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起，我就一直在琢磨这男人的能力。
说到底，这家伙主要能力来源似乎是黑蛇，而只要是动物，就肯定有天敌。
所以下来之前，我就顺手拿了点家里常备的雄黄洒在了身上。
还好，我赌对了。
“接下来，你该为我逝去的清梦，付出代价了。”
我见这头老虎被拔了牙，顿时阴笑着摸了块砖头掂了掂，随后一砖拍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下！是为我梦里的周公打的！”
一砖打过，男人惨叫一声，头上鲜血横流。
“这一下！是为了居委会的阿姨打的！”
“这一下！是为了花丛里的小花打的！”
“这一下！是为了校门口的虎子打的！”
“这一下！是为了老天爷打的！”
“慢着，关老天爷什么事啊。”
我看着他，怒斥道。
“老天爷给了你这份力量，你却不好好使用，非用它来害人！”
最后一砖，直接把他拍得跪在了地上，浑身一个劲的哆嗦着。
我喘着粗气，又一次举起了沾满血的砖头，刚准备拍下去。
骤然间，异变突生。
“是你逼我的...”
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一仰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口中大吼道。
“有请祖师爷，常天邪上身！”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个出马弟子。
所谓出马弟子，便是拜各路成了气候的妖怪为师，这些妖怪，被统称为野仙。
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狐黄白柳灰五家，分别为狐狸，黄鼬，刺猬，蛇，老鼠。
这五种动物最通人性，与人接触的频率最高，人们认为，它们极容易成精。
书归正文
出马弟子，便是与有本事的师父签订契约，遇到困难便请师父上身解围，类似于神打。
常天邪...
蛇本姓常，眼前这个男人口中的常天邪，估摸着应该就是条黑蛇了。
没多会儿，这男人就停止了哆嗦，目光一转，盯着我邪邪的笑着，嘶哑着嗓子道。
“你这小鸡崽子，倒是有点脑子，可惜啊，你太爷我本人上身，这雄黄对我没用！”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剧痛，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掐着脖子按在了墙上。
他大爷的...
我感觉脖子就快要断了，脸上因为充血涨的通红。
不过...
请仙上身是吧，我又笑了，一直攥着的左手狠命的冲他一扬。
“啊！”
只见他顿时捂住了脸，倒在地上不停的扑腾着。
我只感觉脖子一松，顺势也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过了几分钟，男人停了下来，浑身似乎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你又干了什么...”
“三斤多重的大黄鸡，和虎子的血，滋味不错吧？”
看着他这副惨样，我顿时哈哈大笑，倚着墙冲他道。
“出马弟子请仙上身时，最忌双畜之血沾身，这，可是常识！”
所谓双畜之血，也就是鸡血和黑狗血。
出马弟子请师父上身时一旦沾上，便会对出马弟子，及其师父造成极大的损伤。
这些，在古代可是常识，只不过时过境迁，也就渐渐被遗忘，最后成了仙家弟子中的不传之秘。
而我，也是从昨晚解封的记忆中了解到的，所以放了虎子点血，保险起见，又在买黄鸡时专门让杀鸡的师傅帮我接了一袋子鸡血。
站起身，我找了根麻绳，把男人的手反绑之后，将他丢在了地上。
“啪嗒。”
突然，男人胸口处掉出了一个小盒子。
我捡起一看，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漆黑的珠子和一个u盘，u盘上写着...
“玄殒魔麟诀？”
我靠，这是掉装备了？
我心头一跳，好家伙，一看就是什么功法啊，还是存在u盘里的。
果然，正应了那句话，顺应时代，方能生存。
庄星垣好像恢复了一点，撑地爬起，缓步走了过来，冲我问道。
“哥，这孙子怎么处理？”
我一愣，顺手收起盒子，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要不...报警？”
“交给我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阵狂风刮过，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出现在我旁边。
我靠...
