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辩诉交易保颜面,蕉下覆鹿得余金_天庭刑狱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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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辩诉交易保颜面,蕉下覆鹿得余金(1 / 1)

庄靖连忙跑下去看,见大石正好砸了个中,叫南芽的脑袋变作一团肉泥,想是回天乏力了,庄靖正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即便是意外也不能,在修文院的这几月他充分意识到诚实是最为无用的,说出去别人就算信,也会把自家整死,又瞥见南芽怀中掉出封信,鬼使神差地便去拿,他一看才知道,原来南芽来此是为了帮恭元向严家送礼,为恭元的小舅子在通天府谋个官职,将一百两金子藏在山中一头鹿的肚子里,在鹿尸上盖了芭蕉叶,以便明日严鸾光在打猎时带回家去。

庄靖突然有了主意,去取了水将山崖上自己的足迹与坑冲干净了,按照信的指示找到了鹿,掏走了鹿腹的金子,装作南芽是被人故意杀人劫财一般,回去把金子交与了妻子,教她说那是自己的梯己嫁妆,烧掉了信与那日所穿的衣物,第二日照常回修文院去做事,暗中让妻子拿金子去找了娘家同村远方亲戚的朋友打通路子,待备选散仙考核期结束,他毫无疑问是被刷下来的,随即便被调去了司法神殿做了散仙。

说到这里,庄靖笑道:“倒是被南芽说中了,我果真是小白脸儿,靠着妻子上来的。”其实他还没说之后有一天,圣寿突然找到他,让他放了几个可能与骊王勾结的神官,他想都没想就答应,圣寿笑着说他就是看重了自己这一点,不爱虚势,知晓什么是实打实有用的,不然仅凭一个小小的仙吏,还不至于要他亲自去要一个被淘汰的散仙。庄靖才知晓圣寿办案手段高超,早已查出那日自己去挖山参的事,却故意授意手下改变现场,让恭元吃了哑巴亏。

听完庄靖所诉,恭元早已冷汗连连,骂道:“原是你杀了他!”若非因那一次与严家交好失败,他也不会需要找人结识严都若,要知道这个严家贪的更多。

“我要揭发你这个卑鄙无耻地小人!杀人劫财!忘八端!”

面对恭元的怒吼,庄靖将证据一一罗列在案前,笑道:“揭发我?谁信?谁不晓得那修文院的恭元真人的第一等的爱打诳语,占了别人的田土说是自己的,殴死了别人说是自己病死的,别人写的书说是自己的,自己的孩子倒说是别人家的……”

“你!”

庄靖原恐恭元仗着读的书多胡搅蛮缠,故意使出这一激将法,又言今早方擒了他族里几个公侯,扰得恭元心神大乱,话里露了马脚,原本他手下那几个是口齿极伶俐的,只需他们出面,自己沉默不语,定有生员上来解围,可自从被天兵强行抓来此处,自家人的人影也瞧不见一个,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却说陆曜、玉琼使计,生擒了数位李氏公侯及一干山贼,为平定人心,陆曜献计于圣寿,圣寿向玉帝请旨,将没收的土地均分与当地的租户。经过这么一折腾,清查修文院的事情才被公开于三界之内,起初还有些士子反对,以为是司法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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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抹黑,聚在一块闹,圣寿又命人在邸报上登了些近年来恭元做过的恶事,此后再无人敢四处宣扬自己是衔玉山书院的生员。

另一头依着圣寿的意思陆曜前去审讯威德真人,据说威德虽说平时见人时极为和蔼有礼,在被抓之后几度寻思不成,现被人用铁索捆了个结实,无论谁来问他话,都会被他气个半死,明康说此事需叫宣肃真君来一较高下,陆曜还没想出这句到底是不是好话,便被推了进去。

被捆住的威德瞧见来人是陆曜,也只是哧笑一声便将头扭了过去,道:“怎么,你们不是有的是手段吗?如何还要问我?”陆曜道:“按章程办事而已,你不敢说吗?”

