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的浪漫气氛还没消失殆尽,从医馆传来的噩耗就打破了大漠的天空。前来禀报的是医馆的抓药小师傅,他原本就是个哑巴,在门口比划了半天,何掌柜实在听不懂他什么意思最后把书浩拉过来,书浩递给他纸和笔,哑巴在纸上匆忙写下:“医馆被雄爷洗劫,苍月被人抓走。”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一点,拓拔雄奎的手下气势汹汹来到单书浩开在河西城中的医馆,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无人敢上前阻拦。直到苍月听闻风声赶至现场,药房已经被砸的一塌糊涂,抓药小师傅躲在柜子边直哆嗦。
苍月在小师傅耳边说了一句“去燕沄楼找单老板”之后上前阻止那行人,结果就被打手们给逮走了,小师傅眼见苍月被人抓走也不敢做声,一口气跑到燕沄楼,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书浩听完二话不说拂袖前往拓拔雄奎的老宅,掌柜在后面穷嘱咐,他已经驾马消失不见了。
再说苍月被人抓回拓拔府,立刻就被关押起来,拓拔雄奎派了四个人看守他。
这群人除了十恶不赦,还傻,先打了一会牌,后来觉得无聊,其中一个鼻头长黑痣,痣上还长了几根毛的手下决定去逗逗刚抓回来的“猎物”。
“哟,小哥,你不是中原人吧?”
苍月看着他,没有说话,那人又想开口说什么只觉得神智开始模糊,有一个念头莫名其妙的从头里冒出来——揍他们。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被另外一个壮汉推开了,那壮汉瞪着眼睛骂他:“傻驴啊!他会幻术不要盯着他的眼睛看!雄爷刚关照过你就忘啦?”
“哦?啊?哦!”
壮汉瞪完他就随手拿起一个黑袋子套住苍月的头,又用胳膊肘狠狠敲了他两下,得意的说:“小子别耍花样,否则把你眼睛挖出来!”说完四个人又兜一块儿打牌了,那面罩下的苍月愣是没发一点儿声,其中一个打手慌了,鬼鬼祟祟问其他人:“那小子怎么没声了?该不会闷死了吧?”
壮汉扔出一张牌,不以为然的说:“闷不死,我试过,最多就味重。”
“不是啊,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阿炳你去看看。”
“我不去,要去你去。”
壮汉嚷了一句“一群胆小鬼”就把手里的牌都扔了,他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一把掀开苍月头上的面罩,也不敢看他眼睛,回头朝身后其他人吼:“看到没,还活着!”
其余三人都低下头看牌,没人敢看他,他又嚷了句“一群胆小鬼”以后又摸索着把面罩给人套上,整个过程就没人直视过苍月一下。
另一边单书浩已经驾马来到拓拔雄奎的老宅,进门就被黑鬼和她女儿堵住了去路,他开门见山问他们苍月在哪儿,黑鬼这几天因为女儿嫁不出去一事那脸更黑了。
“你的人很不给我面子,我给他点教训。”黑鬼挑衅一笑,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没告诉他要给你留面子,你要教训谁就冲我来,不要牵连别人。”
“书浩你就是这一点让我十分欣赏,你太会把什么事儿都搁自己身上,把身边的人都保护的好好的,太有担当了,可你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对沄珠呢?”沄珠在边上听得直跺脚,手指甲都扣到肉里去了。
“所以现在开始动我的人就为了让我对你女儿负责吗?雄爷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要关店也好,砸我医馆也好,有没有想过后果?”
“哼!别跟我说这些!在大漠我说了算!你也应该知道外面那些人是如何敬畏我,我劝你不要跟我对着干,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敬我三分!”
黑鬼拍案而起,在铺了皮毛的地上来回走动,身上的貂绒也随之起起伏伏,明明就是大热天,也不捂得慌,西北爷们的脑回路中原人不懂。
“当真不放人吗?”他又问一遍。
“放不放人就等你一句话!”
“那你留着他吧。”
书浩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沄珠在后面使劲拽她爹的衣服,毛都薅下来不少,可书浩还是策马而去。
他一路经过自己的店面,一一下令关门停业,让店里的伙计要么回家,要么锁在店里不要出来,最后回到燕沄楼,何掌柜和姓苍的一家怪人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大当家回来立刻围了上去。
“单老板,苍月呢?听说他们把苍月抓走了,他们抓苍月干什么呀?”
“苍月我会救回来……老何……”掌柜从姓苍的人里面冒出来,嚷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你听好了,把所有账目都收起来,把库房里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搬到医馆。”
“老板……你是要跟二当家分家了吗?”
“分家?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照我说的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