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摘了一片菜叶,然后将菜叶捏成团用来刷牙。安诚则在菜地里摘菜,打算带些青菜过去让饭馆帮忙做一下,毕竟这些青菜绿油油的,看起来就很有食欲。黑子刷完牙,说到:“你昨晚和那两个女魔鬼在柜台后面呆了那么久,吃了不少苦头吧。”安诚摘下青菜嫩绿的部分,然后弯着腰小心的走向下一颗,说到:“你害怕扁扁姑娘我能理解,你怎么连胡升仙都害怕起来了?”
黑子又打了一桶水,提到菜地边上,回到:“你也看了昨晚那场大戏,你不害怕吗?活生生的人忽地一下就没了,我告诉你,那就是胡升仙的手段,你明白么?能将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的神魂给勾了过来,然后通过这场大戏,还可以将这些人身上一些重要的东西也一并拿走。你想想,哪天她胡升仙看我黑子不顺眼,是不是就让阿毛阿梁唱台戏,我人就没了,身上的东西也没了。这不可怕吗?我在边界的时候,曾经看见过漫天的大火将整片的草地烧得一干二净,我也是运气好,那场大火烧过来的时候,到石头屋前三丈远的地方熄灭了,可是那一片草地,全部化作焦土。我那天就是起来撒了泡尿,一回头,全是焦土,这两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就和那场焦土一样。胡叔找到我的时候,虽然我也害怕,可我知道我不会死,扁扁姑娘我虽然怕她,可我也知道她不会随便杀我,她和胡叔一样。可是胡升仙,这位饭店老板娘......”
安诚将菜扔到水桶里,说到:“好了,瞧你那样子,我也明白了,你怕你胡叔和扁扁姑娘,但是不担心他们杀你,所以你是真的怕。胡升仙你不是怕,而是绝望,那种无能为力,挣扎的念头都不敢起的绝望。你把菜洗干净点,我洗下手。”
黑子将菜认真的一叶叶洗干净,好几次都想对安诚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闷头洗菜叶。安诚也发现了黑子的异样,洗完手,看见黑子的菜也洗的差不多了,就说到:“差不多了,扁扁姑娘也应该起床了,我们叫上她一起去吃饭。昨天我们两个完成了募召令,那三个大元要在胡升仙那边取得,我昨晚听阿毛阿梁的话里意思应该是胡升仙喜欢扣钱的......”安诚话还没说完,黑子就将菜一把捞起,水直接倒掉,说到:“搞快点儿,你是不知道三个大元有多重要,我们两个在升仙饭店的伙食费三个月就是三个大元。我也不知道胡叔给没给她,我们要快点去,万一坑了我们钱,趁着天色尚早,可以找胡叔来理论。”然后风风火火的进出了门。
一出门,对面门号二十二里面就传来“咚咚”的声音。黑子两手拿着菜,看向身后的安诚,问到:“那房里有其他人吗?”安诚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打开房门,一个拳头大的圆球恰好从披着头发一脸汗水的扁扁姑娘手中飞出,向着安诚脸上砸来,惊呼声响起:“小心!”圆球砸在安诚额头上,发出和砸在大门上一样的声音“咚!”。不过安诚却什么感觉也没有,而里面的扁扁姑娘已经将手里的另一个球砸了过来,并大骂道:“原来这房子是你这个王八蛋的,就不知道早点来开门嘛?”“咚!”安诚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扁扁姑娘在说些什么。黑子在身后也是一头雾水,瞧着一大早就跟疯婆子一样的扁扁姑娘,他小心的站在安诚身后,毕竟,那么大的两个圆球砸过来,安诚都没事,还有比他身后更安全的地方吗?
