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津嗅着他脸上剃须水的香味,陶醉地闭上眼睛。耿涛己激情如火,亲手熄灭灯,和姚晓津并排躺在婚床上,又贴近她耳边怯怯地说:“我梦到过许多次,都是我俩这样躺在一起。”
姚晓津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快活地附和着。
“我也是,认识你之后,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伸出左臂,在这里给你留下一个位置。闭上眼睛,想像你在床下熄了灯,就找不到我了。我感到你轻轻摸到了我的脚,接着找到了我的手臂,然后枕在上面入睡。”
姚晓津热情洋溢地描绘,令耿涛大为感动,他知道这个娇小的女子爱他,却没想到如此一往情深。他不禁拥住她,追问:“每天都这样想吗?”
姚晓津幸福地回答:“每天。”说完,她小女孩一样咯略地笑起来,隔着睡衣,她感到了耿涛的体温,暖洋洋地非常舒服。
“谢谢你……”耿涛用一个长吻表达着谢意,拥着她一起向那个梦的深处沉下去。当然。是向他的梦境,而非姚晓津的那“母婴梦”。
姚晓津惊叫起来:“不——!”
耿涛被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啦?”他的声音十分慌乱。
姚晓津的叫声在黑暗中听起来又惊恐又绝望:“你要干什么?”
她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护住自己的睡衣。
耿涛也坐了起来,急切地说:“晓津,我们是夫妻了呀……”
黑暗中,他看见姚晓津僵直的身影映在格子窗上。他为姚晓津的不谙风情发窘而失落。
她平日里水汪汪的美眸,娇羞的笑靥,吟歌诵诗时在红唇边闪闪发光的小小贝齿,都韵昧无穷,使他对姚晓津有了无数美妙的遐想,他做的关于她的梦有更热烈的情境。他之所以把这一刻留在新婚之夜,是想充分享受激情从压抑到释放的峰巅般的快乐。姚晓津的拒绝让他感到扫兴和不解。
姚晓津哆哆嗦嗦地去摸床头壁灯的开关。她觉得婚姻中的男女最亲密的举止就如她梦想的那样:黑暗中,一只温热的手找到她的手臂,一个温热的躯体婴儿般在那手臂上恬然入睡。
耿涛的举止让她的心一下子缩紧了。她觉得黑暗就像一种魔法,把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一只怪异的青蛙,“咻咻”地发出可怕的声息。她要开灯,以为灯光下的耿涛想必会复原,又成为她优雅的月亮王子。
耿涛却拉住她的手,制止她去开灯。姚晓津急速地甩开他汗津津的蛙蹼一样的手,惊叫道:“你别动我,在我打开灯之前,你不许碰我……”
晚上,程实又守候在广告部办公室,不时地向外面张望,看来,对陈果的迷恋使这个半老的男人走火人魔了。第一次埋伏被耿涌冲散后,他很晚上,程实又守候在广告部办公室,不时地向外面张望,看来,对陈果的迷恋使这个半老的男人走火入魔了。第一次埋伏被耿涌冲散后,他很不甘心,今天又故伎重演,灭掉灯火,又在房间中埋伏下来。
七点刚过,他看见陈果和一个男人从小车上下来。程实听见她风情万种地说:“刘总,谢谢您送我,再见!”
那个男人更腻人地回应:“陈小姐,得我谢您,您能让我送你,是我最大的快乐。”他握住陈果的手不肯放下。陈果很巧妙地挣脱开来:“刘总,我们就算敲定了,过几天,我去你们单位正式采访。”
打发走了这个广告客户,陈果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惊恐地向里面张望。程实正向外望,看见陈果,急忙蹲*去。陈果似乎有所察觉,一跺脚,绕到后院,想从墙上翻过去。
程实等了一会,不见陈果进来,出门观望,看见陈果正摇摇摆摆向后院疾走。他鬼鬼祟祟跟上去。陈果很久没练功了,身手有些笨拙,攀墙时,不小心掉下来。程实从后面一把扶住她。陈果看见是他,像被蛇咬了一样大叫起来:“你放开我!”陈果挣脱程实的手忿忿地说,“你,你吓死我了。”
程实明知故问:“果果,你,你有门不走,好好的跳什么墙?”
陈果没好气地说:“我这是在练功。我们在剧团时,都是这么练身手。”
程实傻乎乎地说:“什么,都这么练功?”
“你怎么又是这么晚不回家?”陈果知道自己又要和老热土豆打拼一场,只好强提起精神:
程实讨好地一笑:“我在等你呀!”
陈果决心把他一棍子打死,恨恨地说:“等什么,你的情书写好了吗?”
程实忙掏出来,一迭声地说:“写好了,写好了。”
“那好,交出来,你就可以回去啦。”
“你看看,这样写行不行?”
程实用双手捧着那张纸给陈果。陈果接过来,看也不看,快步往前走去。
程实叫道:“咦,你去哪儿呀?”
陈果高兴地一挥手,说道:“我把这封情书,交给你老婆去。”
程实气极败坏地追上去,恶狠狠地说:“你——好哇,原来你,你是在耍我?”
陈果跑到安全地带,厉声说:“程实,我限你三分钟内离开这里,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家。”
程实眼中冒火,恶毒地说:“你去吧,让我老婆把你这个小妖精打死。”
陈果拔腿就往程实家的方向奔,还一再威协说:“好,那我可就去了!”
程实吓得大叫:“你给我站住!”
陈果笑眯眯地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