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去,这个乡里就属那家唤做文家的外来客把屋子装修得飞阁龙楼,平时哥俩几个就看着眼馋,今天又是文家掌上明珠文凤儿的大喜日子,新娘子平时就泼辣无比,今日就要砸场助助兴才行!
“快把文凤儿叫出来,我倒来看看这头回成亲还嫁给一个傻子,要把自己打扮成什么天仙模样?”
丫环米儿一见到这阵仗,当即就去请示自家小姐,由于是小姐擅自纳赘,未和老爷交代,知县亲家不好脸面,故而今天这大喜之日只有她和姑爷二人。
“他们当真是要来砸场的!?”
文凤儿见米儿无奈点了点头,这火气登时蹭蹭上来,随手拿了一把菜刀就冲到正堂,他们哥几个还在吃喝,一见到她就两眼放光,也顾不得哈喇子往下掉。
“好…好个娇滴粉红的小娘子,当真是美极了…!!”
垂涎放光的正是那班人的跟班户阿狗,平时胆小跟上他们才有机会和她说话,如今见得乡里第一天仙在此,哪里还记得来此地的目的。
眼瞧小弟不争气,他大哥田大坤这脸面还要往哪搁,只见他在腰间拔出一把一尺小钢刀,刮着指甲盖的黄泥,眼神十分轻佻。
“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文化人,比不上这京城名流,可我们不能是在这片白混的,你在这里摆酒嫁娶,也没请我们兄弟几个吃喝,是不是该给我们补点钱润润口啊?”
米儿一听还不等文凤儿抉择自己就跳了出来将他们怒斥一顿。
“好个没皮没臊的油条蛤蟆精,平日你们不给租贡也就算了,那是我们家小姐心善,如今她的大喜日子还敢前来造次,你们难道就不怕我家姑爷的县令大老爷吗!?”
那几人一听,又是徒惹一场戏谑。
“我当你这小妮想说些什么,谁不知道芮家出个傻子,还是庶出,县令老爷白养他十几年米饭,这才踢到这里做个赘婿求换些贴补,两人从此算做一清二白,你还想要谁撑腰呢,乖乖得就赶紧拿钱,休怪我哥几个下手无情!”
正说时就动起手来,冷不丁砸了放在堂前的双花鸭兽瓷瓶,见势文凤儿不由退了一步,抄起刀具就往桌上一插,顿时叫他们寒噤。
“这…你想造反呢!”
“造就造了,反定我左右在这里活不成了,干脆和你们鱼死网破,也不能辱了我文凤儿的骨气名节!”
米儿趁势往屋内拿了几根长条叉,要知文凤儿从小可是习武,论臂力也不输男人,前期是出门时爹叮嘱切不可鲁莽行事,她记在心里,给了他们些好果子,如今猪多了竟然还要吃起肉,休叫她死了,也要叫那远在京城的爹也会帮她报仇!
众人一看心里也有些发怵,一时也分不清她究竟仰仗了谁的势力,户阿狗想要撤退,田大坤也早有此意,可思来想去终归不能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一气之下几人纷围虎扑,她单手甩棍,正中肚心,米儿撒面,可算让他们吃些苦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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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给我等着…!”
见势几人也跑得没影,米儿也乐得高兴,转眼却看到自家姑爷偏在门上,他原是有些痴傻,见到此场景便是裤中一片湿润,闹了笑话。
“你…杀人了!坏人…坏人!我要回家!”
他嘴里忙不迭冒句,可是叫文凤儿头疼,索性给他一棍昏厥过去,之后则自行拆了头冠,独在院中喝闷酒,米儿见势不忍,上前和她诉心。
“前日小姐就该让我禀报老爷,老爷自在京中做大官,嘴唇两瓣就可让这些流氓死无葬身之地,小姐倒好,不声不吭,如今让人砸了场子,这算什么事!”
文凤儿听后依旧不言,不错她是有个位高权重的爹,但只怪是庶出,为掩人耳目只得将她送往此地,原就是此意,若是前来岂非是想要爹家中那位娘子大发雷霆,她暗着眸子,一直坐到戊时就无人再犯这才走入房中。
房中那人还在酣睡,大喜之日衣衫不整,藏污纳垢,可见他们所言不假,知县就没把他当做儿子,她向来泼辣,看她明天不去找他讨个说法!
文凤儿敛了一床被在床边,既然是她打伤,少不得看护,再有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每个女子守在闺中十余年,为了的就是这刻脱胎换骨,而她却是为了照顾一个傻子的今后日常。
想到这里,文凤儿不由悲从心起,一会儿就潸出了泪,她越哭声就越大,隐隐约约竟把床上人吵醒。
“这是哪啊…?怜儿是你吗?大喜日子你怎地还哭了起来,快别哭了,到夫君这来!”
他连贯冒字,谈吐清晰,一时竟将文凤儿惊住,回头面对,之后二人就是长时间的眼不错珠,他以为是梦,而她心中却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