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衣长睫忽颤,漆黑的眸在暗沉片刻后,突然亮起微光“军将今日可曾集体饮过什么?”
“二殿下送来的伦娟茶,说是为了感谢前些天的恩情,难不成是这茶水…出了问题。”
溯流光瞠目结舌,她知晓了邬衣的意思,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毒,能瞒过所有仙的眼睛。
“看来这并不是所谓的毒药,而是祖海引以为豪的溶脂蛭。”
修长的身影微弓着,如一张易碎的宣纸,碎发掩盖住邬衣的眉眼,只露出一张被血染得殷红的唇。
女子笑的花枝乱颤,她转动着鬓间的碎发,玉足于轻纱间摇曳“嗤嗤嗤,我也是没想到的,那小小的溶脂蛭能放倒你们一大片哈哈哈哈。”
溶脂蛭能锁所有生灵筋骨,让其短暂失去力量和法力。
最要紧的是,这溶脂蛭并不是所谓的毒药,无法用药物解除。中者,只能等待自身恢复。
这也就是被邬衣发现后,女子也能满目轻松的原因。
“白痴,你中计了,他刚从混沌边界回来,根本就没碰过那杯茶。”
空中气息扭曲,波光闪烁间,一面流转的碧色明镜逐渐显现。
比人高的镜身上坐着一个人身鱼尾的女子,羊脂玉的皮肤细腻而泛着光泽。
她微微凝眸,阴沉的盯着邬衣,身后明镜碧光一闪,匍匐前进的鬼怪们便立即停止了行动。
“撤。”
“为什么,我们形势大好。就算他没食溶脂蛭,一个人也绝打不过我们的二十军僚。”
“想活命就撤。”女子眸光杀意顿生,她并没有半分犹豫,见眼前之人没有离去的意思,镜面立即一转,寓要撤退。
“看来,你似乎是认识我。”邬衣缓缓抬起头,温润的眸含笑,却让人有种窒息的惧意。
冰凉的视线如同一双遏颈的手,睿智而广阔辽远。
他手指微捻,漆黑的藤蔓忽然从碧色明镜间蜿蜒而出,光破碎在风中,还有咳出的血液。
“真是见了鬼了。”人身鱼尾的女子狠狠的擦掉嘴角碧绿的血液。
两次偷袭都被梅花姬撞见不说,这个仙居然也提前从混沌边界回来了。
这可是这群鲁莽仙将的头脑,四海八荒唯一一个能驾驭噬魂荆棘的诡计之神。
闷吭声从战场上此起彼伏,坚韧的黑藤穿透所有仙的胸腔,鬼军们惊愕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这仙杀错了吧,怎么还灭自己人呢?
“死而复生这种把戏我们太常见了,你难道忘了,我们有青蛾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