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做生意,没经验。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韩默从书架上取出本《中国作家》杂志,一边看,一边说。
“那倒不一定。咱们的老百姓好像对纯粹的文学书刊没了兴趣。中国人爱看娱乐性的地摊报刊。没听说周山市四大畅销商品是什么吗?”
“是啥?”韩默很少在社会底层活动,对民俗俚语甚感兴趣。
“《商报》羊肉泡,三宝双喜*套”。南晓寒顺口说。这是他上午听一位蹬三轮的男人在面馆吃饭时讲的。
“啥意思?”韩默问。
“《商报》专门刊登街头怪事,听说南川镇歌厅小姐每人每天买一份,可以看,看完还可以贴在墙上当床围子,便宜实用。而羊肉泡馍,更是周山人老少皆宜的吃食。三宝双喜是男人的壮阳药,*套是小姐为了防止性病和怀孕的必备品。听说县卫生局原局长退休后在南川镇开了一家计生药店,每月光卖*套挣五千多元哩。”
“世风堕落到这种境界了?”
“有啥奇怪的?”
“晓寒,你可不要去那种地方!小心得性病!”
“我怎么会呢?那地方,见面就脱裤子,跟牲口配种站差不多。我才不去哩。”
“谁信?”韩默盯住南晓寒,说:“晓寒,姐跟你说,你要是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就提前言语一声。我可不跟花心男人交往。”
“你以为我是官场和商界混的那些人?”南晓寒信誓旦旦。但他心里却无声地涌起一阵悲凉。自己曾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过诗集。又当过党报记者,抖过无冕之王的威风
。活到三十岁,丢了工作,连家也没有,开个门面做生意却连不识字的老工人也不如。这个社会怎么啦?两千多年来,学富五车的孔丘周游列国,遍访诸侯,弟子三千,却食不果腹。历史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知识分子的遭遇依然悲惨!
而那些不顾一切蝇营狗苟的关韬之流,尽管干尽坏事,却华衣锦食,人模狗样!而自己,也是一个大男人,喜欢陈果胜过自己生命,听说女人因为与自己相好遭到丈夫的殴打,自己却不敢找关韬算账!怕把陈果逼到绝路,怕毁坏自己名声,怕社会*的压力,两人一直未敢来往。
当听说陈果当上南川镇副镇长后,他曾埋怨这个女人太绝情,书店开业后陈果光顾,他喜出望外。谁知她接到关韬的电话,吓得心惊肉跳,只顾自己安全,撂下一厢情愿的他。他想起“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历史典故,为那些无聊透顶的古代文人雅士们美化女人的假话而愤怒。其实,在感情王国里,真正的受害者并非多情女。女人也势利,也实惠,也自私,只有那些重情惜缘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这个南晓寒,至今也未觉察到自己的弱点。
“晓寒,开个玩笑么?你怎么当真了?”韩默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开始用计算机校对书店货款情况。
“韩姐,我出去应酬一下。”南晓寒腰间的传呼响了,只见黑毛在上面留言,说是有要事商量,请到金帝不夜城一叙,便借口出门。他心里烦,任韩默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心想出去转一圈,也许好点。
“南老弟,老兄今晚请客!”黑毛神彩飞扬,抹着摩丝的大背头锃亮,黑油油的脸充满笑容,特意蓄留的八字胡像是一只肥茧,爬在鼻孔下方,西服上套件真皮猎装,显眼的是食指上戴一枚大金戒指,上面刻着“福”字,一副暴发户的派头。
“你有啥事先说。”
“没有事。就是想和你老弟闲扯。”
“你不说,我好吃难消化啊!”
“你看你咋看扁你黑老兄了!”黑毛豪爽地拍着南晓寒的肩,喊到:“咱先吃饭喝酒,再找个地方轻松一下。”不由分说,把南晓寒拉进餐厅。
章节52
52。金屋养娇
两人对饮,也许是南晓寒孱弱外表下埋藏着一颗强悍的心,黑毛的作派不但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而令他想起梁山英雄。晓寒想:“不就是写篇文章么,再能有什么大事让咱帮忙?”
打消顾虑后,两人放怀畅饮。也许是过久的压抑和逆境,晓寒破例喝下半斤白酒。黑毛也喝多了。两人摇摇晃晃出了门,招了辆的士,奔b县而去。这个县的娱乐业早于南川镇,半途经x陵饭店、环城路、县汽车站。二人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外贸宾馆,进了顶层的“未了情”酒吧。
“老弟,这是炮费,放开玩吧!”黑毛进门,便被老板娘拉走。临走,他大大咧咧甩出两张大钞,贴在南晓寒耳根说。
“老板,这边请。”在领班小姐的带领下,南晓寒进了一个包间。里面灯光昏暗,两个布艺沙发倚墙而放。服务生打开vcd,一曲凄然的《舞女》在夜幕中弥漫开去。晓寒喝多了,靠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老板,”领班小姐又进来,引着一位低眉顺眼的歌厅小姐,提醒南晓寒。
“哼?困死了。”南晓寒眯着眼睛说。他拼命睁大眼睛瞅了小姐一眼,心里骂到,歌厅老板也太胆大了。那个女孩只有一米五左右,大约十六岁的样子。
“给你带了个小姐。”领班小姐凑近他的耳边,在繁杂的音响中说:“你一块儿来的伙计说你喜欢纯情害羞的,这个妞昨天刚来,嫩得很,保你满意。”
“好吧。”南晓寒依然闭着眼躺在沙发上。在酒精的麻醉下,他周身发昏,天旋地转,口干舌燥。恍惚中,他发觉女人解开了他的裤子拉裢。用软乎乎的手*着那个东西。起初是软绵绵的,慢慢变硬,变热。“哎哟!”南晓寒陡然尖叫着,浑身过电般悸动。
“太谢谢了。”南晓寒在女人的刺激下,体内涌起一股激情。他情不自禁地扳过女人,想脱掉衣服,*实质性阶段。但看见女人的面部时,他惊呆了:“你是?”他半天大张着口,说不出话。
“咋是你?”女人也大喊,同时也停止了一切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