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被白依露问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许久才回道。
“因为,我想跟你聊聊。”
“芳芳,我们聊点其他的,我不想谈起他。”
“哦。”
芳芳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哦”了一声。
看芳芳有些失落,白依露另起了个话题问道。
“你现在接手了财务一把手的工作,还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依露,你不知道,我只是个挂名的主管,负责算账的还是手下的那些人,就跟我表哥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管都可以。”
芳芳捂着嘴巴,不知道刚才又说到表哥有没有让白依露不高兴。
关于这一点,白依露也是知道一些的,蒂洛兰丝是家族企业,财务这边算出来的账,金总还请了相关机构每隔一个月会去核对一次,只要没有太大的出入就不会太在意的。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些,解决了午饭后,稍做一下休息。
午休时间,白依露打算上黑猫看一看。自从跟刘介容谈过分手之后这几天,白依露就没再登过黑猫。
手机消息是没有再收到,不知道黑猫上刘介容有没有再艾特自己。
怀着忐忑的心情登上黑猫,白依露收到一个艾特自己的信息,看到不是刘介容的,白依露才放下了心。
刘介容果然还是个能听得进去的人,白依露这样想着。
翻了一些动态,白依露看到了好几条刘介容发的。
看到那些发言跟留图,白依露感觉刘介容像是在说自己跟他之间的故事。白依露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出于敏感,而是真的,刘介容发的每一条说说,都是在诉说自己的思念,看多了竟然还有些触动。
她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希望在时间的过滤下这一切都能被淡忘。
下午,摄像设备被架起,白依露她们随院领导们再次参观起了精神病院的方方面面,这次讲的就要详细多了。
拍了零零碎碎的一些照片跟视频后,终于到了最重要的募捐仪式。
同来的一行人负责摄像、记录,由白依露上台从芳芳手中接过印有500万字样的大牌子,交接到了黄院长的手中。
视频被定格,拍了一张具有宣传纪念价值的照片。
台下的看客们纷纷热烈鼓掌,两边蓄势以待的工作人员各放了3发礼炮。
而就在这个时侯,台下的老肚从人群中冲了上来,他手上拿着一个带喷头的小塑料瓶,在台上来回乱跑并对着空气乱喷水,傻傻地喊着“彩虹、彩虹”。
一开始,众人还不明所以。
台上的黄院长和台下的护士们最先反应过来,这是老肚的疯病又犯了。
黄院长用眼神示意护士们赶紧上来将这个老肚拉回去,并一边陪笑地向白依露解释道。
“这是我们院里一个犯痴颠的病人,看来是病又发作了,让你见笑了。”
黄院长想挽回一点颜面,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下一刻,老肚就朝着白依露的脸上喷水。
白依露躲避不及向后退了几步,印有500万的大牌子一端掉到了地上,其他人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抱住老肚将其拉开。
黄院长被吓的脸色铁青,这个老肚这是要闹那样啊,自己真要被他给活活气死。
现场一度陷入混乱。
白依露用手擦了把额头的水,抬头看时,看到视线所及的半空中真的出现了彩虹。
白依露将视线转向被控制住的老肚,他还指着半空中的彩虹喊个不停。
“真是不好意思,白总,都怪我,出了这样的纰漏,让你受惊了,我在这里由衷的向你道歉。”
黄院长诚惶诚恐地向白依露连连低头。
“黄院长,这没什么,你不用这样。”
黄院长对着刘护士招呼道。
“小刘,赶紧把老肚带回去,别让他在这里闹了。”
刘护士赶忙过来拉老肚,她知道事后少不了要被黄院长批评,心里同时在暗恨这老肚怎么这么会惹事呢!她狠狠地在老肚手臂上掐了一下。
老肚吃痛,挣脱开刘护士,跑向白依露。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递给白依露说道。
“给你。”
工作人员本想再去制止老肚,看到这场景又都停了下来。
见白依露一时没有接,老肚将布递的更近了一些。
白依露看老肚非要给自己不可,便接了过来,在脸上擦了一把。又对着老肚说了句。
“谢谢。”
“完成咯,完成咯。”
老肚高兴地蹦蹦跳跳,一下子就看不到人了。
这时,芳芳走到白依露旁边递给她一包纸巾。
白依露将老肚的布收到了口袋里,接过芳芳的纸巾擦拭着脸上剩余的水迹。
黄院长在一旁又是不停地道歉。
“黄院长,遇到这样的事我能理解,跟您没关系。我真没放在心上,你不用再说了。我们继续后面的事项,把协议书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签了。”
这事件算是募捐仪式上的一个小插曲,对整体并没有什么影响,走完了一系列程序后,白依露等人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在上车前,白依露让一行人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白依露摸了摸口袋想起了那块布,她走到垃圾箱旁边,将它扔了进去。
看其他人都准备完毕了,白依露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精神病院。
在黄院长一群人的目送之下,车渐渐远去,看车开远了,黄院长一群人也就回去了。
许久之后,那个留有络腮胡的男子突然出现,他从旁边的垃圾箱里捡起了那块布,望着白依露远去的方向笑了。
在华城别墅区一座老式洋楼的楼顶,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正躺在摇椅上观赏着夜景。
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保镖一字排开,前面是一个环形的大泳池,他旁边还站立着一个老仆人。
楼顶的四周种了好几株小树,使得这里的温度即使在夏夜也显清凉。
“小肖啊,芹妃还没回来吗?”老人冲着身旁的老仆问道。
“还没有呢,秦老。”被叫做小肖的老扑毕恭毕敬地回道。
“她事先有没有来电话说不回来了。”
“……好像,没有。”
秦老沉寂了一会,开口说道。
“芹妃这孩子,从我第一眼看到她起,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她眼神里的那股倔强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小肖,你知道吗?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8岁,一个小不点却敢毫不畏惧地阻拦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秦放。”
“我告诉她,说我是,你猜她说了什么?”
被叫做小肖的老人没有作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他已经听秦老讲过好几次了,不知是秦老健忘,还是秦老真的很怀念那段往事。
老肖想,或许二者都有吧。
“她说。我要做你的女人。奶里奶气的声音,听的我后面的兄弟们是哈哈大笑。”
“我当时就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做我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大了吗?”
“她叉着腰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因为你没有老婆,一个老大不能没有老婆,我要做老大的女人。”
“我笑着跟她说,如果我有儿子,他的年龄跟你的爸爸是差不多大的,你觉得我们还合适吗?”
“她就像没听见似的,还不羞不燥地冲我大声喊道。”
‘只要你把我养大,我就给你做老婆。’
“她当时的模样震撼到我了,我心血来潮就答应了她。”
‘好,我养你。’
“从那以后,我就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养着,直到那一天,她最终还是成为了我秦放的女人。”
“秦老,这件事直到现在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老肖习惯性问道。
秦老闭上眼睛缓了几口气后,说道。
“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忘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