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衣袖的动静,刘氏抬头看向了莫氏,看着莫氏的表情,刘氏自然想的通这哀怨的眼神来源是什么。
脑瓜略微一转,便想到了帮莫氏缓解尴尬的办法:“母亲既然想好了,不去明日我们便开始操作吧。不过这搭设擂台的活儿,儿媳实在是做不来,不如嫂嫂的点子多……”
话音未落范老太太便笑道:“难为这孩子想的这么周全。也难免,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尽在家跟你母亲学习那些绣花织布,自然不懂这些武道的把戏。倒是老大媳妇,整日陪着老大远走行镖,见的东西也多。我看不然这样,阿茵啊,这择师出题的活儿你亲自操办,搭建笔试台子的活儿交给老大媳妇,剩下的细枝末节零零碎碎,就让老二媳妇来吧,你也得个清闲。”
秦氏心中自是明白老太太的用心,于是笑着应了下来。
此时的范若楠正趴在墙头上眺望,见无人注意到自己,纵身一跃便出了院墙。
虽说范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在整个京都城也是少有的有头有脸人家了,院墙自然不是平头百姓能翻来翻去的。
好在范若楠几年来常常跟着范镖头和哥哥们行镖,早就练就了一身的本事,这点高度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过家家。
范若楠随意将手上的灰土揩在衣裙上,迈步走向集市中心。
不远处围着一群人,熙熙攘攘不知道在瞧什么热闹,范若楠心里打鼓,踱步上前观望。不成想周边的人见了她竟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
切,没见识的农夫。
范若楠冲这些人翻了个白眼,探头向人群中心望去。
并不是什么大热闹,不过是一个书生在替人写信。
这书生持笔挥墨,不多时,一封字数不多的家书便写好了。只见他将纸装入一个油纸封里,接着面容含笑的双手将信封递到案前的老妇人手中。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接过信封,从胸襟中摸出了三个铜板递到书生手中。
这书生将铜板塞回老妇人手中,笑着说:“阿婆,早跟您说过的,您的信,我不收钱。下次您若还是这样,我便不再帮您写信了。”说着脸便板了下来。
老妇人推攘了几次,终是拗不过他,将铜板又拿了回来,道了谢便离开了。
紧接着又有一女子坐在案前,放下了三个铜板,絮絮叨叨的说起给家夫的信。
范若楠对于这种替人写信的是头一次见,毕竟家中有什么事,基本都是母亲一力完成,从不需借他人之手去代写信件,不禁多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又上前一个壮汉,在案上放置了三个铜板......
范若楠心里多半有了谱,这书生替人写信,竟只赚了个皮毛。
为何如此说呢,源于范若楠的自身经历。
范家虽说是镖局,但家大业大,更何况又有秦氏这个书香门第之后打理,所以府上不免会有一众的丫鬟小厮。
下人们的月利不等,根据等级分拨,但即使是最低等级的下人,月钱也不止三五文钱,就连主子们偶尔赏下来的,都要有一贯钱之多。
然而这书生替人写一封信,却仅收三文钱。
在京都城这个地界,三文钱怕是最多能买一个馒头。所以范若楠说他写信只赚了个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