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玩意!
就因为他日记里称呼林有拙为娇妻,林有拙就要来羞辱他!
难怪陆起喜欢,原来夫夫俩都一样恶毒、冷血!魔鬼相吸!
陆清源脚后跟用力碾压着脚下的纸片,他恨不得揍扁林有拙,偏偏林有拙现在手握他的犯罪宣言,他惹不起。
陆清源磨得牙根痒,冷抖要回房,刚转身,又一个东西飞到他肩头。
陆清源抬手就去抓,扯下来看一眼,陆清源登时全身僵硬,每一块皮肤都冒出密集的鸡皮疙瘩。
软软的、滑滑的、细细的……
陆清源从灵魂深处发出恐惧的一声:“卧槽!菜花蛇!”
陆清源怕的第三样东西,就是蛇。
源自童年那次,吓陆起反被吓,自从细软的蛇就成陆清源的心理阴影。
他巨怕蛇!
“卧槽槽槽!”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抛开手里的蛇,不敢看,使劲别着头,急得都破音,“你快来把它拿走!快快快!”
然而身后毫无动静。
陆清源额头冒出冷汗,脸皮越涨越紫,紧接着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太怕,他都能到那条猩红的信子,已经『舔』到他脖子上。
“你……”他声音已然带着哭腔,“求你,帮帮我……我错……我也不敢喊你娇妻……”
身后还是没动静。
房间里静得仿佛只有他和条蛇,陆清源没办法,别得畸形的头用力往后扭,试图看清后面。
在脖子有种扭断的错觉后,陆清源终于看到林有拙。
林有拙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他,眼里毫无情绪,
对上目光的一瞬间,陆清源心都悸起来,他怕的三样,现在成功升级为四样。
陆清源完全不敢在和林有拙待在同一个空间。
他怕林有拙超过怕蛇,一瞬间竟然有力,甩掉手上的蛇。
啪嗒。
蛇弹到墙壁,然后又掉回陆清源脚边,
陆清源吓得刚要跑,忽然他停住,鼓起勇扭头,抬几次,终于抬起脚尖,试探着碰碰蛇。
很快,陆清源松口的同时,一直强制按住的生理泪水飙出来:“卧槽!你干嘛用假蛇吓我?吓的好不好!”
林有拙薄唇动动,吐出两个冰凉的字:“好玩。”
陆清源腿一软,直接跌坐到地上,他悄悄瞥眼旁边的假蛇,觉抓一把碎纸,隔着把假蛇推老远。
时脚步声响起,他抬头惊恐盯着走过来的林有拙,屁股不动声『色』往后挪着,指着林有拙结巴:“你、你还想……做什!别过来!我不敢,我保证不……”
咔嚓。
林有拙根本没看他,开门走出去。
陆清源才松口,他委屈『揉』着通红的眼睛。
凶什凶!
他以后碰见两个魔鬼夫夫立即绕着走!不信见不到人,他们还能欺负他!
——
而门外,陆行川手拿锅铲,面无血『色』在发抖。
他到陆清源和林有拙的对话。
臭子!
陆行川指尖都在发抖,他没脸看林有拙,忽然大步冲进屋。
陆清源刚松一口,看到陆行川进来,他正要撒娇抱怨,一个带着乐味的锅铲正面打到他脸上。
陆清源眼前一暗,到两股热流从他鼻孔哗啦流下来。
“爸……”以说被打得疼,陆清源惊讶的是陆行川打他。
陆行川竟然打他?!
陆行川打只疼他,他手指破个皮,陆行川都怕他疼,带他去买玩具哄他开心。
现在……竟然打他?还是打脸?!
陆清源又要哭:“爸你打我……”
“我恨没有早打你!”陆行川铁青着脸,全身激烈发抖,仿佛下一秒随时都扫地,但他还是汇集全身的力到手上,毫不留情次挥下锅铲,“你还要绑人!你还想犯法!你还要坐牢!那不如我先打你!”
陆清源觉得他鼻梁骨都被打断,他哭着遮脸求饶:“爸,我不,我不敢,爸你别打,好疼……”
陆行川还不打他,陆清源还没来得及庆幸,下一秒,就见陆行川丢掉锅铲,大力扇自己耳光,哭得老泪纵横:“是我错!养出一个劳改犯!该打的是我!我应该和你妈一起踩滑摔,就不用活着看你害人!”
陆清源顾不得脸上血肉模糊,他扑过去拦着陆行川自扇:“爸,爸你不要样……是我坏,是我狼心狗肺!爸,你打我,不要打自己,爸……我求求你,你看到我吧!”
他抢过陆行川的手,拼命去扇自己耳光:“爸我的不犯法,的,我也不敢,我怕他们俩,的,我认在怕……”
陆行川也不知清楚没有,两父子就满脸是泪是鼻涕地抱着嚎啕大哭起来。
*
林有拙默默抬脚离开。
刚打开门,首先钻进耳朵的是熟悉的脚步声,旋即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
陆起接到电话,得知林有拙去陆家,他立即就从陆氏赶过来。
陆清源从到大都是个草包,陆起之所以一直监视他,皆是上次宋星辰潜入林有拙家下『药』,让陆起容不下一次意外。
次他要从源头就保护好林有拙。
因此收到林有拙去陆家的报告,陆起第一次彻底失控。
急风吹『乱』男人的头发,他满头是汗,狼狈至极的样子实在算不上英俊。
他站在楼口,就样和门内的青年对望着。
林有拙有些许意外。
他知陆起有派人监视陆清源,肯定收到他来陆家的报告,只是陆起半时就赶来,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林有拙『露』出笑容,轻声说:“今天背我回家吧。”他眨眨眼,“从里,一路背到家,不许停。”
话音刚落,他就被陆起揽到后背,一步一步,缓慢下楼。
林有拙找个舒服的位置,他趴在陆起背上,闭上眼声说:“你身上有汗味。”
“嗯。”
“你担心我,跑来的。”
“嗯。”
“你怕什?”
“什都怕。”
林有拙是的很困,被男人的息包裹着,他安心地陷入梦中,声音越来越:“你什都说,但还有一句话,你没有说过……”
走出楼,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笼罩在两人身上。
陆起搂紧身上沉睡的青年,嗓音有着嘶哑的湿意。
“林有拙,我爱你。”
空很安静,过很近,似乎是很久,青年搂稳他脖子。
坚定的,泉水一样透亮清澈的声音回应他——
“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