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这些话自然是中听,但潘氏每走一步就总能想起当初在这里吃败的一切,她不甘心,透过门缝看到那顾捷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你这房子怪闷的,竟然我那儿子没什么大病,那我就改日再来,至于这些补品,你们全拿去吃了,反正也不是值钱玩意,只不过是要比你们好些而已…!”
既然嘴上得势,潘氏就更加不敢久留,一溜烟就回到了屋内。
事后她越想越委屈,听说家中只剩芮植这个小子,上回她落魄回家,就曾听潘父说起,他闷在房里吃酒胡话,如今怕也是如此,不等探查,潘氏一个踢脚踹门而入。
而他芮植正在拟字,不偏不倚刚好促了一撇,这字不字的,潘氏管不着,她只知道如今养了个白眼狼。
“你是不是早就你爹想办法糟践你娘,你故意在这里躲清净,可怜我当初十月怀胎就是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还不如生个废物,如今他也给我添孙了啊…!?”
他还以为母亲所为何事,原不过就是这事?
“就这?还是小事吗?你都二十有二了,同年的公子哪个现在不能香枕玉人搂着,就连你那个废材弟弟也攀了好门第,让我如何不着急,再有哪天你爹撒手人寰,我们母子人单力薄,若是他要抢,我又能拦住吗?”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可他这心头笔迟迟不能悬下。
“母亲,你既为女人,可知女子当为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一下把潘氏问住了,论起潘氏素来不爱读书,一碰就头大,而他芮植从小也是随她,女人什么的无从考起。
潘氏这副憨憨模样,登时就把芮植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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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着笑,耐着性子把这最后一字临摹好方才搁笔。
他描的是当朝太子宝墨《冷魂吟》,此为凄苦女子范本,同体压单韵,其中一词香海妒悦容,最为精辟。
所谓女子,妙水之体,采容而美,试想波涛之水也要为其妒忌,那精通人事的女子那就更不一般。
“你这话说得深出深入,可是有什么主意想要瞒着你老娘我…?”
难得听他说点文化,可什么妒忌,不一般这些词潘氏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似在骂她,也不知道是和米儿争吵的缘故。
“孩儿自然设有法子,要不然这也不会和你老说这些,我看你还是早些歇息,倒是您只管矜持对人,我保证一个月后,你就有儿媳妇上门伺候你!”
耳听他这话不假,只怕又是哄她,潘氏当即就叫他立字据,平时这个小子就滑头,现办人生大事竟然如此爽快,当真令潘氏刮目相看。
那几日,潘氏光是见着溶粉坊的曹娘子精衣坊的钟娘子上门,一大包东西提进来,又空着口袋离开。
她们在芮植屋期间闷声不哼,若是吭声必是平地大笑,潘氏耐得心慌,顾不得许多,一个健步就入了进去。
那是一个个娘们脂粉浓重得,险些以为是她们带来的姑娘,芮植也不理她,索性就这么坐了原处。
男人打扮不是不可,就是如今春日游玩,插花玩闹的比比皆是,可终究都是玩闹,不得体统,哪有人真要画这妆要比女人艳丽?这不就成了妖怪了吗?
“呸呸,我当是什么正经人,全不过就是为了钱的狐媚子,诓骗我儿,还把我儿打扮成这个模样,我非让县令把你们的脑袋全看下来当板凳不可!”
得她这话,那两个娘子根本不经吓,一会功夫就带着样品,芮植倒是没喊,可阴着个脸,也叫潘氏没好气受。
还以为他说得什妙计,竟然是要扮女人,那孙氏的儿子再不济也是个男人堂堂正正入了赘,他如果一旦扮起女人,做起女人那可就是一辈子的笑柄。
“笑柄?娘你又误了?想这个时代以色为食,有钱官宦人家的女儿全都把眼睛长在那些脸蛋不错的戏子身上,他们没钱命贱要抛头露面,可你儿子不同啊,我们有得是钱!”
听到这里潘氏还是有些糊涂,这穷于不穷,还不是要卖,这有什么不同?
果真,和潘氏这样的老古董就是聊不到一块,芮植也不愿多解释,一个挥袖就将他赶到外边。
眼看着他铸成大错,潘氏急上心头,屋里坐立不安,不瞧见县令回来就立马上前讨说。
不料县令听后不怒反笑,大有夸赞之意,这可又把潘氏整懵。
“怎地,可是你家那傻儿吃到了甜头,你也想我儿也是如此,告诉你,他外家尚且没有穷到要靠买男人色相而活!”
她独个说着,而门外的曹娘子钟娘子又转了回来,一看到这处行礼,就入了芮植房内,潘氏赶之不及,却被县令一个反手压制不能动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