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南宁市比作一家妓院。那么青云街与中山街一定就是这家妓院的两个头牌。
她们各有千秋,一个擅长以多变的妖艳锁住游人的魂,一个擅长以烹调出各色珍妙的美食勾住游人的胃。
中山路左侧,隔着一条斑马线的距离,有一栋公厕,公厕出入口的正对面,有一家咖啡馆,名字起得很旗舰,叫栖木。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这家咖啡馆永远一副终年无客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即便如此惨淡,但它又永远宛如一名有资本有底气的世家舞女,娇矜孤傲,优雅华丽,任性存在。
你来不来点我,与我美不美无关。
今夜,有客。
也只有一客,是个女孩。她的打扮跟咖啡馆的灯光十分般配,头发似直非卷,不长不短,安安静静坐在末排,手里拿着勺子正缓缓在杯子里搅动。
大厅里正播放着羽肿的《rainaftersummer》。歌曲的节奏跟她搅动的勺子也很般配。
“以后,不要再跟这类低劣的男人上床。”
她脑子里回旋的是这样的一句话,跟这句话有关联的事也正具体地,循环着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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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她的脑子里。
那是青秀区的一个公园角落,当时,她和她男朋友正如野山药的枝干般交缠在一起。而她男朋友的手,正像一条急切归巢的小蛇不断往上钻。
往上钻,再往上钻。
她在抗拒。
不过,这种抗拒恰恰是种享受。
就在这最关键的一步!
一个人影从一棵高耸的秃树上忽然一闪而下,还未落地,一辆共享单车从无人的路边凌空喷起,准准地飞砸在这个操控小蛇的男子后背。
“啊!”一声惨叫。
凄厉而短暂。
于是男子趴着,像条死鱼。
女孩因为过于超标的惊惧,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共享单车,也像条死鱼般趴在男子身边。脱落的链条在吱吱响,像在叹骂,操操操操,亏,真他妈亏。
“我男朋友刚刚是被单车砸到的吗?”
“怎么砸到的?”
显然,女孩不清楚完整的情况。
她努力使自己镇定,想站起来,可双腿因为惊吓,目前仍然还是不听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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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手机在包包里,包包在刚刚的电光火石间不小心甩到几米外的地上。她正想用屁股在地上摩挲,慢慢挪着过去。
这个画面,实在难看。一个女孩永远最好都不要做出这种难看的姿态。还好,她没有行动,因为,就在这时———
“像这类低劣的男人…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
女孩闻声转头。
“以后尽量…
“不要跟他们上床…
这原本该是一句连贯的,完整的,一次性说完的话,但却被说话的人用某种悦耳的韵律把它们分成三截。
在女孩的视角看,那是绝对陌生的一个男生,一个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生,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搭的男生。
一个,她忽然忘记身边的男朋友正像条死鱼趴在地上的男生。
他身上只有三种颜色,似雾非灰的头发,似雾非灰的衣服,似雾非灰的裤子,独独鞋子是黑色的。而第三种颜色,是他的脸。
好漂亮的脸。
女孩愣住。
或者,
女孩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一个男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