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翀离开度假村,在夜色中驾车往回赶。
因为要连夜赶回家,因此他在晚宴上滴酒未沾,尽管众人都劝他别走了,说大家谁都不走,就你一个人回去,多扫兴啊?来来,快坐下吧,就别端着啦,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当时,度假村里灯火通明,桌上杯盘罗列,佳肴飘香,大家都在高谈阔论,一个个喝得红头涨脸的,聊得正嗨呢。而他这么一走,确实会让众人多多少少有点儿扫兴的。
可他说,不好意思啊,我已经跟家里事先说好了,答应今晚肯定要回去的,那么就要说到做到啊,要讲诚信哪。
段长吴启雄叼着香烟,乜斜着他。
别人吸烟都是用上下唇叼着,而他呢,偏不,他是用上下牙齿咬着,这样抽烟的样子,倒是显得很炫酷,与众不同。另外,他这人的脑袋特别大,胖脸上布满了横丝肉,霸气外露,像个江湖大佬似的。
他打量着肖翀,一脸不屑道:“我说啊,难道你就那么怕老婆吗?老婆说啥是啥?那你……还是个爷们不?”
众人闻言,不由得发出了几声窃笑。
肖翀的嘴角动了动,不紧不慢地说道:“吴段长,我倒是觉得啊,是爷们,才更应该听老婆的话呢。”
“噢?”
吴启雄歪脖看着他,一脸的戏谑,“此话怎讲?难道说,如果你离开了老婆,就啥也不是喽?”
“哈哈哈……”
众人肆无忌惮地笑了。
肖翀却面色如常道:“没错儿。尽管我现在听老婆的话,也没出息到哪儿去。但如果是不听的话,那肯定是更加迷失自我,找不到人生的大方向了。”
“啪!”
吴启雄一拍桌子,霸气无比道:“那你还不如不听呢。也许换个活法,没准还真就出息了呢。”
“呵呵,这我恐怕做不到啊,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适应了,积习难改呀。”
说罢,他站起身,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跟吴启雄多纠缠了,而是扭回头,面向众人道:“再见啦,各位,祝你们吃好玩好,大家尽兴啊。”
他挥了挥手,正打算拂袖而去呢,却不经意间,与一名女工的目光,不期而遇了。而心里,瞬间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其实,说起来,他的突然离去,在很大程度上,就与这位女工有关。
此刻,那位叫周芸的女工,也正瞅着他呢,而且目光有些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不过,肖翀的目光,只是在周芸的脸上稍作停留,就迅速移开了,并且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
高速路上的雾气很大,可能是由于离海边比较近的缘故吧,在夜里气温稍一下降的情况下,雾气就会冒出来。一路走来,车灯的光柱下,雾气越来越浓了,就连灯光都变得朦胧起来。
无奈,他只好开启了远光灯。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风挡玻璃上,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就像挂了一层黑灰似的,雨刷器也发出了酸牙的“吱吱”声。
他不禁有些纳闷儿,这儿可是海滨城市啊,空气质量应该不错啊,可……哪来这么大的雾霾呢?
当他再次定睛一看,却不禁感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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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阵阵发麻了,因为这哪里是什么雾霾啊,竟然是无数只蜢虫,糊到了风挡玻璃上。
原来,这些蜢虫成群结队地在空中飞舞,被高速行驶的车辆撞上后,那些被撞烂的蜢虫的尸体,就如同浆糊一般,堆积在了风挡玻璃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看上去令人无比的恶心。
妈的,哪来这么多的蜢虫呢?太讨人嫌了。
高速路上的雾气越来越浓了,就连远光灯都变得朦胧起来,稍远处,几乎就看不清了。他简直都有些不敢往前开了。但此刻,又不能停下来。因为在高速路上停车,其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保持着60迈的低速蜗行着。心想,再坚持一会儿吧,等离海边稍远了一些,兴许情况就会有所好转呢。
此刻他还注意到,同方向上,没有一辆车,从后面超越过去。这也令他十分纳闷儿。难道,自己后面的车辆,也都在小心翼翼地蜗行呢?不应该呀,因为无论什么情况下,总会有那么几个愣头青,不管不顾地超越过去。而此刻,这一个个的,咋都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呢?
透过后视镜,他瞟了一眼后方,竟没发现一辆车。整条高速路上,空空如也。这诡异的现象,令他忽然有些忐忑不安,心里直发毛了。
幸好隔离带的反方向上,偶尔有车辆飞驰而过,这才让他稍感心安。
然而,也说不上为什么,总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在他的心头潜滋暗长,令他感觉心神不宁的。也说不上是咋回事儿,就是感觉极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而这种奇异的感觉,以往从未发生过。
他这人从不迷信,可此刻,也说不上为什么,除了心慌意乱的感觉之外,还隐隐地觉得,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呢。他纳闷儿,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如此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