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龙主见张真人心思没有放在他们身上,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劝道:
“张真人,吾等知晓真人是奉罗天上尊之命肃清八荒,但那位兑极龙主,吾父的意见是置之不理。”
“哦?”张真人不置可否:
“为何?难道又是一位上尊化身?”
见三位龙主点头,张真人哑然失笑,这小小的八荒界到真是卧虎藏龙。
勾陈、云梦、天元、应天,还有这不知名的存在,五大上尊皆是与其产生了联系。
怪不得此界异种不绝,福缘正盛!
待几位龙主离开,张真人看向林犴,以及其身旁的俩友,也不待张真人开口,林犴便将二人来历告知清楚。
张真人看着林犴眉目一弯,抚须轻笑:
“林犴,你心中是否有许多的困惑?”
林犴心中确实有不少困惑,但不知该如何说、如何问。
而另一边张真人则是只手一推,俩道符咒落在林犴身旁的俩人手上:
“俩位小友可凭此符咒去往鲤城玉神座,老朽与这位林犴小友还有话要说。”
真人之命,俩人哪敢推辞,很快便消失无踪。
“你可知此方宇宙是何模样?”
林犴微微一思索正欲回答。
便听张真人又说道:
“宇宙初生之际,成无极无相,生先天五太:太易、太始、太初、太素、太极,归于洪元。
太极生俩仪,从此宇宙如镜,世成阴阳。
也自是那时开始,这世间万物都有了阴极、阳极。
而阴极、阳极俩大诸天,又生后天五易:太始、太易、太初、太素、太古,归于混元。”
张真人说到这,看着林犴问道:
“林犴小友,你可知老朽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林犴垂首一叹:
“真人是为向弟子解释阴极、阳极之别,抹灭弟子归乡之幻想。”
张真人清声道:
“不过,小友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林犴摇头道:
“弟子不是不在意,只是觉得成为棋子的一生好生无趣。
而除却归乡一途,走哪步都是沦为落子。”
张真人顿时哑然无语,半晌才说道:
“这八荒界本属阳极,前几日平天大阵与伏天大阵对抗之际,结界松动,你本可如那位栢嗔小友一般,自界隙跳脱天外,重归阳极诸天。
机遇曾摆在你面前,你却没抓住…”
“是因为弟子功行低下,”
林犴抬头看着张真人,沉声道:
“真人今日与弟子交谈的用意,弟子已然知晓。
弟子如今成了过河之卒,此后走得每一步,都为杀身夺帅!
至今日起,弟子定当一心披荆斩棘!
拴马降猿,再无他念!”
见他话已至此,张真人也无话可说,只得转而问道:
“小友失了根法,可还愿再走新法?”
此话,顿时将林犴问住,如今自己修行路上的障碍,便是根法。
林犴犹豫再三,终是下定决心,毅然道:
“弟子愿续新法,望真人不吝赐教。”
张真人却是摇头笑道:
“老朽修得是丹法,并无有能力教于小友,但老朽知晓一人,小友若愿拜入其门下,想来能解小友之困境。”
林犴知道机遇就在眼前,问也不问,躬身以礼:
“弟子愿意!”
张真人见他如此诚意,临空写下一章请书后,递给林犴,解释道:
“那人名苏克,乃是玉皇洲二十四道之一觑幽派的长老,你若是拜入其门下,玉璇宗虽不会将你逐出师门,但清欢真传之位,想来是坐不得了。
如此,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在林犴看来,清欢真传不过是借览宙源经之附赠,如今失去了,倒也不甚可惜。
见林犴如此洒脱,张真人微笑道:
“如今苏克正于天元界游历,若是小友在某处遇见了他,这请书自会飞至其身旁,他自会来见小友。
不过小友身为玉璇门人,他收不收,老朽可就不知道了。”
“额,”林犴疑惑道:
“张真人的请书,那苏克都无视的么?”
张真人闻言却是笑道:
“这天底下,可不是谁都卖我玉璇宗的面子。
而老朽也不过一垂暮老人罢了,小有余威,镇得住那些一心归降的龙主,镇不住真正世外的高人。”
林犴只得点头表示知晓。
见又一事了,张真人望着四方天野感慨道:
“这天元界如今成了我玉皇洲立于阳极的坐标。
虽玉皇洲众修现无进取之意,但未来可就说不准喽。
而那四方大界显然不会轻易放弃此界,随着频繁开启界门时,平天大阵对伏天大阵的冲击,百年之内,结界定然有所松动,彼时定是有一场好斗。”
林犴这时则顺势问出了心中深埋已久的问题:
“敢问真人,功行究竟到了何等地步,方具有穿梭阴阳俩极的能力?”
张真人抚须长叹:
“看来小友还是放不下,但在老朽看来,小友心中应是已有答案。”
说罢,化为青烟,转瞬消散。
林犴自是知晓结果,但他还是不死心罢了,归真之下,难道只有妙成殿主有此手段么?
那他依靠的,究竟是什么?
根法么?
若是如此,那我之根法,又会给妙成殿主带去什么?
林犴思索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