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_澳洲的来信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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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1 / 1)

夜,终归于小说家之手。

沉默并不是最好的谎言,而你和我,似乎终究两点一线。不是命运使然,而是孤独作伴。在小说的主角还未登场时,我要跟躺在床上对着屏幕的你说,这是一篇前部分略显枯燥的小说,如果没有耐性,您大可不必深入理解,做其他事去吧,但是深究的人,便会发现她小说的魅力,以及找寻书中那恍恍惚惚的主角的兴奋感。

“长久以来,那位神秘的女校长的身影,就像是幽灵一般时时在我意识里回闪,不得不说,她是一个颇有魅力的女性领导。那种无法抗拒的高贵的魅力,让我肃然起敬,但又不赶近身接触。”淡黑色的字体像是精灵一般,被遥远的、充满想象的作家随手点染在一张张洁白的信纸上。“这位女校长就是阿拉贝拉·桑恩,我们可以称呼她为doctor桑恩,或者,直接叫她桑恩小姐,miss桑恩,可不是中国的“小姐”你别多想,坐在屏幕前的坏蛋。桑恩经常从校舍出发,穿过一片诡谲而幽秘的松树园去溜达,每日午后都是如此,她那一席令人畏惧的长裙,星星点点地透露着性感的意味。

这位小姐惯常地将这片诡异的松园抛之脑后,而后又猛地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松枝四处伸展着的沙地中央,空旷也不空旷,紧密也不紧密,那四伸的松枝正退化成一条平整的小径,于是,她又开始踱步,仿佛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一般。这里,空气清新而明朗,温润如絮的阳光斜射着松树进而逼出怡人的芳香,这种味道让她兴奋不已,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我意识到了刚刚体验过的,无非是一种直觉的高潮。

她能将这片充满魅力和魔力的松园抛却脑后着实令人惊讶,这所学校的名字可就叫做“松树的高度”啊,简称松高,文艺一点,也可以叫他绿松高中。顾名思义,她也许是故意忘记的,忘却她的老本行,忘记她的初衷,忘记她的初次,以及,那些不堪回首的让她痛苦或是留恋的回忆。

每当桑恩小姐独自一人漫步于此,她脑海中总是浮想联翩。有时候是某一句诗词,有时候是某段钢琴曲。有时候是学校的某条经典校规。她希望她的学生可以快乐地学习,也希望能培养出他们对书籍如饥似渴的素养。她记得塞缪尔·约翰逊曾说过(那是1728年的事了,该死的陈词滥调):

相比于圈养动物,散养动物的肉质更加鲜美。也许这种区别同样适用于两种人,一种人,他们出于自身品味和兴趣而读书,另外一种人,他们在监牢的囚禁和大学学习的压制下而读书。

我都不知道我们翻译的是什么玩意,看的我自己都想笑了。实际上就是一种全景敞式主义的注视,规训和陈词滥调一样让人恶心。好吧,我们言归正传。

想到这儿,桑恩小姐也不确定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或许还也能是鲍斯维尔说的。她决定把这段话告诉艾哲丽小姐并打印成备忘录贴在公告板上。艾哲丽小姐打印完后,桑恩必须去亲自检查一下,因为她很可能会犯一些极其愚蠢的错误,而且屡教不改。有一次她打印一句话:“thepopulationinthepublicschoolsisincreasingatanalarmingrate”,而她把单词population的首字母p错打成c;单词public中漏掉字母l;单词rate中漏掉了字母e。这句话本意应该是“公立学校的人数呈现出迅猛增长的趋势。”而e打成了:“**学校的性行为呈现出惊人增长的老鼠”。这句话出自桑恩小姐就高等教育在杂志上发表的一篇问章,而这一切却e小姐彻彻底底糟蹋了。

有时候桑恩出去散步,她的脑海中也会悄悄地浮现出学校的那些女学生。比如新来的那个穿着紧身针织连衣裙叫黛比的姑娘。她留着长长的刘海儿,几乎遮住了眼睛,她总会一边走一边突然来回晃动脑袋,接着又扭动一下肩膀一前一后相呼应交错进行,这情景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那略带稚气的小屁股,也在暗处无意识的扭动配合,从一边扭到另一边。万籁俱寂,但在她身体内部的某个角落,却像是藏着什么似的,那是一种跳动的音符,一种无法抵挡的节拍,而这个女孩对于这种音乐莫名的回应,更像是伴着音乐散发出激情和魅力,这种匿身于某种神秘之中的音乐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和所有的精力,仿佛这种无声的音乐使她纵情起舞。

黛比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往后,我还会告诉你更多关于她的事情。现在来看,这个女孩儿到松树的高度还没几个小时,她父亲是靠食用油和重型道路运输发家的暴发户,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位绅士,甚至都没听说过绅士这个词。桑恩小姐撇了撇嘴,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她知道这位男士对自己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但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以精心培养。

“可以让她接受一切方式来培养她的吐痰和修养。”黛比的父亲躺在一张宽大的印花棉布扶手椅上,倾着身子对桑恩说。

“弗洛姆先生,吐痰,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因为在这儿,在松树的高度,我们并不鼓励吐痰的行为。”桑恩小姐说:“但是谈吐就另当别论了。”她毫不费力地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使劲把厚重的窗帘拉向一边。

