夫接的,听电话的背景音,里面吵吵闹闹的,估计她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在她家焦急的等待着孩子的消息,听同学说他们已经报警了,但是至今仍没有找到孩子的踪迹和下落,其实我都想出去帮她找孩子,但是茫茫大的世界去哪里找呢,一点线索都没有。她来接听,透过那端的电话,声音非常沙哑,这个声音让我听起来非常的心疼,我说:“老师您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孩子那么大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也不要着急,一定会找到的。”老师叹了口气说:“哎,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有等待了,天已经晚了,你早点回家吧,注意安全,不要惦记我。”就这样,我慢慢地挂断电话,心里怅然若失,真的很心疼她,也替她着急,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没有她出现的日子,我一如既往的学习做题,没有浪费一点时间,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孩子快点回家吧,快点被找到,脑补了一系列孩子被警察找到带回家后老师抱着他痛哭的情形,同时也在想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就一走了之让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如此担心。
月光静静的洒在我的床脚,被上,漫过了我的悲伤,也许她永远不知道我在某个角落替她如此的担心,想着想着,渐渐的入睡,那种熟悉的味道现在只能在梦里、在枕边……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此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