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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心里好紧张。
石凡梦里那一声呓语,清皙地传了过来。
最近一些时间,石凡的变化很大。以前,晚上可以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天亮。现在常常说梦话,梦里那些呓语,听不太明白。
文佩想过去安慰石凡,可她没有动。
不知为什么,文佩心里会感到紧张.......
这样的情绪,在以前出现过,那是和石为走到一起之前,在晒场、在沟溪边、在田埂傍,身边相伴着充满朝气的石为。
男孩女孩在一起之前,都会这样紧张这样傍徨吗?
那时的石为很傻,对,在文佩看来-------在晒场、在沟溪边、在田埂傍了,石为还不知道主动一点点,勇敢地上前牵手......
石为想要解释,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两手交替揉搓着,都要搓掉皮了,还是胆怯。
文佩笑傻了,问最终是如何下定决心的呢?
石为脸红道,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不说?
文佩摇头,必须老实交待!
石为呐呐了半天,垂头道,是一个哥们儿给打的气。
文佩惊讶,是啥样的哥们儿,给你出这坏坏的主意?
石为回道,就是牵一下手,哪里就说到坏字上去了-------那哥们儿是周海......
回想到这里,文佩心里一阵感动。
世人只知道金岳霖痴恋林徽因,不知平常百姓的生活里,也有许多“金岳霖”相伴在他们心中的“林徽因”身旁,无怨无悔,只为心中曾经许下的承诺......
平凡与不平凡,在这上面,有什么区分么?
为什么平凡的会没没无名,不平凡的却被粉丝一路高歌?
想到这里,文佩心里一甜,不为什么,就为这样的守候,可不可以.......
文佩心里发慌,咋冒出这样的意识!她抚摸一下发烧的脸颊,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这想到哪里去了!
否定过后,文佩心里铬下了一道印痕,那是一句温柔的呓语: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呀-------
这个时候,这样的呓语泛上心头。
文佩用被子捂住头,她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叫着:
可以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
我不懂我什么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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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文佩清醒了一些,她掀开被子,想要开灯,却听到走道里有脚步声。
文佩吓了一跳,因为这脚步声很轻微,似是走道里的人刻意而为。
文佩很紧张,她的意识里,走道里这人是石凡,因为家中没有外人。
石凡这是做什么,这样放轻脚步?
文佩想到,这是石凡担心脚步声传过来,影响我睡觉。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文佩想去开门,提醒石凡早点休息,心下却又多了一点心思:这个孩子,半夜里不睡觉,难道是失眠了?
便在这时,文佩感到石凡的脚步停在了房门外。
文佩心里,想象出石凡的眼睛变得通红。
通红了眼睛的男孩,那是为什么?
象石为许多次的那样,明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心里却是闹堵。
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感受:男孩明明有些冲动,都想表达什么了,却又羞怯地低下了头......
石为也没有跳出这样的怪圈,有几次,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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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那两个字了,却又没名其妙地挠挠头,笑一笑说,没什么......
文佩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另外一种情形,那是男孩熬夜,眼睛也会红肿。
石凡的眼睛,是为做作业而熬红的吗?
文佩想,那是,一定是如此。
石凡还是孩子呐,还在读小学。
文佩心里,念头刚在这里打转,却又感到迷惘:因为,石凡前次脸红地说出那两个字,那时的情境,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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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紧张地盯着房门。
房门没加门栓,石为走后,那门拴就坏了。
有热心的男孩,可以叫来帮忙修理,可文佩没有这样。很多男孩女孩的故事,便是从这些方面开始,发展到最后,停不下脚步......
文佩想象到,石凡的手掌已放到门上了,他只要稍一用力,这木板门便会轻轻地开启,象翩跹的女孩,弱不胜风......
文佩不知那会发生什么,如果,石凡仍是说出那两个字,一如上次那样,脸颊绯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文佩心里已没有主见,她不能辨别,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许多时候,对不是恒定的,错也不永远是错。
门扇没有转动,甚至连止水微澜也没有。
石凡,你在想什么吗?
是不是,在想什么台词,想好后,好对我说。
或者,找好什么理由,过后好在人前推脱。
再有,你在心里酝酿一场狂风暴雨,许多男孩都曾有过的那样疯狂,那样的冲动......
文佩眼睛盯着板门,盯得发酸,那木板门似乎动了动,以后再没了声息。
石凡,你还在门外吗?
石凡石凡,你在想什么?
你已经坚定地走过来,走到了我的门外,却又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