“不敢?我有何不敢?”威德冷笑,“你以为你们能有多大的本事?我原先是个凡人,到今日这个位置,什么样的苦我没吃过,要想拿捏我,你们倒还嫩着点。”

听威德说到了他的出身,陆曜便顺着话往下说:“我倒听说过,你曾是凡人,原籍锦州,那时天庭还未完全建立,锦州时常遭到魔族劫掠,你随乡人一路乞讨逃至菁州,如此环境下仍能只修十几年便得飞升,资质真不错。”

威德冷哼一声:“资质有屁用,没钱没势,即便是试中得了魁首,到底是被丢到乡里做仙吏的命。”

陆曜点点头:“天庭确有此事……”

威德打断他:“有就完了?有又如何?你懂甚么!似你们这等自幼娇生惯养的小崽子,哪懂得甚么世事险恶,皆是些不如食肉糜的书呆子,你可曾见过神官在别人吃绝户的时候袖手旁观,等田土分完了又有脸叫人去收香火?你又见过富豪出钱打点,从此不必交税,仙吏将账一抹非说穷苦的凡人欠下了几百年的税要将人逼死的?还是见过拥着狐裘锦缎、提着火炉的人踩着雪地里已瞧不见了的尸体来领赈灾的银两,说正好拿回去办酒席的?那些畜生面上与你多好,背地里将自己贪墨的全算在你头上,外头的百姓个个唾弃你,对他们感恩戴德,真是可笑。”

陆曜闻威德所言,觉得以他生平,变成今日的模样倒也不怪,只是那些苍生因他受苦,这罪是板上钉钉的。本欲开口说理,讲一讲自己虽说生而为神,却也有不少难处,天底下比他难的人多的多,却也未必都会如他一般作恶,他所说的种种,皆非能害人害天的缘由。方一张口,又觉得不妥,这话一出口,便是开了个比惨的头,自己与他怕是要比个没完没了,即便比出了个胜负,自己输了,便没资格说他,自己若赢了……也不愿与人赢在此处。索性问下去:“后来呢?”

“后来我想了想,我一心为了他们,连个好名声也捞不到,别人的死活与我也没多大干系,所以我自荐帮助他们贪污,做的账滴水不漏,将那些刁民骗的团团转,还真以为是自己漏的,后来我的顶头上司升迁了,因里头少不了我的功劳,我才得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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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一路上了州里,只可惜他贪得无厌,我便有意出了岔子,他进天牢,我入潜州李氏帐下。”

说到这里,威德又有些得意:“如今的天庭六殿之制当年正是我的手笔,你们身上官服都是我定的,连天条都被我修过,如今却来审判我?笑煞个人。我劝你们最好少替那玉帝老儿卖命,当年我们助他登上帝位,尚且是这个下场,何况是你们这些没见过风浪的。”

陆曜道:“阁下所说的,当年我刚进天庭,与一些世家的子弟接触时,已经能感知一二了,虽说他们时常道我身上流着一半凡间的血,地上来的就是沾了凡间的俗气小家子气,但我瞧他们才是,一个个为了蝇头小利拉帮结伙,以亲疏论是非,八竿子打不着的也能寻出关系,陪笑扮丑去拉拢,得了些芝麻大的权又威风起来,蝇营狗苟,如虫蠹一般。”

“哦?”威德挑眉,“我记得令尊的位置也不低啊,如何混到这般地步?”

“唉,这不就是阁下所说的,书呆子,爱极了干净,只字不提。”

“那你何不一走了之,也少受些窝囊气,回玚州定无人敢对你不敬。”

“我原也是不爱理事的,眼见着他们四处托了人,拿着芝麻大的权搞的三界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忽然恨自己当初淡泊甚么名利,若这个位置上的人是我,便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若我是他们的上司,便能收拾他们了。”

“那后来呢?”

陆曜长叹一声:“唉,悟的晚了。”

威德闻言笑了半天,陆曜道:“既然觉得世道不公,天条不妥,既不愿顺应规律,便应改变规律,如你所言,当年他们玩弄权势草菅人命,今日你玩弄权势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

威德怒道:“你觉得你配审判我?”

陆曜摊手,曰:“无论配不配,如今我在这儿审你,就是天条赋予我的权力,你若有本事,便冲出去将天条撕个粉碎改了它,甚至改了三界,可是你不能,你只能被绑在着被我这个官职低的小辈审判,甚至说教。”

威德听了此话怒不可遏,又将头别了过去,陆曜道:“要不你我二人做个交易如何,如今我手里掌握的罪状,仅够判你贬为凡人的,若还不招供多说些,后面会有更多的小辈神官来与你说教,不如你多说一些,我便与你判个绞刑,干净又利落,头还用黑布袋罩着没人瞧得见。”

“你……觉得这是个交易?”威德迷惑了,即便是威胁人也不是这么说话的。

“你想,你不是自被捕时便要寻死吗,如今你的罪行已经三界皆知,到时候废去仙体,往凡间一丢,那些为你所害的岂不得生吞活剥了你,随便哪个都能上来指责你羞辱你,那些天庭没追缴到的赃款不管是不是你的,都要算在你头上叫你还……就像你当年做仙吏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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