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济恒摇了摇头,他道“这账本上用朱砂圈起来的是什么意思?”
云裕道“是红利,红圈中写了多少就是赚了多少。”
金济恒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一个的点数起来,他嚷道“你这一个月就赚了一万两!这可是我一年的生活费!不!应该是两年才对!”
云裕端起茶杯,声音依旧温和“你拿的是金铺的账本,应该是一天赚了一万两才是。”
金铺的生意是他所有铺子里最好的,若是一个月只赚了一万两,那铺子多半是要黄了。
金济恒一脸震惊,由衷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牛哇!”
云裕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用黑墨圈着的是亏损,用三线标注的是订单,打勾代表订单已经成交,尾款也结算清楚了。”
站在一旁的阿蓟彻底的傻了眼。
——东家没有制止他看账本,不但没有制止还教他怎么看账本!
眼前的东家真的是本人吗?莫不是旁人假扮的吧?
阿蓟转眸看向云裕时,云裕正巧也转眸看了过来,两个目光撞在一处,阿蓟率先败下阵来,半垂着眼眸。
云裕道“有事?”
阿蓟顿了顿,摇了摇头。
“出去。”
逐客令一下,阿蓟想呆也呆不成了。
金济恒翻着账本看了一回,只觉得眼花缭乱,索性将那厚厚的账本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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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倚着案桌休息。
他叹道“我真是佩服你,这么多的账本你是怎么看过来的,要我早就疯了!”
云裕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拿出解蜂毒的药来,为他第二次上药。
这次的药倒是不疼,撒在肿胀的地方凉冰冰的,很舒服。
金济恒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躺在竹塌上由云裕为他上药。
“前短时间我认识了一位李公子,他是卖棺材的,虽是温文儒雅,但是脸色发白,不见半点血色,我只当他卖棺材看风水阴气重,现在想来,倒觉得他也有可能看账本给累着了,不然也不会脸色那么,哎呦呦呦!”
话未说完他便惨叫起来,他抬眸看向云裕,只见云裕拿着药瓶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了,抱歉!”
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
金济恒又被按回竹塌上,云裕拿着药瓶为他再次上药,这次云裕为他上药的动作有些重,按得他不住的龇牙咧嘴。
云裕的声音幽幽传来“那位李公子待你不错。”
金济恒正想要要怎么说,紧接着又听云裕开口道“听说他把传家之宝都给了你?”
传家之宝?
金济恒道“你说的可是那对东珠?”
云裕的上药的手又重了几分,痛的他哎呦一声直咧嘴。
“这洵扬赈灾一趟当真是艳福不浅,要不然你跟太后说一声,把那李公子的棺材铺子搬来皇都城算了。”
云裕声音依旧温和,金济恒只当他在玩笑,便道“他是地地道道的洵扬人,而且还是独子,他来异乡做生意多有不便。”
云裕笑道“你还真是细心体贴!”
话毕手下的动作更是重了些,金济恒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上好药后金济恒的脸更红了,又红又肿,像是刚刚出锅的红油猪头。
金济恒痛的龇牙咧嘴,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云老板,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金济恒看了看他道“你额上的青筋跳的好厉害。”
“合账累的。”
金济恒站起身来,对他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云裕看了看窗外,沉吟道“今天就在这休息吧!反正你那金府也没有守卫,在外面过一夜也不打紧。”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
头一次见金济恒这么坚持,云裕问道“你为什么非得回去?”
金济恒道“明天一早我要进宫给太后请安,从云府出去对你不好。”
云裕眸中温色一闪,点头道“好,我送你回去。”
金济恒应了一声好,边走便嘀咕道“李公子上次送我的酒还没喝完,要是我不在,百里一定会偷摸喝个干净。”
云裕唇畔笑意一僵,扬声喊了一声“阿蓟!”
阿蓟慌忙跑来,云裕转身坐回桌子旁,拿起了账本,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波澜。
“送金公子回去!”
金济恒一愣“你不是说你送我吗?”
云裕翻来了账本,把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事忙,没空!”
金济恒眼睛瞪的溜圆,由于脸肿的厉害,他努力瞪大的眼睛跟绿豆一样不起眼。
“作为商人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算盘声微微一停,云裕抬眸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我只对有诚意的人言而有信。”
“我哪里没有诚意了?”
“等你喝完李公子送你的佳酿就有诚意了,阿蓟,送客!”
金济恒是被阿蓟强行“请”出去的,阿蓟怕他再来纠缠,这一路上快马扬鞭,颠的他险些吐了出来,一直到金府门口,他都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怎么没有诚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