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因为舟车劳顿的原因,温软玉没有来得及问挽书的事情就先睡了,今早起来依然不见挽书在跟前,温软玉唤来抅画询问挽书出了什么事情。
抅画小心的看了眼温软玉,想起挽书的叮嘱,还是决定听挽书的话,免得温软玉伤心,便故作不解的问:“昨天不是跟小姐说了吗,等要求风寒好了,就能继续伺候小姐了。”
“你不说之后我问其他人也能打听出来。”
抅画抵不住温软玉坚持,加上她本来就想让小姐替挽书讨回公道,便将上两天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前两天,布庄的人送来了一批料子,温老夫人派人来让挽书过去替温软玉选几身料子裁成夏衣,挽书去选了一些温软玉喜欢的颜色,准备离开的时候,碰上了前去选布料的温婉。
再怎么说温婉也是温若松的女儿,挽书按照规矩朝温婉行礼,之后便打算抱着布料离开。
偏偏温婉拦住了挽书,指着挽书手中的布料道:“这些布料看着不错,反正妹妹还远在邺城没有回来,不如先把这些布料给我。”
说着招呼茗香去抢挽书手中的布料。
挽书躲过茗香,朝温婉不卑不亢地说道:“便是我家小姐不在这府中,布庄送来的布料也该是有我家小姐的一份的,且按照规矩,布庄送来新的布料,原本也是由我家小姐挑在前面,我家小姐的东西,即便她人不在,也不能让旁人抢了去。”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温婉被挽书的话气个仰倒,偏偏挽书说的没错。
挽书低眉顺眼道:“谢婉小姐夸奖,既然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先行告退。”
挽书如此不把她放在眼中,说到底还不是温软玉教的,如今温软玉不在,温软玉的狗腿子居然还如此羞辱她,这让温婉心中暗恨不已。
收拾不了温软玉,难道她连温软玉的狗也收拾不了吗?
想到这,温婉上前一巴掌甩在挽书脸上,不等挽书反应过来,就上手抢挽书手中的布料。
挽书还没有从突然被打中回过神来,却下意识的抱紧手中的布料。
挽书作为从小就跟着温软玉的大丫鬟,温软玉练功时她和抅画两人也学了个囫囵,力气自然不是温婉这个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姐能比的。
挽书见一旁的茗香也要上前帮温婉抢布料,她一个人自然抢不过两个,心中一急,在茗香上来之前一个猛抽,将布料抢了回来。
“啊!”
温婉被挽书的动作反推往一边倒去,额头撞在旁边的桩子上,痛得温婉不由发出一声惨叫。
挽书见温婉受伤,暗道一声不好,就在此时,收到消息的温老夫人赶了过来,瞧见温婉额头的伤,也不问怎么回事,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等府医替温婉包扎好伤口之后,温老夫人这才问道:“发生何事?谁来说说?”
温婉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坐在位子上,上半身靠着旁边的茗香不说话。
挽书上前朝温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奴婢得了老夫人派人来说的消息,便前往堂屋挑选布庄那边送来的布料给小姐做夏衣,离开的时候遇到婉小姐,婉小姐非要抢奴婢手上的布料,奴婢一时情急将布料抢了回来,却不小心伤了婉小姐。”
挽书不偏不倚的说着,说完就站在那听候温老夫人发落。
温老夫人打量了挽书一样,发现她脸上的异样,“你这脸……谁打的。”
挽书看了温婉一眼,垂首不语。
温老夫人端坐在上首道:“软玉是我镇远侯府的嫡长孙女,你又是从小跟在软玉身边的大丫鬟,你的见脸面就代表着软玉的脸面,谁要是打了你的脸,便是打我侯府的脸,你可清楚了?”
“奴婢清楚了。”
温婉在一旁脸色难看。温老夫人的话可不止是说给挽书听的,更是说给她听的。
温老夫人才不管温婉的脸色有多难看,又朝温婉说道:“你呢?可知错?”
温婉一脸憋屈却不得不委屈道:“祖母说孙女错了,那自然是孙女错了。”
温老夫人早就对温婉不抱任何期望,温婉对她耍心眼她也不在意,假装没听出温婉的言下之意,点头顺坡下:“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犯错就要受罚,就罚你禁足一个月,抄写女戒十遍,你可有怨言。”
温婉:“孙女不敢。”
说是不敢,晚上温若松散值回来的时候,温婉朝温若松一番哭诉。
温婉哭诉的时候自然不会像挽书一样不偏不倚,将自己说的无辜可怜,挽书是怎么仗着是温软玉的大丫鬟对她乘势使气的,说的温若松火冒三丈,带着人就闯进了温软玉的院子,将挽书抓出来,以挽书不敬主子的罪名打了挽书十大板子。
温老夫人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温若松站在旁边看着,动手的下人自然不敢放水,打完十大板子,挽书已经昏迷过去,进气少出气多。
说到这,抅画忍不住掉眼泪,“幸好老夫人让人请了大夫给挽书看伤,否则恐怕就救不回来了了。”
就算如此,挽书如今也是昏迷的时间多。
温软玉敛去眼中的情绪,“带我去看看挽书。”
温软玉去到挽书的房间,挽书此刻正趴在床上,昏迷着,脸色一片惨白,伤口的位置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温软玉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的替挽书将脸上的碎发整理好,语气轻柔道:“挽书,我不会让你白白挨打的。”
呆了一会儿,挽书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温软玉才离开。
温软玉回到房间之后,想起挽书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中郁结,问抅画:“当时挽书抱回来的布料呢?”
抅画去将布料取了出来。
温软玉想到挽书就是因为这些布料才引来无妄之灾,自然不想留着这些布料,让抅画抱着布料跟她走。
一直走到前院温若松的院子才停下来。
正巧今日温若松值休,见到温软玉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不由呵斥道:“软玉,你在做什么?随随便便闯入男子的院子,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温软玉看着温若松对面的温婉,面露讽刺:“这不是跟父亲学的吗?父亲闯入我的院子,打了我身边的丫鬟,可见也是个没规矩的,半斤八两,父亲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
温若松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