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珀走近细看，上面写的是一首诗：本是平凡人，复仇杀兄长。紫魂入体来，却成所恨人。此生愧中度，以魂压凶兽。

“这是当年范前辈听了他的故事，为其题的诗，古珀，想听罗修冥的故事么。”墨哲不知何时出了画，走到了古珀身后。

“不会又让玄甲讲吧。”古珀开玩笑道。

墨哲突然一脸严肃，道：“我自己说，但是说的不好你不要嫌弃。”

说罢，把古珀拉到床边，示意让她坐下。

“罗修冥生活在一个氏族形成的部落，也就是一个小村庄，但住的全是亲戚。他们那本来是人人安乐之地，但却出一名怪人，那人便是罗修冥的亲生哥哥罗修尤，他并非一出生就怪，五岁以前他都是一个人人喜欢的稚童。但五岁之后他的性情大变，开始沉默寡言，大家皆以为是因为他的好伙伴，山狼兽的死而伤心。”

“但是罗修哲并不觉得，因为他与哥哥最亲，那日，他一如既往的去拉哥哥去玩耍，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其他气息，一个极度危险的气息。”

“难道，他身上的混沌最先是在他兄长身上？”古珀联系诗词道。

“算是吧，他兄长杀了被混沌附体的山狼兽，就被混沌择体了。可他正常起来与常人无异，狂起来无人可挡，因为他发狂为每年的月圆之时，所以人们让他平常待于村子之中，发狂时送上山林。人们每次在其发狂后，总是会看到一大片山林被毁坏。”

“就这样，他一直到二十九岁都相安无事。他二十九岁那一日，天昏地暗，天地混沌。他身上的凶兽之魂终于爆发了，他的灵魂成为了凶兽的奴隶。那一日，他化身凶兽，杀尽村子中的人，独独在他要杀死罗修冥时，他抑制住了。罗修尤燃烧他的灵魂，压制住了混沌之魂，让罗修冥杀死他。但是，罗修冥始终不肯，最后逃向远处。”

“他开始更加努力，努力地修炼，希望能有一天救他的兄长。他本就天资极高，加之他不仅努力修炼还得到一位大师的提点，终于在二十八岁，也就是两年后差不多成为登顶者。他找到了被沌混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罗修尤，他本想将罗修尤带走，可是他看到了混沌原形，两年前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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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惨死的仇恨涌上心中，失去理智，全力向混沌击去。”

“怎知这是混沌的诡计，它盯上了罗修冥强大的躯体，也厌倦了那半生不死的罗修尤的身体，用罗修尤挡住了那一击，罗修尤死了，他是十分释然地离去。他最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快说吧。”古珀急切地摇了摇墨哲的手臂，她已经被代入故事之中。

墨哲冷冷地道“谢谢，阿冥。”

“这凶兽真是可恶，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古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咬着牙道。

她又问道：“后来呢？他被混沌入体之后呢？”

墨哲接着讲下去：“他本想自杀，却没有一次成功，后来无亲无友的他心灰意冷，又不想去害人，便身入了蛮荒之地深处。他很幸运，遇上了于此地游历的范伯芸，当时他的元神足够去压制凶兽一会，加上画卷的帮助，这《天殇》古画便出世了。”

“就这些？”古珀仍是意犹未尽。

“还有他的爱情，你要听么。”墨哲起身喝了杯茶后道。

“讲吧。”古珀把头靠在墨哲的肩膀上。

“那个女人，就是那个提点过他的大师之女，叫凌诗旋，她见他的第一眼便对他暗许芳心，她知道他一心修练，无男女情爱之意，便一直跟在他身后。他去哪，她就跟去哪，她想，若有一天他累了，回了头，她就在不远处等他，他是否也会爱上她呢？”

“她好天真，但也很厉害，若是我，肯定不会不声不响地跟在人身后，而是冲上前去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若有我便随他去天涯海角，若无，就去找一个真正爱我，而我又爱他的人。”古珀忍不住打断。

“你可知道，世上有一种病名为暗恋，它会让你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可能不爱你的，你想得到那个人，却没有一个靠近他的身份，只能远远地观望。自己深陷其中，虽很煎熬，但只要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就会让之前所有的痛苦烟消云散。”墨哲看着古珀的双眼，淡淡地说道。

“为何你会如此清楚？”古珀眉头微蹙道。

“小时候，我和阿姊在家族之中毫无地位，她喜欢上了一个被预言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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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任墨家族长之人。她实在憋不住了，便会同我倾诉，我觉得这个凌诗旋与阿姊当年十分相似。”墨哲眼含笑意地道。

“那是哪位男子可让冰山姐姐动情呢？”古珀再次焦急地说道。

“是墨玄哥哥。”这次墨哲的语气有了淡淡的伤感。

“是冰山姐姐的影卫？”古珀惊讶地捂住了嘴。

“造化弄人啊。阿姊的凰神血脉一出，若是出了那凤朝阁，必须让从百鸟兽魂家族中选出一名影卫，墨玄哥哥应是赢了那选拔。”墨哲道。

“唉，相思果真是苦呢！不过那雪儿前辈等了一百年，才是更加难熬吧。”

“此相思甚于雪儿前辈，单相思才是最苦的。”墨哲苦笑道。

“那凌诗旋后来呢？”古珀并没有注意到墨哲的表情。

“她一直跟着罗修冥，她看到他杀了兄长时，本想上前安慰，却看到了混沌侵入他的体内，便躲在远处流泪。她一直跟着他，看到过他的痛苦，他的厌恶自己，以及世界。她跟着他来到了那荒芜之地，还是被混沌发现了她的气息，罗修冥发现了她，非常惊讶，让她赶紧离开，她却在此时，表白了自己的爱。她问，我只想知道，我跟了你五年，换来的是什么，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丝一毫。”

“他怎么回答呢。”古珀又没忍住，打断了墨哲。

“他当时愣了一下，答，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何苦将时光浪费在我这恶人身上。凌诗旋笑笑道，是么，原来我这五年都浪费在你这块朽木之上，我得到了答案，你杀了我吧。他又愣住了，不可抑地流下眼泪。

半晌，他道，有，我有喜欢过你，可是，我无法给你幸福，我又背负着深重的仇恨，我不能让你受苦，所以我什么也不说，便离开了。她又笑了起来，脸上也流着泪水，道，有你这些话，死而无憾了。说罢便向罗修冥奔去，她想在死之时，也能死在他怀中……”

“后来呢。”见墨哲停了下来，古珀又催促道。

“后来，我的前世出现了，阻止二人，他将二人元神与凶兽元神皆封入画中。”墨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