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更细声地应道:“是,王总。”
王治训斥他:“你听着,小孩,你跟我这两年,算你幸运,你别看我现在少给你两个月的钱就委屈,我王治没钱照样吃香喝辣有美女来陪。”
小孩点头如鸡啄米:“是,王总。”
王治催促道:“快一点,火车已经进站了,对付这个陈果,我必须得晚一点去,可也不能太晚。”
小孩手忙脚乱地加快了速度。
王治几经周折才约到了陈果,因此格外兴奋。他仿佛看到大捆的钱向自己走来,他觉得陈果是个宝物,她对男人有招魂术,控制了她,就控制了全世界有钱有权的男人,他就有了滚滚财源。
中午,陈果在滨海火车站下了车,紧张地四处看,等了半小时后.却不见王治的踪影。
她骂道:“讨厌,我就知道他是故意迟到,给我个下马威。”
她只好打电话传王治。
陈果这次会王治,也是满心疑惑而来。
前些日子,王治几次找她,都让她冷处理了。她以为自己任务己完成,不必和这个可怕的男巫*了。
哪知,程实把省财保公司的广告费据为己有,在她据理力争后,承认可以顶耿涌的任务,她却未得分文。陈果不好把她如伺公关,如何用一身旧军装一个故事打动老头子的事张扬出来,又不能拿出李总的白金表作证,只好吃了个哑巴亏,让程实摘了桃子。
她这才想起王治,忙拨了他的电话。
王治尽管还很热情,口吻已明显带有胜利者的得意。本来她说要乘白天的车次去,可他一定要她乘夜车来,口中说可以利用一整天时间谈谈,已经有意轻慢她了。她还猜测,他是想打攻心战,让她坐一夜火车后再见他,自然在精力上要输给他。
陈果心情复杂地到了滨海市,下车又不见王治的影子,便更为不快,只好再次屈尊,给他打了个电话。
此时,一辆进口轿车无声地驶进火车站出站口。王治挺着油头粉面的一张大怪脸从驾驶室里钻出来。他扶扶眼镜,四周环顾,车站的人几乎走光了,更不见陈果的踪影。
他焦急地四处张望,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急忙查看信息,只见屏幕上打了一行字:
“王先生,我已到站,速来接——陈果。”
王治方才还怀疑陈果是否真的来了,能不能中途有变,一接到此手机信息,他面露笑容。心想:到底是来了,看来什么样的女人,也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他不再着急,而是慢条斯里地拿出手机,回了话。
他拨通电话后,只听陈果有些焦急地说:
“喂,王先生吗?我已经出站了,你在哪里?”
“我在出站口,你在哪里?”
“我在出站口电话亭旁边。”
王治发现,陈果的声音就在附近。他一转身,看见电话亭离他只有五米远,那里正站着一个女子,只不过她戴了一个大草帽,遮住了半边身子。
他不禁笑起来。对着话筒说:“陈小姐,请你放下电话,向后转,我就在你身后。”
陈果转过身来,果然看见衣冠楚楚的王治。
陈果在心里骂道:“讨厌!来晚了,还装神弄鬼的。”
可她脸上却微微一笑,飘然地走了过去,“您好!”她主动把手伸了过去。王治一看陈果的穿着,眼睛一亮。陈果身穿拖地长裙,头戴大花草帽,一副沙滩女郎的打扮。这么浪漫的行头,不像谈业务,倒像度假和会情人。
王治见陈果如此刻意打扮,明显是想取悦于他,说明她对自己不自信。当然,还有一种猜测,让他更为沾沾自喜。
王治自以为了解女人。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两层光环:大老板和一大圈要人朋友。
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大老板已资不抵债,而要人朋友也只是点头之交,酒肉桌上交换过名片而己。
陈果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了空头老板王治眼中斑斓的猎物。她跟着他上了轿车。王治发动了车子。
陈果随口说:“你自己开车?”
王治炫耀道:“我有国际驾驶执照,在美国的高速路上开车很容易的。”
陈果暗笑他的卖弄,可又只得忍受这个暴发户的暴戾之气。
王治在后望镜里观察着陈果,见她正拿出小镜子和粉盒,在汽车后座上补妆。
“陈小姐,怎么样,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这回,我得好好给你相相面。”
陈果脸上飞出一个媚笑,她知道王治正在后望镜里窥视她。
王治一边往左拐弯,一边说:“上次在火车上,时间太少,我有些话还没说透,回头讲给你听听,也许,对你有点益处。”
陈果收起粉盒,苦起脸:“什么,你还要对我评头论足?”
王治阴险地一笑:“陈小姐,你知道吗?我这是关心你,别人我还懒得多说呢!”
陈果只好面露笑容:“多谢,多谢。您让我受宠若惊。”说完,她转过头去,狠狠地扮个鬼脸。
王治最后把车停在了一座别墅般的《丽晶大酒店》前。
他先下了车,给陈果打开车门。
“这是滨海最高级的宾馆了,五星级,中央要员和外国总统常来这里。你看,环境不错吧?”
陈果望过去,只见这家宾馆依山傍水,院中有桂树有修竹,环境果然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