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不起眼的小鱼从小生长在海洋深处,珊瑚虫在海底招摇,斑驳的贝壳翕忽开合,墨鱼吐息着海底的浮游生物,那里安静、美丽。就这样,渐渐长大的她决定开始独自远行,游啊游啊,她执着的想找到自己的世界。那天,她看见一大群鱼在她眼前经过,突然一条银灰色的鱼停下来摇摆着他银色的尾鳍,似乎在找着什么,阳光的折射使海底发出蓝亮的光芒,所有的海洋生物都开始活动生长起来,他们都在看她,她害羞的摇了摇自己短小的尾巴,用鳍抚摸着自己的脸,想了很久,最后,她跟着他们游走了,至于去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小小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大海的深处。
那一年的春天,也就是大二的下学期,我认识了他,听懂了那英的《不管有多苦》。
在系里举办的一次报告会上,他做主持,那种主持风格诙谐幽默,又不乏文采,让我印象深刻,以后在教学楼里也碰过几次面,或是远距离、或是近距离,每次总能准确的捕捉到他匆忙的身影,拿着几本书,书上插一只钢笔,听说今年他已经被留校任教了,应该是非常优秀,不然本科生留校的可能性不大。很想上前喊一声赵老师,但是终因胆怯没有开口,也懊悔自己这么的不放得开,也庆幸自己没有开口,不然下句该怎么沟通呢,又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场面。
终于有一次偷偷跑去听他的课,中国古代文学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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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许多女生都过去找他签名,我这回鼓起勇气,也围在其中,热浪包裹着人群让人喘不过气来,终于轮到我了,我小心翼翼的递过笔和纸,他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他的名字和传呼机的号码:“赵中原。”刚劲隽永的小字,双手交给我,我郑重地接过本子就一阵脸红紧张,转身哆哆嗦嗦地飞似的逃走了。跑到操场上,很是兴奋,看四下没人,拿出那个小本子仔细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然后紧紧地像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攥着回到寝室,从此那个本子一直装在书包里,偶尔偷偷抽出来翻看几眼,然后心满意足地放回去。
19岁的我有着狂傲不羁的个性,这种个性让我在大学这个小社会里略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年少的我不会懂得收敛,不会低调做人,总想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有时候很爱出风头,可能不经意的说话得罪了某个同学,然后生活中一些细小的她认为错误的值得做文章的言行被她牢牢记在心上,真正做到及时“上报”及时“反馈”。然后,我就被导员“关爱”般地教育了,他说的大体意思就是在他管理的院系让我最好“安分守己”的学习和生活,大家都“相安无事”否则你自己想吧。回来的路上,一直回想着他的那句话,这句话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他会那么说我,单纯的我那时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你最信任的人原来就在你的背后狠狠的“捅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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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刀”。有些事情都是后来才知道的,有些事情都是后来才醒悟的,我是否应该感谢一下那时的那两位同学和老师呢,让我在进入社会之前提前的先上了一课,让我知道以后的人生路上如何的保护自己,如何的让自己夹着尾巴做人,如何面对你既已知道的“小人”。但可悲的是我长大了,生命中再也不是单纯的蓝色、黄色、红色、绿色,而有了灰暗的东西。
那几天在压抑和彷徨中惶惶度过,毕竟幼小的心灵还装不下这些污秽的东西,如果我有错误,可以当面指出来,然后告诉我错在哪里了,为什么会让别人抓住把柄,而不是威胁我。一天晚自习,摊在桌子上的四级复习资料我实在是一点都看不下去了,出去透口气吧,走在校园里,跑步的、打球的、跳健美操的,他们开心的笑容洋溢在脸上,而我像背着沉重背包的路人,不知道他们为何而高兴。墨蓝色的天空,华灯初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而我只是一个孤儿,昏黄的路灯被无数的蚊虫围绕着,它们不知疲倦的飞来飞去。我想起了远在西安的朋友,跑到电话亭抓起电话,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想抓住那边的声音,泪缓缓的流了下来,轻轻的擦拭着,控制着情绪、控制着语调,刚说了几句话,卡里的钱不够了,我还没有说出:我想你,电话那边就传来嘟嘟的盲音。心瞬间就像掉进了冰谷,凉透了全身,孤独感再次袭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