我吓得一个哆嗦，看着这个满脸笑容的青年，心想大哥你谁啊。
“这位兄弟，我叫胡小九，这家伙交给我处理就好。”
胡？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家伙，原来是只狐狸成精啊。
“我呸！”
还没等我说话呢，庄星垣先炸庙了，指着胡小九的鼻子骂道。
“你说带走就带走啊，我们累死累活的把他拿下，你到好，一句话就想把人带走？”
“你们胡家的爪子也伸得太长了吧，我告诉你，这是连云港，是南边的地头！”
所谓，南北。
因为各地除魔手段不同，故以山海关为界，北边属于仙家地盘，多数为出马弟子，而南边则属于茅山，道士居多。
自古以来，南北文化不断冲撞，就像是两个性格不同的双胞胎兄弟，彼此都瞧不起彼此。
而连云港这个地方，地理位置比较尴尬，不南，不北。
历朝历代，围绕着连云港到底是南还是北的讨论一直没有停下过。
“呵，这常天邪，作乱东北，尤其在哈尔滨，杀了不少胡家弟子。”
“我们胡家一路追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跑到了连云港。”
“就在刚才，我路过这附近，察觉到他的气息，就赶了过来。”
庄星垣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拦下了。
“让他带走吧，这人，我们处理不了，留着，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说着，我示意胡小九可以将男人带走。
“多谢。”
胡小九笑着点了点头，摸出一个明晃晃的铁钩，直接把男人的琵琶骨给锁了。
自古以来，这琵琶骨就是修行之人的一块软肋，只要被锁住，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使用。
被铁钩勾穿，男人顿时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对了。”
胡小九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我道。
“这常天邪身上还带着一本魔功，一颗舍利，你看到了吗？”
这两样东西，的确在我身上，我只要一摇头就能据为己有。
但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把这两样东西给了胡小九。
既然是魔功，那我还是别碰为好，何况，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多谢恩公，还未请教恩公姓名？”
胡小九一见这两样东西，顿时大喜，急忙收下后冲我问道。
“我姓张，朋友都叫我张二狗。”
胡小九点了点头，道。
“张恩公，这次多亏你才能抓住常天邪，我辈仙家有恩必报，还请张恩公与我一同走一趟。”
庄星垣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我。
“哥，狐狸窝有啥好去的，咱们走吧。”
我推开了他的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人家好意相邀，我自然不能不给面子，你先回去吧。”
见我坚持，庄星垣只好点了点头，瞪了胡小九一眼便走了。
“嘿嘿，张恩公，还请闭上眼，等我叫您睁开时您再睁开。”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耳边一阵狂风呼啸，不到五分钟，只听胡小九道。
“恩公，到了，可以睁眼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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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刚刚还在钢筋水泥的城市，现在一看，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山洞前。
“悬石洞？”
我看着洞上的三个大字，不禁又是一哆嗦。
悬石洞？我现在在辽宁铁刹山？
胡小九见我吃惊的表情，笑了笑，示意我跟上后便拖着昏过去的男人往山洞里走。
这个悬石洞，显然不是我想的那个旅游景点。
因为走了没一会儿，前方便出现了亮光，再然后，一片青绿的草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记得，外面天已经黑了，而这里，却还是晌午。
暖暖的阳光下，郁郁葱葱的草坪上奔跑着五颜六色的小狐狸，有几只似乎累了，索性缩成了球，在阳光下打起了盹。
再说我这边。
胡小九似乎很紧张，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整洁后扛起了男人。
“张恩公，随我这边走。”
我跟着胡小九走了一段，便出了树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只见一片空地上，建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
胡小九走到宅子前，轻轻的叩了叩门。
“何人？”
“胡家，胡小九。”
“所为何事？”
“麻烦清风大哥通报一下护法太爷爷，就说常天邪被我带来了。”
门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谢谢清风大哥，恩公，随我来。”
跨过门槛，胡小九带着我转过几个偏堂，又推开一扇门，领着我走了进去。
这应该就是正堂了，我刚一进去，便有几十双眼睛看向了我。
我仔细一看，只见这间屋子的大厅中早已站满了上百号人，此时正齐刷刷的打量着我。
胡小九脚步没停，这百来号人顿时让出了一条道，我和胡小九就在他们的注视下往前走去。
这感觉，挺不自在的。
走到尽头，是一个案台，上面摆着一个大香炉，香炉中插满了残香。
案台前，摆着三张太师椅，空着，没人坐。
只见胡小九将男人放下，随即跪倒在地，屋中的百来号人竟也随他跪倒，齐声道。
“恭迎护法大仙降临！”
霎时，案台上方迸出三道金光，分别落在三张太师椅上。
光芒散去，只见椅子上多出了三个人。
坐在中间的，是一个中年人，一身民国时期的长衫，留着胡子，面色威严，不苟言笑。
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个女子，也是中年模样，身穿长裙，面色清冷。
而坐在他右边的，是一个穿着黑棉袄的老太太，脸上满是慈祥的微笑，手中还握着一杆烟袋锅子。
“好好，都快些起来吧。”
“谢黑妈妈！”
我心里一哆嗦。
黑妈妈？那她旁边那两位，莫不是传说中的胡三太爷，胡三太奶？
所谓护法大仙，也就是北方仙家中地位最高的三个。
这三位大仙的地位，属于各路仙家中的族长，据说，这三位的修为离成仙，也仅剩半步之遥了。
我靠，今天给我见着活的了。
“胡小九，听说，你把常天邪抓住了？”
坐在中央的胡三太爷开口问道，音如其貌，庄重威严。
胡小九显然有些激动，一听胡三太爷的话，赶忙将脚边被锁了琵琶骨的男人拖上近前。
“禀告太爷爷，事情如此这般...”
