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咕咕中,魏岳将一些紧要之处,含糊道来。
安庆王家好歹有些底蕴,那日种种,这两天使人已查明了三四分。只当日林中仗义出手的高人,老家主思来想去,也豪无头绪,如之奈何。
他魏岳私下细细琢磨、来回推演后,心中有了些猜测,仅藏在肚皮中,闭口不提。
这汉子知城中各方势力利益盘根纠缠,从无对错、道理可言,何必去节外生枝?
若牵连了恩人,反而不美!
至于今夜的相遇,不过是汉子在车中警惕眼又尖,恰好认出他三人形貌,意外而已。
见之,这汉子则自然要试探一番,以求个心中坦荡。
三匪听完,暗道原来如此,只此事打死不能自认,他三个口中叹着“可惜,实在可惜”,也举杯喝了。
甑达旦咧嘴嘿笑,暗道:“日他娘,是那帮敢死货呐!”
方老四思付“是何处露了馅”,两眼瞧着那台上的花脸欢跳作唱,真好喜庆。
许二夜里白走瞎逛老久,战事未起,肚中倒闹了饥荒,埋头使了筷大口吃肉。
如此,三匪心中有底终松了口气,面上好看了许多。
魏岳见此哈哈大笑,频频举杯劝酒,这汉子极为糙实,三匪同他不熟,口中是百般要推脱,哪能如意?
竟一杯,也未逃过去!
几杯下肚,三匪也自报上了名姓,皆是方老四在宜平,胡诌路引时的玩意儿:
那大当家名作甑士隐,许二唤许士多,方老四仍自称方世玉。
魏岳愣然,暗道:“只听这名儿,怕一个都对不上号!”
被好酒勾起兴头,四人推杯换盏几巡过后,喝得面红耳赤拍桌踢凳,在桌上称兄道弟,好不熟络。
那魏岳走南闯北,见识极广远胜三匪,他挑了几件南北两地的奇闻怪事,手持了杯笑骂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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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匪听得津津有味,好酒一杯一杯,也下了肚皮。
方老四起身与三人斟了酒,好奇道:“魏大哥,如你所言,可真有那仙家神人,隐于世间?”
魏岳乐道:“哈……哈……,方老弟,我等皆是那凡夫俗子,这事谁人能知?”
仰头喝了杯酒,汉子嘿嘿笑道:“不过,慕仙学道的炼气修士,老魏我所知倒是有些,就是这城中,也有他几个。”
方老四勤快与汉子斟了酒,更是奇道:“魏大哥,这些个修士,可是传言中那般神出鬼没,有呼风唤雨、飞天遁地的本事?”
魏岳“噗哧”一声,拍桌大笑道:“方……老……弟,哪儿听来的胡话,这般喜人,万万不可信。
这炼气修士啊,寻常人或知晓不多,实实无甚怪异,老魏我一拳,能锤俩!”
方老四顿时大失所望。
甑达旦酒劲上来,与汉子勾肩咧嘴道:“日他娘哩,今夜听魏老哥讲来,才知世间之大,好他娘有趣。
似我兄弟三个,真是造化太低,终日里在田间打转糊弄口食,没球盼头哩!”
魏岳歪坐着,低声笑道:“甑老弟,老魏我见你也有把子力气,可曾习武?”
甑达旦剔着牙,歪嘴道:“咳咳,我等老实巴交的乡间汉子,会使些王八庄稼把式。”
魏岳拍手大叹道:“可惜、可惜啊,我瞧老弟浑身精气凝足,这般条件,不去练武,实在可惜!”
甑达旦听得一愣,暗道:“先前两黑心和尚、仨贼球毛道士,恁般欺负他家爷爷,不就是习武有了身好本事?
爷爷若学些来,拆他庙破他观,天下横着走去!”
怕汉子唬人,这浑货随口问道:“当真?”
“自是当真!”
甑达旦眼中冒光,忙坐正身形与汉子斟酒,亲热道:“我兄弟几个没甚见识,老哥,且怎地说来听听?”
边上方老四、许二闻言,悄悄竖起耳朵,想听些个妙言语过瘾。
台上的诸般风景,不香了。
魏岳瞧他三人熊样,仰头喝干了酒,砸嘴道:“老弟可知,我等武人,只讲究个精血凝实、元气充足,再以精血养气,又使元气以壮精血,至精气鼓荡,可锤炼浑身筋骨皮。
如老弟这般本钱浑厚,显是天生练武的料子!”
甑达旦听了更是心痒难耐,眼珠几转,咧嘴笑道:“老哥,且……”
“哈哈……”魏岳摆摆手,打趣道:“老弟,你心中所想。老魏我已知晓。来,喝酒便是,今夜只谈风月。”
甑达旦干了一杯,故作叹气道:“不瞒老哥,似我这般浑人,家中也算是一把好手,可自打进了城中,处处吃瘪,真是好不心酸。”
魏岳点了点头,自嘲道:“甑老弟,这世间天地广阔,我南元乃一隅小国,放眼其中,实不足一提。我等兄弟且紧记,一山还比一山高,谨慎仔细,才能活得才命。”
边上,方老四听得心思有些活络,赫然道:“魏大哥,似小弟这般料子,也能习武么?”
三当家那般本事,小山匪看在眼中,也是极为羡慕的!
魏岳闻言一愣,转头盯着他瞧了两眼,口中“咦”了一声,汉子凝气于目,又多瞧了几眼,才吸气道:“方老弟元气未失,这精血却有了些亏空,近日可曾操劳过度?”
方老四茫然摇头:“未曾哩!”
魏岳盯着他再瞧了瞧,口中言道:“奇怪!人之精气生来有数,精血壮则气自生,元气衰那精血必枯,如方老弟这般,实为少见!”
方老四闻言,顿时一惊,正要开口询问几句,身边许二已憋不住,粗声嘿笑道:“
呵,呵,这小子前些日里,与巷中娘们儿交战整整一宿,早上起来,我怎叫他都不理,不亏了大空,才怪哩!”
魏岳点了点头道:“料是如此!”
方老四一愣,回过神来,暗道:“我去,必是熬夜太多的缘故了。”随又羞涩道:“魏大哥,这般,还可习得武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