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漆黑的天空并不寂寞，因为有群星和月光的陪伴。

他曾经目送着孔明灯缓缓升入天空，从合江亭到黄龙溪，从苍山到红叶山脉。

当歌剧院的协奏曲落下帷幕在场所有人都起立鼓掌时，一串被串联的灯光点缀的风筝从草坪缓缓升起。

那曾是他的回忆。

与父亲和母亲一起的回忆。

飞吧，飞吧。

快飞吧。

逐渐变得明亮的火光出现在他面前，一直凤凰现身了。

“你是？”

牧云吹雪缓缓睁开眼睛，喃喃道：“你是谁？”

“不记得我了么？我曾让你飞翔。”

“哦，”牧云吹雪点了点头，“可是我没有翅膀，所以不会飞。”

“不飞的话，会摔在地上，摔在地上，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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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凤凰围绕着他，道：“所以快飞吧，想要飞翔就先要摔下，想要自由就必须先被束缚，想要重生，就要先接受死亡。”

“我不明白。”

牧云吹雪失去了耐心，道：“为什么给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凤凰扇动着翅膀，如同用不坠落的火焰，道：“这是你无法逃避的命运，这是已经注定的结局。”

“我不相信命运和结局，只相信自己。”

“不，你错了。”

凤凰道：“总有一天，你将会明白的，牧云吹雪。”

说着，它渐渐远离了牧云吹雪，失去了火焰的光明，四周再次变得一片漆黑。

“等等......”

“等等......”

牧云吹雪想要挽留离去的凤凰，可是，凤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越飞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牧云吹雪挣扎着双臂，试图抓住坚硬的东西，把自己往上拉。

但是，四周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坚硬的岩石，也没有树干。

所以，他只好一直下坠，下坠。

如同从天堂坠落的大天使，一直下坠。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他大吼着，恐惧逐步占据了内心。

就在失去意识的瞬间，牧云吹雪猛然惊醒。

他环顾四周，自己仍躺在沙发上，毫发无伤。

墙壁上的时钟指着凌晨一点，电视里的节目已经变成了花白的条纹信号。

他站起身，关了电视，关了灯，上床。

他瞧了瞧被扔在一旁的古老卷轴，没有理会，昏昏沉沉地睡去。

“原来一切，都只是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