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侄儿手下商队运粮种回来途径赵国邯郸时,却发现燕太子丹为质赵国在邯郸的日子过的惨不忍睹啊,被看守的侍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了!俗话说,君辱臣死,侄儿作为大燕的子民,闻此情景痛心不已,”
粟腹被许彪一番言辞说的浑身不自在,君辱臣死?可若是以臣才让君受辱又当如何?粟腹刚想到这里,只见许彪缓缓起身站起,郑重的躬身施礼:
“叔父!刚才侄儿说道,听闻太子丹之事,作为臣民痛心不已,可一想到如果此事传入大王耳中,因叔父当年兵败之由导致太子为质于赵,更是夜不能寐!所以这才是侄儿今夜来拜访叔父的主要缘由!”
许彪说完后,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粟腹,许彪不敢遗漏粟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心里也有一丝焦虑,如果这番话还不能击垮粟腹的心理防线,那自己手里对粟腹的底牌就不多了,并且如果粟腹不愿意上自己的船,这老家伙说不定会让自己走不出这丞相府,直接来个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以后多留意赵国太子丹的动向,不让燕王知道也就罢了,虽然早晚纸里包不住火。
粟腹此时端起酒杯的左手才缓缓放下,虽然面不改色,但明显不自然了,过了好半晌,一改和蔼之色,屏退众人。许彪同样挥手示意李平,陈伟出去。
屋内只剩粟腹许彪二人,许彪也不再拘礼,自顾拉起垫子,坐到了粟腹旁边,笑呵呵的对粟腹说:“叔父屏退众人可有何指教?”
粟腹也笑着回应:“哈哈,乐老能有个你这样的义子,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我这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子能指教你什么?还是不耻下问的请教请教你这个晚辈吧。”
“诶,侄儿今日坦诚相见,叔父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既然有些话叔父不好开口,那侄儿替叔父说!叔父啊,人活一世,都有所图。侄儿自然不例外,然侄儿现如今富可敌国!对于商贾之流,早已厌倦,一心一意想有些功名傍身,为家国百姓,做一些事情,以慰青云之志!”
许彪看粟腹无动于衷便接着开口:“可无奈的是,侄儿在朝中无前辈指点,若随众流,只怕穷其一生,也无多少功业傍身,着实不想一抔黄土之时,还在地下哀哀叹息!若今日可得叔父帮衬,自然机会大一点。”
“哈哈哈哈,贤侄可真是快人快语,老夫在燕国朝政上沉浮了半辈子,想做老夫门客,学生的不在少数,可像你这样直白的真不多,如此倒让老夫不知该如何回应你了。从你的言语之间,只怕连老夫这个丞相的位子都不一定能满足的了你的胃口,你想让老夫如何指点你啊?”
“叔父又说笑了,侄儿仰慕叔父已久,岂能有窥视您丞相大位的想法,只是听闻本朝的御史大夫这一职位还尚有空缺,所以还请叔父助侄儿一臂之力!”
粟腹作为一国之相,自然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但着实架不住许彪的大胆和直白,张着嘴吃惊的回应许彪:“贤侄,贤侄可真是,这御史大夫已经是位列三公九卿了,在爵位上已然得是侯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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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夫的爵位也是平起平坐,就算老夫有心助你,怕也是爱莫能助。”
“叔父莫急,敢问此次我以一己之力,挽大燕王朝与既倒功劳如何?”
“自然是滔天之功!但你想以此功劳就位列三公九卿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再问叔父,如若我再凭一己之力,让太子丹名正言顺归燕又当如何?”
“如此一来,你遍得到了王后的青睐,但大王可不止有姬丹这一个子嗣,还是不够!”
“如若我还能拿出八百余万金的财帛充入府库又当如何?”
粟腹被许彪吓得浑身一颤:“当真?你真的有八百余万金的家产?这可是燕国五十年的税赋!不可嬉笑!”
粟腹看着许彪真诚的眼神,再次开口说:“若真如此,老夫保你位列九卿,但御史大夫这个职权,还差大王的支持,以及举国臣僚,宗族的认可。”
许彪依然面不改色的对粟腹笑着回应:“如若在这八百余万金的基础上,侄儿再拿出一百万金捐给王宫内府,五十万金交给叔父代为打点宗族以及您属下臣僚门客呢?”
粟腹这次被许彪吓得站起身来看着许彪:“八百余万金还不是你全部身家?你到底有多少钱?如若你能把你刚才说的全部做到,那么,只要大王首肯,你担任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封侯再无任何问题!”
许彪闻言同样起身,与粟腹平等而视,不再拘礼,大声回应,:“谢丞相!”
