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白雨亭大秤分金,莫千军堂前杀熟
因白雨亭居中调停,此间相谈甚欢,并不曾提及买粮之事,及青楼姐儿到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捕头等闲人搂了姐儿们退至他处寻欢,那船老大终于提到正事。
“诸位,粮船已动,计有一百船顺流缓缓而下。闻黄员外噩耗,吾急忙快船先来。诸位皆是青阳头面,如何分配在下不问,只有一点,必须现银成交。非是在下不信诸位,实是那卖主心有不安。诸位且不急,慢慢商议,在下这便先告辞了!”
船老大搂了听雨轩俏姐儿而去,二高手紧紧相随,待走了这过江龙,剩下诸位地头蛇便各自虎视眈眈,气氛微妙!
良才率先开口,道:“百船恐不足万石,不足三十万斤也!”
四海叹道:“可怜我青阳百姓,不知今冬又要饿死多少人?”
那崔金彪嗤笑一声,道:“万石?哼哼,汝梦呓耶?!”
李老爷插嘴道:“三十万斤?哼,汝以为那船中精粮耶?粟米而已!”
赵大爷叹息道:“后生呐,这粮食能有八万斤便是天幸了!否则我等何须在此竞争?”
良才恍然大悟一般道:“淦,船老大欺我等无知耶?吾曾见船队数次,那船连绵数里,何止百船?”
白雨亭这才道:“多说无益,我等分据四方,我意大家各领二十船,余下交予我这二位后辈售卖便罢。最近那悬镜司到我青阳县公干,诸位且予我面子,安定安定,若有人捅了漏子,休怪白某翻脸不认人!”
此刻形势逼人,堂中客人皆不敢违逆,赵大爷摸了摸下巴,笑道:“白镖头做事公允,老朽没有意见。哈哈,二位小兄弟前程似锦,后生可畏呀!老朽告辞!”
老头走了,崔金彪笑道:“白镖头尽管照顾自家后辈!在下自然没有意见!二位小先生,有时间到我那场子里坐坐,告辞!
剩下的李老板无所谓道:“好罢,白镖头仗义,李某告辞!”
这走了的李老爷确实没什么意见,地主家不缺粮食,另外,白镖头所提议确实很公允,毕竟百姓也是要吃饭的,总不能把粮食全都屯起来,把人饿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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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了这群坐地虎,白雨亭皱眉道:“那姓赵的老东西阴险狡诈,他虽不是武林中人,然尔等不可掉以轻心,凡事皆留三分小心!至于耕夫,不必理他,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拖着他便是了。还有那崔金彪,不必怕他,有空便去他赌场赚几十两银子,量他不敢说什么!”
至于地主李老爷,他本不在白镖头的眼中,今日之事乃恰逢其会,若是平常遇见,那李老爷巴结还来不及呢!
四海良才俱不在意这等人物,若说这赵大爷是个难缠的坐地虎,船老大是过江龙,那林子健便是天上飞着的金鹏,二子敢在金鹏面前动手,何惧一二小角色?
只是这粮食贵便贵罢,可若是没有,那就要命了,四海心中捉急,良才眼中冒光,二人很快便把主意打到了一起,皆寻思起借东风之术!于是辞别白雨亭,换了侠客打扮,悄然往那三香楼寻锦毛鼠去也!
这头,锦毛鼠自离了双河村来到青阳县,不料街上碰见仇家,被人家一路追杀,又一把毒药险些灭了金毛老鼠,遂逃至三香楼,住进柴房,等闲不敢出来。若非楼主胡大姐照顾,恐已遭了仇家毒手矣!待二子到来,锦毛鼠遂感天无绝人之路,冥冥中自有天助!
次日,良才严令大壮,若有粮船至,即刻至衙门禀告,再三叮嘱,叮嘱再三。随后三人结伴同行,往县衙寻林子健!锦毛鼠身披黑袍,一路草木皆兵,如惊弓之鸟一般!良才四海二人皆书生打扮,大摇大摆,颐指气使,那同村少年张二狗见二位哥哥至,急忙通报,林子健遂携莫千军出见二人!
其时,林子健审问方子琪已毕,线索皆断。县衙门口,县太爷钱荣疯癫,其女独守疯父,哭哭啼啼,一衙役守着二人,防止逃逸。罗捕头紧随二位大人之后,见二位小子竟能得二位大人亲自迎接,暗自惊疑不定。
良才瞥见那姑娘哭哭啼啼,好不凄凉,又见她相貌出众,气质典雅,不禁多看了几眼,不料这般小动作皆入了他人之眼!
待见礼已毕,莫千军盯着锦毛鼠直言道:“尔等义盗联盟蛀虫无数,吾非不管,乃无瑕顾忌那些小事罢了。今我等有一难题需尔等出力,汝可知如何决断?”
锦毛鼠连忙作揖,低眉顺眼道:“但请吩咐,在下无有不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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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日有一仇家寻衅,在下不敌也,万望保全一二!”
莫千军白眼道:“廖春,你陪着他!这便去黄家看看那个地洞通往何处!”
“是!”一剑客出而押锦毛鼠去也,那矮子点头哈腰,半点气节也无!先前之嚣张气焰早已经抛至九霄云外去也!
良才见林子健,遂伸手道:“我说朋友,这活儿我可是做成了,赏钱呢?”
林子健嘴角抽搐,拿出一大锭银子抛过去,斜眼道:“缘何这般晚?”
良才收下,毫不客气道:“晚了么?林公子何曾规定时日?若早说,小弟便不回家探亲了,惭愧,惭愧!”
四海捂脸,这般托辞,实在有够丢脸。
林子健满头黑线,心知二人存了避难之心,此乃人之常情也!不过既然来了,再想溜走就不可能了!遂笑道:“呵!二位公子来的正是时候,走罢,便与我等同去黄家看一看!”
莫千军沉默,观良才四海之眼眸,此黑白眼如夜里月,雪中梅,湖心浪,灼灼如烈日,璀璨胜银盘,等闲不能忽视也!
莫千军突然问道:“你们住在双河村?”
四海答曰:“正是!”
又问:“师从白先生?”
良才连忙扯住林子健,道:“这位是??”
不等林子健介绍,莫千军朗声道:“我乃紫阳山人之徒,莫千军是也!”
良才笑曰:“莫大人是吧,您认识我师白先生?还是你师傅认识白先生?”
莫千军眉毛跳了跳,笑而诓骗曰:“白先生乃是我师好友,在下前几天刚刚见过他!不曾想白先生竟然收了两位高才,幸会幸会!”
刘云帆拱手道:“原来如此,不知何处见得白先生?先生云游,未知归期,我兄弟甚是想念!”
莫千军哄道:“先前见于苍莽山青龙崖上祈雨亭,今不知所踪矣!”
良才道:“如此,多谢莫兄告知,兄台年长,当为师兄,请受我等一拜!”
二人抱拳,躬身施礼,莫千军受了,方才谦虚道:“二位师弟快快起身,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