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凝霜直接回了凤藻宫,若大的殿内只有几个她的陪嫁嬷嬷和丫鬟,冷清的可怕。当初刘玄登基,她心灰意冷自请落发前往影梅庵,她的父亲,抱着大表哥的遗子,俊哥儿来到她的面前似乎才在昨天,没想已经入宫一年了。她呆呆的坐在象牙椅上,这个金色的牢笼,那个人一心一意的编织,就只为了困住她吗?
御花园的这一幕,张世容正好看到了,一看到刘玄和陈凝霜,她就叫听雪摆好蜜饯和茶水,招呼着众人:“昨儿个摘的桃儿,我做了些蜜饯,姐妹们来尝尝,看一下可还行。”自己不动声色的选了正对御花园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听到有吃的,林尔兰立马来了精神,她快速的走了过来,还没等坐下,就捏了一个放嘴里,整张脸舒展开来,一脸陶醉的道:“张姐姐,你为什么现下才拿来大家吃?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范仪婷向来不爱甜食,听了也拈了一个吃了,也不由道:“是不错,清爽可口,一点不像市面上的那样甜得腻死人了”。
杨婉秋也道:“味道着实好,不知道是不是祖传秘方,如若不是的话,我可是叫我家夏荷来找你家的听书偷师了哦!”
“对对,我也叫我家青桔来学!”林尔兰就差举双手赞成,嘴里也没闲着。
张世容对这个倒是没想着藏着掖着,便笑着应承了。众人闲聊了一圈便都散了去。
2吴嬷嬷
张世容回到落雨轩,便摒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听雪。听雪帮张世容沏了壶茶便问道:“主子是否有事要交待奴婢?”
听雪原先叫书雨,听雪是张世容为她取的,一般的宫娥只会服侍一位主子,有意外更换主子的情况下都会更由新主子赐名。听雪是前两年入的宫,那时个先皇还在,对于宫里的事,应该多少也知道一些。而且,通过那么久来的观察,听雪这人还是可信的,稳重也不多话。先皇才去一年,新皇登基不久,除了各宫主殿,这些偏殿住的位份都不高,还不至于有别人的手伸进来,这也是张世容放心听雪的原因之一。
张世容呷了一口茶,轻道:“御花园的那事你看到了吗?除了我们还有谁看到了?”听雪一直站在张世容的身后服侍,所以张世容知道她肯定也是看到了的。
“是的,奴婢看到了,除了小主和婢子,应该没人看到了。”
张世容挑了挑眉毛,问道:“哦,你不觉得圣上和皇后娘娘之间很是奇怪吗?虽然我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看样子是皇后娘娘不理圣上,你对她们的事情知道多少?”
“奴婢之前是在别苑那边的,先皇仙逝,宫中宫女大多外放出去了,如今宫里的多是新人,原先分到各各院子的大多是各个别苑过来的,送来学了规矩,接替旧人,如今整个宫中除了圣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的贴身宫人,都是些新近的人,对于这些旧事都不知道。”
“就没有一些老人吗?”张世容有些奇怪,那么多的宫人,要全部换掉是没那么容易的,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呢?
“有的,一个是专门给冷宫送饭的桂公公,还有一个是冷宫的那位,听说是先皇的时的一位宠妃,还有一个老嬷嬷就是我们院子粗使婆子的吴嬷嬷,本来吴嬷嫲也是要出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娘娘特地把她留了下来。”
“哦,你去把她叫过来吧,我见见她。”
不一会儿,听雪就领着一个老嬷嬷走了进来。只见她江头青丝竟皆白色,脸上疤痕错落,没有疤处的皮肤竟是肤若凝脂,背脊挺直,身材匀称,一种诡异的不协调,却依稀可见如果没毁容前必是一位美人。她走到离张世容一丈远的地方行了宫礼,举止优雅,高贵。
张世容的心里不由的一阵纳闷,这样一个人太后娘娘留她下来做粗使婆子?但还是开口道:“嬷嬷,请起,是这样的,我原先的家中并非什么高门大族,初来这,很多事情不是很懂,不知道宫中是否有什么忌讳是不为人知的,烦请嬷嬷相告,教导之恩,世容必当厚报。”
吴嬷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声音粗哑难听:“小主是想知道宫中往事吧?奴婢别的不知,但是这个倒是知道的不少,但是奴才和小主说了,有的人就不会放过小主了,小主还要听吗?”
张世容心里一惊,想着这个深宫之中处处是眼睛,确实如果自己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也许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忙道:“既是不可说,世容也不多为难嬷嬷了,这样,嬷嬷是宫中难得的老人了,世容这儿活也不多,您看,我这院子的花就辛苦嬷嬷打理了,打扫的活就让别人去做吧。”
吴嬷嬷谢过之后就出去了。张世容带着满心的疑惑吃了午饭就小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