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烟姑娘太过谦虚了。”萧云洛说着，有些羡慕她了。一个能时常被四哥挂在嘴边，还时常记着的人，这该是有多大的福分。

云烟笑笑，没有说话。早先就知道萧云洛是个温顺的人，现在看来到也不假。只是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是对所有人，还是只对自己才有呢。

“我今日来找云烟姑娘，是想和云烟姑娘说些关于我四哥萧瑶的事。”

云烟听着微微有些惊讶，她淡然的看着萧云洛，等着萧云洛接下来的话。

云烟见着萧云洛看向四周的视线，了然道：

“姑娘同我进屋说吧。”

话落，云烟便领着萧云洛同着她身后的何若茶一道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萧云洛离开后，云烟便开始称病了，那几日，怡花楼日日都有大夫进进出出，而那些大夫，每一次进去出来后，也只是摇摇头，叹着气。那时的雁都，竟也笼罩上了灰蒙。

萧瑶听着，一言不发，云烟是什么样的人呢，萧瑶不清楚了，就像现在的自己站在云烟面前，云烟也认不出自己一般。十几年了，能变的东西太多了。

“主子，云烟小姐的病，怕是治不好了。”凌轩说着，心里已然接受了萧瑶对云烟的感情。只是云烟那病，自己也查过，却也没有查到些什么。这也是他不想萧瑶与云烟有过多交集的原因。

云烟很好，凌轩一直都知道，只是云烟不适合萧瑶，不管出于什么，云烟和萧瑶都不会有好结果。

“治不好也得治。”萧瑶说着，记得在何家时，云烟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从未生过病，现在却有人告诉自己说云烟病了，病的很重，这让萧瑶怎么能好受？

萧瑶的低下头，有些无力，她看向凌轩，又看向凌霄，苦笑着，淡然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么在乎她，就像我当年不明白，我娘为何要让我认萧元帅为义父一样。”

萧瑶说着，坦然散下自己的长发。

“我啊，扮了十几年的男儿，父亲大人说，我已经是个真男儿了，可谁问过我，我是否愿意？”

萧瑶没有刻意压着的声音此时听着很是轻灵，带着些清冷，却也让人听着悦心。

这是凌轩和凌霄第一次听着萧瑶这样的声音，他们见着萧瑶散落的长发，迅速低下头，看向地面，眼前眼前落下的束胸，似乎是在告诉他们，萧瑶的话，有多真实一般。

“主子。”凌霄沉声叫到，他避过眼，不敢亵渎自己这位尊贵的主人。

“不好奇？”萧瑶说着，微微弯腰，再次将地上的束带拾起。

凌轩和凌霄都沉默着，从萧瑶表示自己是女儿身时，这一切就都很明显了。萧瑶在乎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云烟，而云烟唯一能让萧瑶放不下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何府的二小姐，何若水。

“我以为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从何家被抄后。”萧瑶说着，有些淡淡的苦涩，这些年自己有多少次绝望过，从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体会自己的感受。

“我真的很谢谢你，凌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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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这么多年。”

萧瑶说着，她扬起头，看向别处，那时的自己，接近绝望了，她把身边的亲信几乎都派出去了，却还是没有一丝关于若水的消息，这让她一度的以为若水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时她真的已经有了想逃离这个世界的想法了。

也是在那时，凌轩传来的消息，说已经有线索了，也是在那时，萧瑶才有了要回雁都的想法。

凌轩低下头，此时的心里很是愧疚，想着自己在萧瑶面前说着云烟不过一介罪臣之女时，萧瑶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她到底是有多大的忍耐，才能在所有人面前，装作不认识云烟的样子。那份小心翼翼，原来真的存在在萧瑶的身上。

“日后你们若是不想在我手下做事了，说一声便好，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萧瑶说着，淡然的离开。

只留下很久还在自省着的两人。

“六年的时间，竟没有一人察觉。”凌霄说着，他无奈的笑着，看向凌轩，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凌轩。

凌轩沉默着，他抬眼看向萧瑶离开的方向，那时见着萧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被他救下后，跟在她身边，却对他一无所知。原来一个人若真想变，是真的可以让人不记得的。

萧瑶回到住处，心里此时没有了以往那般的纠结，一切的选择不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只需等待便好，顺其自然。

夜晚，有人夜不能寐，也有人彻夜熟眠。而萧瑶属于前者。

凌晨五更，凌霄便来到了萧瑶的门前，敲响了萧瑶房门。

“主子。”

萧瑶起身，快步快了门，见着凌霄此时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奇怪，自己选的人，心里若是没有底，萧瑶是不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