说着，胡小九将常天邪与我的事如实禀告，并且将u盘和舍利递了上去。
胡三太爷听完，看我的目光中显然多了几分赞赏。
“事情就是这样，这次多亏了张恩公，这才抓住了常天邪。”
“好！”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目光一凛，抬手对着地上的男人猛的一扯。
只见，男人的身体中，一个黑影被胡三太爷扯出，重重的摔在了我的面前。
“桀桀桀，胡三，别来无恙啊。”
我看了过去，只见这黑影披头散发，浑身被浓重的黑气包裹，看不清容貌。
“大胆常天邪！”
见常天邪这个态度，胡三太爷唰的站了起来，怒喝道。
“多年前你修炼魔功，我念在你我交情，便任你去了。”
“之后，你屠杀我辈仙家，同族相残，不杀你，难以给在场的诸位仙家一个交代！”
“来人啊，将他押到一旁，待明日午时，抽其妖筋，剁碎了丢进火坑，使其来世只能沦为粪蝇之辈！”
话音刚落，只见胡三太爷身后转出了两个清风，一左一右的将常天邪押到一旁。
“那张姓小辈，报上名来。”
我见胡三太爷叫我，赶忙上前一步，硬着头皮作了一揖。
“回太爷，晚辈张半缘。”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坐回到椅子上，对我道。
“我辈仙家，有恩必报，你可以提一个要求，我会尽力满足你。”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头一跳，在场的上百号人也不禁一阵哗然。
要知道，胡三太爷是谁，那可是北方仙家的头子啊，半个中国境内的妖怪都归他管。
胡小九此时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发绿了。
一个半步神仙答应下的要求，果然是有恩必报啊。
想到这，我也不再犹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朗声道。
“那，晚辈想成为出马弟子，恳请太爷成全！”
胡三太爷见我竟提出这个要求，点了点头，眼中的赞赏更甚几分。
“这个好说，你的事我也听胡小九说了。”
“重情重义，舍命救友。”
“有勇有谋，血破仙法。”
“知恩图报，重诺于犬。”
“大功不贪，知足谦虚。”
“有你这样的小辈领马，我很欣慰，但...”
我见胡三太爷突然皱了皱眉头，赶忙问道。
“太爷，是收我当出马弟子很困难吗？”
胡三太爷摇了摇头。
“不，放马给你是小事，只是不知为何，我竟无法看透你的命格。”
无法看透我的命格？
我心念一动，索性直接丢出了我手头唯一的，也是最重磅的筹码。
“回太爷，实不相瞒，晚辈是转世重生之人，可能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天生命格奇特。”
此言一出，在场的上百号人皆是大惊。
上座的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黑妈妈更是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竟有此等奇事？”
胡三太爷一抬手，原本喧哗的厅堂顿时安静下来。
“小辈，你且说说，你前世姓甚名谁？”
“晚辈前世，关羽，字云长。”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再次沸腾，这一次，胡三太爷再没有去管喧哗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我面前。
“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见我点头，胡三太爷连忙将手轻轻的搭在我的头上。
我只感觉头顶一阵冰凉，这股冰凉平和的围绕着我的大脑旋转，不多时，便撤了出去。
“静一静。”
胡三太爷示意大家安静，缓步走回座位坐下，看我的目光中俨然满是震惊。
“果然是关云长转世，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胡三太爷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我道。
“关羽的忠义，在座的各位有目共睹，此等心性纯良之人入我仙家，乃是可遇不可求之事。”
“这样吧，张姓小辈，这屋中的数百仙家，你随意挑选，看中哪个，便拜他为师。”
我眼睛一亮，跪在地上，冲胡三太爷问道。
“太爷，当真是这屋中任何仙家？”
且不说这屋中的仙家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知道，胡三太爷现在可也在这屋子里啊。
胡三太爷果然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微笑道。
“没错，就算是想拜我为师，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言一出，胡小九看我的那双眼睛更绿了。
要知道，仙家收徒，看的不是什么天赋根骨，而是这个人的品行。
我的前世是谁？关羽啊，出了名的忠肝义胆，心性更是没得挑。
想到这里，胡三太爷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心中倒是真动了收徒的心思。
“多谢太爷，晚辈已经想好，要拜谁为师了。”
胡三太爷笑了笑，示意我继续往下说，屋中各路仙家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
胡三太爷啊...
