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杆可汗进来之人并非段韶,便问道:“你是何人?”
那小生忙道:“小人是太后派来给可汗献礼的。”说着便打开包袱,将一件亮闪闪的珍珠长衫置于身前。
细细看去,这长衫竟全是珍珠一颗颗衔接而成,中间又辅以玛瑙宝石类串连而成,通体以金线缝制而成。
木杆可汗惊呆了,这可是件无价之宝,不由得惊喜的指着珍珠长衫,对库头王爷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齐国人就是有诚意!”
库头王爷倒是显得平静异常,只是点头赞道:“这是件宝贝,看似是妇人之物,稀奇稀奇!”
那小生满脸堆笑,说道:“这是我大齐先帝赐于太后之物,太后敬重突厥可汗,特让小人前来献于可汗与可敦娘娘!”
木杆可汗呵呵连笑,说道:“转告你国太后,本汗十分喜欢,他日,本汗也给太后送去我突厥的宝贝,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哈哈!”
库头王爷见木杆可汗如此欣喜之色,只怕是早就将周国婚约抛之脑后了,如果真要将公主嫁给齐国,那好歹了解一下这个皇帝的为人吧。
这么想着,库头王爷便说道:“你既是服侍齐国太后的人,想必对你们皇帝也有些了解吧?能不能将你们皇帝的情况说与可汗听听?”
那小生怔了怔,尴尬一笑,说道:“小人不知从何说起?”
库头王爷想了想,既然公主是嫁到齐国宫中,就从后宫说起吧,便说道:“那就先说说你们皇帝的妃子吧!”
那小生便答道:“宫中娘娘们,自然是国色天香,美貌无比,娘娘们之间,也颇为和睦,唯有皇后娘娘性情古怪,刁钻泼辣,常与人不善,往来多是生疏,就连皇帝都怕她!”
库头王爷哦了一声,问道:“如此跋扈,家中必有大人物,皇后是何人之女呢?”
那小生又回复道:“乃斛律光大将军之女!”
库头王爷呵呵笑道:“我说呢,斛律光功高振主,皇后自然倚仗她老子作威作福了!”
木杆可汗不禁皱起眉头,嘟噜道:“库头,有这样的女人统领后宫,公主还能不能嫁呢?”
库头王爷说道:“就算齐国皇帝也将公主封为皇后,也无法与斛律光的女儿平起平坐,只怕多受人欺负,公主生性善良,身边又没有可倚靠之人,怎么能与之抗衡呢,可汗,还望慎重啊!”
木杆可汗有些失望,忙又问道:“那你们皇帝对国事可还勤勉?”
那小生眼中波光闪动,似有阴谋,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只见他回复道:“我国皇帝多纵情于美色,常饮酒寻欢,不理政事,上呈奏章也多是由臣子们代阅……”
库头王爷打断那小生的话,说道:“可汗,这种皇帝可不是公主的终身依靠啊,臣弟认为公主不可嫁!”
木杆可汗一拍大腿,气道:“齐国皇帝竟如此昏庸?”
那小生忙不迭的接起话茬,说道:“小人不敢妄论我天子是非,但请可汗定夺!先帝在世时,多次想要另立新帝,只是事没如愿,便与世长辞了!实在令我齐国上下痛心惋惜。”
“所以,你并不是来撮合这门婚事的?”木杆可汗眉头紧皱,大为懊恼。
“正好相反,小人是来劝大王三思慎行,拒绝公主与我国皇帝的婚事!”那小生说道。
库头王爷审视着这小生,问道:“这倒奇了,你国太后送我可汗如此重礼,竟然只为拆散这门婚事,太后此举,究竟何意,真是匪夷所思啊!”
好坏小生满脸堆笑,说道:“小人奉命行事,怎敢揣测太后圣意,只是小人刚刚所说,字字句句,绝无虚言,还请可汗斟酌,若公主嫁到齐国,既不得至高位分,又难得天子恩宠,岂不是误了公主终身大事!”
木杆可汗泄了气了,一来与大周先立婚约,二来女儿的终身大事要紧,看来只得放弃齐国送来的聘礼了。.
“齐国太师段韶求见!”门口响起了通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