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胡一笑,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他们走近小石屋,这间小屋没有迎来一个无家可归的野兽,它选择接纳了风和雪。
“我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英格尔低着头四下探寻,似乎在雪中找什么。
“这么多年,也许它早被野猫野狗偷走了。”
却胡看着正在用手扒开雪的英格尔,他知道英格尔在干什么。
英格尔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他自己的事。
时间慢慢地过去,一张细长的羊皮卷轴出现在石屋墙壁的夹缝里,英格尔将手上的雪在衣服上随意拍了拍,小心翼翼地拿起卷轴,视若珍宝。
“真没想到它还在。”
却胡凑到英格尔身边。
羊皮卷缓缓打开,上面的画迹已经模糊,但还是能看得出是一只熊和一头鹰,潦草的画风肯定出自两个幼稚的孩童之手。
“我认识的人里面,从小到大只有你的朋友最多,他们对你真心相待,如今对你忠心耿耿。”
羊皮卷轴随着英格尔的手颤抖着,“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而如今我们却拿着彼此氏族的旗帜,相约明年三月再见。”
“还记得那个故事吗?关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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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的故事?”
却胡问。
“当然。”
英格尔答。
···
从前有一只飞鸟,在一场暴风雨中被击落,它脱离了自己的群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而又狼藉的世界,它张了张翅膀,庆幸的是,自己还可以飞。
于是它就飞啊,飞啊,不知道飞了多久多远,而它的目标,就是找到它在暴风雨中迷失的同伴们。
直到有一天,它飞到了一片树林,疲倦的身体告诉它需要在这里歇一歇。
它在一颗粗壮的大杨树上落了脚,脚下强壮的树干让它十分安心。
这里的树林不算茂密,但生气勃勃,转眼望去,树林里有很多它从来没有见过的花儿草木,还有一只只它未曾见过的鸟类,看上去,它们似乎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久,而且很安心。
一只大雁飞了过来,问这只飞鸟:“迷路了,对吗?”
“恩。”
飞鸟点了点头。
“住在这吧。”
大雁热情提出邀请。
“你不是应该和你的同伴在一起吗?”
飞鸟向大雁问道,在飞鸟的印象里全是大雁们天空排成行飞行的样子。
“对啊,我的同伴就在这里。”
大雁飞向林中,成百上千种的鸟鸣声让飞鸟惊愕。
“傻孩子,不要忘了,你是一只鸟,即使你失去了同伴,但一定要记得,只要你的翅膀还在,有天空的地方,就是家。”
···
“埃斯科瑞姆的天空还是之前的天空吗?”
英格尔仰天长叹。
“当然,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这片天空了。”
却胡将凛风氏族旗帜再次递到英格尔面前。
海伯伦历389年12月25日
斯瑞部落热闹非凡。
每年的这一天,北奥斯的家家户户门前都会堆起人们在三四岁时就玩腻的雪人,风干的鱼头骨插在雪人面庞的中间,他们喜欢给雪人赋予两个宽大的鼻孔;雪人左边的眼睛来自海豹的右眼,右边的眼睛来自于海豹的左眼,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斯瑞的族人们希望在这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创造出一些仪式感。
雪人没有嘴,凛冬来临了,人们没法为它分担食物。
人们为雪人带上主人的帽子,为雪人披上合身的衣服,并在雪人的肚皮上刻下几句新鲜的话,以此来彰显他们的守护神与众不同。
“身份尊贵”的人们挤爆了小酒馆,他们在这里享受最美的海味与最烈的酒,欢呼声震碎了屋檐上的冰,托卡列夫那老家伙抱着一位年轻姑娘的腰肢也跟着大家扭动起来,掉在地上的大烟袋在不知谁的脚下化作两段,每个人都记得托卡列夫在冬节第二天暴跳如雷的样子。
八月被挤在人群的中央,左边的汉子朝自己脸上喷了一口酒气,右边的大爷随手给了八月后背一记铁肘,漂亮的姑娘们会轮番在这个融入部落的南方小伙子面前展示妖娆身姿,人们杯里的酒并没有喝多少,全都撒在了狂欢之下的地面上。
空气中的热浪就像拉玛罗纳的夏天,让生长在这块雪原上的每一株花草旺盛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