不管是论辈分，论地位，论实力，这屋子里，恐怕真没人能比得上他。
我也笑了，站起身，转了个方向，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常天邪师父，请收弟子为徒！”
霎时间，屋中鸦雀无声。
数百道不敢置信的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就连胡三太爷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僵了下来，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
而我面前，被两个清风押着的常天邪浑身一颤，同样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我。
过了片刻，在场的各路仙家刚要说什么，却被胡三太爷抬手制止。
“行了，我辈仙家，有恩必报。”
“小辈，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自然尊重，但这常天邪生性好杀暴戾，这样吧。”
只见胡三太爷一抬手，一道红光射入常天邪的额头，一声惨叫后，一条小蛇状的东西被胡三太爷捏在手中。
我看着胡三太爷拿着这东西一抹，顿时，这条小黑蛇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小牌子。
“你是转世之人的事，我会替你保密。”
“这是常天邪的灵魂本元，如若他想害你，你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将他抹杀。”
“至于这个男人，洗了记忆，丢回城市吧。”
我接过牌子，谢过了胡三太爷。
随后，胡三太爷一招手，一道金光扫过，满屋子的仙家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走的话，就说出来，清风会送你走的。”
空荡的大堂中，回荡着胡三太爷的话，胡小九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砰！”
突然，我只感觉脖子一阵剧痛，手中的牌子也一下被人夺走。
我睁眼看去，见常天邪正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狠狠的撞在大堂中的一根柱子上，另一只手，抓着那个牌子。
“为什么！”
他瞪着我，浑身都在抖，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这三个字。
“刚才，我到之前，那男人的那一拳，本能把庄星垣活活打死，是你收了黑气，救下了庄星垣一命。”
“为什么？”
“因为，你很强，能从整个北方仙家的围剿下杀出重围，就算是胡三太爷，应该也要惧你三分吧？”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个小人！”
每问我一句为什么，常天邪掐着我脖子的力道就弱上一点。
“整个屋子里，都是道行不浅的大仙，甚至快要成仙的胡三太爷都想收我为徒。”
“但是，他们太正派了，成为他们的弟子，必定要遵守那些条条框框，规规矩矩，我扪心自问，我会生不如死。”
“可能我上辈子是关羽，但这辈子我叫张二狗，是个彻头彻尾，贪生怕死的小人！”
“世人眼中的雅正，太累，所以，我选择了你。”
听我说到这，常天邪看我的目光中顿时多了几分复杂。
“实力强大，不把高风亮节挂在嘴上，而且就在刚才，你救下了一个好人。”
常天邪松开了我，把牌子塞回了我的手中，然后摇摇晃晃的拖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良久，他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真小人，比那些伪君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想不到啊，我常天邪一辈子杀人无数，居然还能收到个称心如意的弟子。”
笑完，他垂下了头，对着我轻声道。
“你相信吗，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然后用这些人来修炼魔功。”
“这话，我对胡三说过，他不信。”
我走到他身前，轻轻的为他取下了锁住琵琶骨的钩子。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拿过桌上的一盏茶，慢慢的跪在了常天邪面前，将茶同牌子一起递给他。
他接过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刚想把牌子递还给我，却被我阻止了。
“一声师父，一生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最信任的人，是我师父，而不是这块牌子。”
说完，我伸手捏碎了牌子，那条小黑蛇钻回了常天邪的额头中。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砰砰砰，三个响头，结结实实，我是小人没错，但我不是人渣。
我不会嘴上说着信任师父，手上却握着时刻能要我师父命的牌子。
常天邪看着我，冷笑道。
“你还是太天真了！”
只见他突然站起，右手重重的向我的天灵盖拍来。
换作平时的话，我恐怕已经尖叫着躲开了，但今天，我却躲都没躲。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我居然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没有想杀我的意思。
这一掌，落在了我的头上，很冷，但很轻。
这感觉，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摸我头的感觉。
多年后的今天，我回想起这件事时，依旧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当时的常天邪，无比渴望着一份纯粹的亲情。
“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
见我没有躲，常天邪眼神中的冰冷化成柔和，右手慈爱的摩挲着我的头。
“好徒弟，跟着我念。”
我笑了，重重的一点头，师徒二人异口同声道。
“今日，我张半缘自愿拜在祖师爷常天邪门下，若他日为非作歹，滥杀无辜，定会死在师父常天邪手中！”
说完，常天邪大笑三声，朗声道。
“徒儿，放开七窍，为师要落座了！”
话音刚落，只见常天邪“嘭”的一声散开，化成黑气从我的七窍滚滚钻入。
祖师爷常天邪，正式落座！
“清风大哥，送我回连云港吧。”
一阵狂风刮过，我闭上了眼睛，不多时，我再次睁开眼，俨然已经身处于刚才的那个小巷子里。
深夜了，我的头也开始疼了，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晃了晃脑袋，我抬腿就往小巷深处走去。
“喂，你小子走反了吧，我记得你家好像在另一个方向啊。”
我听着常天邪的话，阴阴的笑了起来，低声道。
“师父，信不信由你，我今晚来这条巷子，真的不是想救庄星垣。”
月光洒下，我一步步走向巷子深处，脚下的影子，却挣扎着，想要爬向家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