“松高的女学生们,”桑恩小姐尽量努力尽显自己的优雅:“今晚学校要为她们举行一场焚烧胸罩的仪式。您愿意留下来参加吗?我们这里提供客房,你可以在这儿休息。而且在草地的中心,还有一个篝火堆。”她边说边无比自豪地指着空旷围场里一个灌木丛生的角落,一个被学校自诩为‘我们的草地’的地方。

“哦,不用了,谢谢。我还是先告辞了。非常感谢您的邀请。”

“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活动,”桑恩小姐把窗帘放了下来,“这个活动只是为那些期待已久的学生们特别举行的,你应该明白,我们烧掉的不过是些旧胸罩而已。”桑恩小姐一边解释说,一边领着弗洛姆先生到门口。“监舍也会仔细检查,把那些符合条件的胸罩做好标记方便大家焚烧,当然那些新胸罩也要列成一个清单。这项仪式举行时的场面还是非常华丽的,学校对更重内衣品牌的跳远也是有规定的,你也应该了解,一个女孩儿怎么都不止有一个胸罩。

“是的!是的!那是当然!”弗洛姆先生不太习惯听别人张口闭口大谈特谈女性的内衣,尤其当这些话出自于桑恩小姐这样的女士之口。

“一年了,我最先想到的事情就是,”桑恩痴痴地笑着说,“那时候所有人都激动万分、不能自已的情景。大家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火堆里,长袜,背心,衬裙,袜裤,甚至一个女孩兴奋地把她的睡袍也扔进去烧了。今天晚上学校还提供太妃糖苹果,各种美味佳肴、应有尽有,我们还会在篝火旁围成一圈,一起唱着歌,如果你能加入我们那就更好了。”

桑恩小姐经常在放学后驻足下来看学生们跳舞。在她有生之年里她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孩像新来的学生黛比·弗洛姆那样跳舞。每当她翩翩起舞,就好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学校里还有其他女孩,但她们从不跳舞。比如一位叫格温达林·曼纳斯的女学生,她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儿面若桃花。从八岁起,她就一直住在松树高度的寄宿学校,桑恩就从没见她跳过舞。看起来她也很渴望舞蹈,但她一直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从她的年龄来看,她发育的很好人高马大的,但性格却温文尔雅。桑恩已经邀请了格温达陪她一起去欧洲度假。这件事她还没有和艾哲丽小姐提过,只告诉了她的一位好闺蜜兼这次欧洲旅行的同伴,斯诺顿小姐。斯诺顿小姐是皇后医院的一名护士长,也是桑恩公寓里的常客。桑恩小姐和艾哲丽住在一起,她们的房间在学校寄宿公寓的楼上。

从外貌来看,斯诺顿小姐和桑恩小姐长的很像,好比姐妹一样。二人同样在多年责任感的熏陶下,举止庄重、落落大方。同样的腰缠万贯,同样住着舒适的房子,同样日日享受着饕餮大餐,同样也都经受过良好的教育,当然这也是工作职位对于背景知识和工作能力的要求。她们也从没有为整个人类而深深担忧,也没有为人类所遭受的磨难而惋惜同情。

虽然在某些方面,e和她们俩也有相似之处,但是,相比之下却有着天壤之别。艾哲丽是那种毫无品味、一穷二白的人。

“多蒂!多蒂!”皮博迪听到她妈妈叫她时那含糊不清的声音,“多蒂!多蒂!”

“哦,天呐!她是想喝热牛奶了。”多萝西·皮博迪低声地自言自语道,然后把小说家的信放进铺着绣花罩的梳妆台里。她想她应该赶紧过去,然后尽量快点回来继续读小说家的信,继续沉浸在桑恩小姐,斯诺顿小姐和e的世界里。

皮博迪点燃煤气,把平底锅放了上去,里面盛着令人厌恶的牛奶。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皮博迪的思绪就如潮水一般愉快地汹涌飞奔,飞奔到小说家的信中。不管怎样,桑恩小姐还是会和格温达琳一起去欧洲的!带着一位女学生去度过那样奢华的假期,还承担一切开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这样的做法皮博迪从未听闻过,她无法理解桑恩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个女学生的父母又会怎么想?对于桑恩小姐这样身份的女士来说,这件事情看起来更像是冲动的使然。

牛奶沫溢出了锅沿,洒的炉边到处都是。

“哦,真是见鬼!”

“多蒂!多蒂!”

“来了,妈妈!”多萝西·皮博迪把牛奶倒入她妈妈专用的杯子里,“该死的炉子!”多萝西心想,她最好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

“哦,见鬼!哦,真是见鬼了!”

“多蒂!”

“来了。这就来了,妈妈。”

看到这,你会发现,原来皮博迪不是多蒂,多蒂是一个远在英国的读者,皮博迪则是身处澳大利亚的女作家,一个大概是女性的女作家皮博迪,一个是大龄未嫁的老处女英国小多蒂,她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故事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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