二人对视片刻,粟腹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又缓缓坐下,笑着对许彪说:“你谢我什么?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啊?”
“哈哈,叔父,看来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啊,短短于侄儿相处片刻,您也便的如此直接了?啊?”
粟腹并没有怪罪许彪的无礼和嘲讽,因为现在许彪嘴里说出来的财富已经有资格和他打趣了,同样,现在的许彪在粟腹的眼里,不再有了因为和乐老之前交情的亲切感,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利益交换者。
“老夫为官清廉,即使你有天下的财富,也不足以打动老夫,何况听你在这里夸夸其谈,谁知道你是真有还是假有?”
许彪也无视粟腹的嘲讽,因为粟腹肯定不会怀疑自己的实力,毕竟只要自己不是傻子,有必要跑到他的相府和他吹一顿牛?只是看自己年轻,想要用不信任的语言刺激自己表现点什么,让他认可罢了。
“叔父多虑了,侄儿今日所言,日后自有分晓!待侄儿离去,陈伟便会把一百五十万金存于的地方告知叔父!”
果然,粟腹再次眼神微微跳动,想必是百分百相信了许彪的承诺,许彪话锋一转对粟腹又说道:
“叔父,如今燕国内忧外患,虎狼之秦东出之志不改,土地辽阔,沃野千里,听闻最近还从韩国招揽到郑国在修渠,如果此渠修成,更是国力大增,作为我们屏障的赵国,也是屡屡与我们不睦。其余各国也是虎视眈眈,如此这般,我燕国希望何在?想必这不是您愿意看到的。
再说说内忧吧,其余先不谈,您作为燕国丞相,敢问您的权势比起秦国的吕不韦如何?比起赵国的蔺相如又如何?三公九卿有几位与您肝胆相照?太尉剧辛忠心耿耿是否愿与你风雨同舟?当然,最重要的是,朝堂讲究一个平衡,如果有一天大王不需要您去制衡忠心耿耿的剧辛了您又该当如何?权利如此此消彼长,您能保证您属下的势力可以一如既往的让您掌控下去吗?如果掌控不下去了,让大王觉得您已经不配去制衡剧辛了又如何!啊!”
许彪越说声音越大,说到了最后,便是咆哮,如九天之上的雷霆狂泻到了粟腹的耳中,粟腹毕竟年纪大了,被许彪拆穿自己外强中干的脆弱后,心事重重,忧虑无比,又被许彪的恫吓,吓得浑身一颤,瘫坐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许彪也知道火候到了,粟腹被自己彻底的摧毁了防线,自然也没有去扶他,而是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粟腹,一点一点的扶起桌子爬起来,门外随从听到响声,纷纷赶来,粟腹大喊:
“都滚出去!没有本相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散去,粟腹扶着桌子,看着许彪,竟然无奈的鼓起掌来:
“啪啪啪!后生可畏啊,那你说说,本相帮你,有何益处!”
许彪正色的对粟腹说:“如若你帮我,我帮你解决眼下的困境!”
“如何解决?”
许彪戏虐的说道:“丞相你怎会不知道怎么解决,只怕你不敢想,更不敢干罢了!您眼下的困境,只有一人可解,那就是大王!解决了大王,你的困境自然可解!”
“你放肆!”
“你无知!”
许彪无视粟腹的恫吓,一步一步向粟腹走去,边走边说道:
“你作为一国之相,这些年下来有何功业?为何如此?还不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对得起你平生之志吗?自古以来,君王之心,岂可以常理踱之?真有一日,到了那兔死狗烹之时,你的妻儿老小,又当如何?
听着!你若助我,弑王杀驾,保太子丹继位,你我联合,清理剧辛的势力,圈禁不听话的宗族,将这昏昏沉沉的朝政大换血一遍,然后励精图治,重整我大燕河山!你不光可以解决眼下困境,还能让你的子孙后代荣华富贵,更能名垂青史,成为一代贤相!”
粟腹闻言,轻笑到:“就凭你一个商贾?想让我一个丞相,收你摆布?和你一起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自然,否则……”
“否则什么?你威胁我,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丞相府?”
“哈哈哈,你敢?我今日面圣!结果晚上死在相府,你让大王怎么想?百官怎么想?黎明百姓怎么想?莫不是我大燕的当朝丞相,是秦国的奸细?还有,我能拥有那么多的财富,你觉得我是一个很普通的贱商不成?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说我该如何让你保守它呢?”
许彪看着粟腹,已经被自己一点一点逼到了墙角,双手死死的抓住粟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补充道:“丞相大人,侄儿再告诉您两个秘密,六国的熟粮种,太子丹的虐待,都出自于我手!”
“你,你,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