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饭,赵白两家人,老的自找老的说话去了,像白显正和赵成爷俩一头就扎进了书房预备把酒言欢,小的两个白玉兰和赵芸就钻进了白玉兰的房间里头说着话。
白玉兰一直就被关在家里,没有办法出去.左右不过是在苏州城里面,参加几个古代未婚小姐的宴会,也总是被奉承拍马溜须的那位,自己久而久之,也厌烦了那一套。可赵芸却是天性烂漫之人,赵家虽然说早年靠了白显正才起家的,但赵成后期也是靠自己闯荡拼搏,打下来了自己的一份家业,赵家的家业虽说比不过白家,但是也差不到那去,以是赵芸在临安也是个受人奉迎的人,在人前也是个大小姐,再者,与白玉兰又是表姐妹关系,两家关系甚是亲密,所以这两位富商之女,很是能聊到一起去。
赵芸性子爽朗,把些个临安的见闻,大到朝廷命官贪污受贿被抄家,小到街上卖包子的李大爷家娶的儿媳妇骂了自己婆婆,都一咕隆咚的倒了出来,白玉兰听的津津有味,赵芸讲到激动处,白玉兰也很应时的鼓掌喝彩,一会儿的功夫,这两个女孩就滚一处闹了。
“你还不快点说,再不说,当心我再掐你!”白玉兰压在赵芸身上,恶狠狠的道。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你快下去。”赵芸被白玉兰按在褥子上搓来搓去的,终于抵不住求饶道。
“早这样,那还用得着被我压着。”白玉兰笑嘻嘻的把赵芸扶起来,又被赵芸狠狠的掐了一把,两个人嬉闹了一番。赵芸严肃道:“你莫闹了,我与你说件趣事。”白玉兰看赵芸一脸正经的模样,暗自好笑,掩嘴道:“你说罢,我且听听。”赵芸就真的认认真真的说道:“前几年,京城里有家侯府的嫡长子,竟带着新婚的娇妻跑到泉州去了。”白玉兰一听这个就瞬间起来了精神:“可是姓顾?”赵芸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白玉兰笑道:“父亲在泉州那边有生意,偏远地方跑来了对京城准侯爷准侯夫人,这么件大事,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年她正十岁,林先生也还在白家教授,当初听说这事后,赵氏满心羡慕那位顾秦氏好命,可林先生在知道那位顾夫人体弱多病又好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时候,大为不喜这位秦夫人,她皱着眉头对白玉兰说,为嫡长媳却体弱多病不能使夫婿家儿孙满堂,为人妻却只顾自己的喜怒哀乐不顾管家理事,偏偏又与夫婿情重,只怕有朝一日不在人世,反倒要坏了夫婿与继室的夫妻之情。甚至于对所谓的秦夫人贤良淑德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若是真的贤良,怎会让自己夫君冒不孝之名,带了自己从京城不远万里来到泉州。
“诶?你也知道啊!”赵芸不无失望,她还想着要与白玉兰好好说道一番呢。
“不过也不是完全知道,只是清楚这位侯府公子是为了娇妻少受父母为难才带了娇妻跑到泉州去的。”白玉兰缓缓道。
赵芸一听就兴奋起来:“何止如此!你可知那位秦夫人在顾侯府是什么样的?我与你说,据说是顾老夫人在秦夫人过门后,欲要立立规矩,于是顾老夫人早饭时便让秦夫人在旁服侍,”赵芸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会道:“那位秦夫人不过是站了一会的功夫,顾老夫人这边才吃了几嘴,她竟是晕了过去,那位顾大少爷一听,就立马赶了过来,哎呦呦,两个人就眼泪汪汪的抱在一起哭,那位秦夫人几欲哭断了气,顾老夫人硬是被气到饭都吃不下去了!”
白玉兰一听,趴在褥子上闷声笑了起来却又被赵芸一把扯了起来,继续道:“先别笑,还有更绝的呢!那位秦夫人自幼体弱多病,柔弱不堪,与夫婿成婚多年也不曾有孕,可是夫婿乃是顾侯府的嫡长子,怎么能等得起,偏偏顾大少爷又疼爱自己的枕边人,成婚五年,屋里出了那位秦夫人,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顾侯顾夫人急得不得了,下了死命令,要求儿子纳姨娘,婆婆公公都发话了,秦夫人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行,只好点头答应了,没曾想,顾大爷那边与丫鬟才解了衣带,秦夫人那边就晕了过去,把顾侯顾夫人吓了个半死。之后,这位顾嫡长子为了既能顾着妻子,又不会对双亲忤逆不孝,干脆就跑来泉州了!”
赵芸是边笑着边说的,一边还手舞足蹈的,等讲完了,她自己趴在床上笑个不停,白玉兰是早已被这赵芸逗的直不起腰了:“你…你说话就说话了…手舞足蹈,挤眉弄眼的做什么…哎呦!”赵芸一听转身就把自己半个身子压在了白玉兰身上道:“你先别管这些,我就问你了,我这故事绝不绝?妙也不妙?”
白玉兰朗声道:“自然是绝!好一个弱不禁风的媳妇,好一个模范丈夫顾家大少爷!”
赵芸也自觉得好笑,一时半会也没理会什么叫模范丈夫,也嘻嘻的道:“来日,让你也嫁这么个模范丈夫,你愿不愿意。”
白玉兰正声道:“不必了,想来这等宠爱非我这样的女中豪杰能消瘦的起。”
赵芸一听,更乐了,“你算什么女中豪杰?”谁知,白玉兰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须知,能在内宅之中游刃有余且过得高高兴兴的,也是女中豪杰一枚,世人只知花木兰等驰骋沙场之辈的辛苦,又那里知我等内宅女子管家理事,生养儿女之辛劳。”
这话,赵芸也认同:“极是极是。”
这个话题,未婚少女并不适合讨论,于是,两个人又丢开了顾侯家的,跑去讨论首饰打扮了。
与此同时,这两个人的妈也在一处说着私密话。
“玉兰如今已有十二,再过三年可就及蒂了,你可看好了你的夫婿的?”刘氏比赵氏还要年长两岁,两人关系又极好,私下里,并不会称呼什么姐姐妹妹,而是直接说你我。
“还早呢,那里就会操心这个!”赵氏笑着回道。
刘氏啐了她一口道:“呸!少来这一套,莫不是没有入得了你的眼的?”
赵氏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是一样的?”
“那可不一样,玉兰等得起,芸儿可不行了。芸儿比玉兰都还大着几个月呢!”
“你急什么,好的后生,又不是你想要就行的,那也得你知根知底才好!”
“废话!女婿自然要好好找,那也不能跟你似的干等着,又不是你想要就能冒出来的。那有那么容易!”
赵氏也知道,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有什么办法,她自己知道好的就是赵林,可偏偏自己弟弟赵成是个有抱负的,赵林的媳妇肯定是等赵林取得功名之后才会迎娶,而且定是位官家女子。可是自己和白显正就这么一个闺女,两个人都要求高的很,以是白玉兰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赵氏想到这里自觉头痛,诶!当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