“这房子是昨晚胡升仙送我的,我把你带回来之后,我和黑子一起住,我也不知道啊。你一个那么厉害的治安管理大队长,出不了这门?这门也没什么啊。”安诚在门口进来出去,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扁扁姑娘一出门,对着天空大声的咆哮了一句,说到:“去找胡升仙!她又坑我,走!”说完,带头去了升仙饭店。
升仙饭店里面,在这儿吃饭的人比昨天多了一点,阿毛和阿梁正在来回的上菜,撤桌。披头散发的扁扁姑娘一进门就直奔柜台,正在柜台上擦着桌子的胡升仙看着扁扁说到:“头发都不扎一下就直接闯了过来,你以后怎么嫁人啊!”扁扁姑娘看着胡升仙头上的簪子,反而安静了下来,说到:“把簪子还我,给我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再把你的那些衣服都给我拿出来,本姑娘要沐浴更衣,你敢说一个不字,我今天就拆了你这破饭店。”
胡升仙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自己靠在柜台上,拉近了同扁扁的距离,眼睛盯着已经开始有些怯场的扁扁,嘴角含着笑,将手中的抹布往桌上一扔,双手袖子一撸,说到:“嗯,有出息了,觉得自己长大了,一大早的二话不说就要拆我饭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境地啊。我现在可是街六的大队长,你一个小小的流民,居然威胁我!胆儿也肥了是吧。”
扁扁气的脸都红了,大声骂道:“呦,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队长,一见面就把我灌醉然后拿走我的簪子,亏我们还认识那么多年,我把你当作好朋友,还把我锁在房子里,你今天不把簪子还我,不让我洗澡,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也好让街六的人看看,他们的大队长是什么样的一个恶人。”
胡升仙哈哈大笑,说到:“别啊,我这儿等你拆我房子呢,怎么这就赖上我了,要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你把我房子拆了吧,簪子不会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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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饭店的人都侧耳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过谁都识趣的没插话,人家两姐妹日常闹呵呵,路人们该吃吃,该喝喝,看热闹就好,乱起哄的话,也不看看那胡升仙是什么人,动不动就扣募召令的奖励的人,惹恼她,不划算。
“你们两个先歇会儿,我和黑子还没吃饭,黑子你吃什么。”黑子两手拿着菜,往桌上一放,说到:“青菜炒蛋,外加三份炒饭。另外,我们昨天的募召令完成了的奖励,就不找胡老板要了,当作扁扁姑娘和我们两个的饭钱,可以了吧。”说来奇怪,黑子在自己房子里的时候,一想到胡升仙和那场戏,就陷入莫名的绝望,可是当自己真的面对胡升仙的时候,反而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好送完菜的阿毛听见黑子的话,立马跑了过来,说到:“哦呦,黑子兄弟来了,还带了自家院子里的菜,老板啊,你看,我和阿梁也一早上没吃饭,我去后面让大厨做一下,和黑子兄弟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胡升仙看着气势已经消的差不多的扁扁姑娘,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扔给扁扁,嘴里却说到:“这是我养狗的地方,里面有我这些年攒下的发霉的袄子,你自己上去,右手第一间。阿毛你去让大厨把柜子里的小香猪切一片做汤,街六的人第一次完成募召令,该有的格调还是不能少的,不过刚刚你们自己也说了啊,那三个大元是你们的伙食费,不是我胡升仙坑了你们钱。”
扁扁拿起钥匙,走进了侧门。阿毛拉着黑子和安诚往堂后走去,胡升仙摸着头上的簪子,哼起了小曲儿。
后堂,一张长木桌前,黑子、安诚、阿毛、阿梁四人坐在小木凳上,等着吃饭。
“黑子兄弟,我跟你说,你昨晚那一手扔瓜子壳的手法真的是漂亮,这大戏每个月都要唱一次,下个月你有空的话,我们三个再来唱一唱。”阿毛给众人倒完水,一脸兴奋的说到。
“别,你们两个就好了,下次别叫上我。”黑子连忙摇头,看着阿毛失望的表情,又忍不住说到:“我可以在台下给你们起哄,又或者我把扔瓜子的技巧告诉你们,你们那也太吓人。”
阿毛将脚踩在凳子上,单手叉腰说到:“哦,原来你是被吓到了。反正你以后也会知道的,你怕什么。我们唱戏其实是在召回因为募召令而陷入困境的人们的遗留信息。我跟你说,为什么西部来往巷子要有募召令,因为募召令可以在任务人遭遇危险的时候,及时的传回来他想要留下的信息。来往巷子九条街,每条街都有类似的方法。我们街六就是唱戏,然后将那些信息集中起来。所以这有什么好怕的?”
黑子还是不理解,说到:“你们不是将人的神魂勾了过来?”
阿毛喝了口水,说到:“勾人神魂这种事,哪有这么容易?募召令分好几种,你们两个昨天完成的那种,是最轻松的,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所以其实报酬很低。而更多的人,为了不断提升自己,都在接红色的募召令,他们试图变得更强。但是这是很危险的,跟着世家去围剿那些怪物,死的人会少很多,但是这些年世家们也每年都子啊减少围剿次数了。个人去做红色募召令的话,虽然死亡的几率很大,但是又有几人能够忍住变强的诱惑呢?就比方说你吧,你完成第一个募召令的时候,当地的治安管理人员会给你安排一次丰盛的庆功宴,我们两个也跟着你过过嘴瘾了。当你完成三次募召令的时候,你就可以去世家那边要他们家手里的秘法,有了秘法可以让世家们出去完成募召令的时候带上你,找到适合你的能力吸收,你就变强。”
阿毛话没说完,黑子手撑桌子,一跃而起,问到:“秘法?变强?有多强?”
阿梁这时候说到:“你看,你现在就不怕了,你答应我们下次有空就来和我们一起唱大戏,我就告诉你能有多强,以及怎么最快变强。”
安诚在一旁听着,虽然知道阿梁存了利用黑子的心思,但并没有做什么。黑子则一口答应说到:“好!我答应你们只要我下个月有时间,就和你们唱大戏。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还喝水!”黑子直接将阿毛又端起的水杯按下,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阿毛无奈的放下杯子,说到:“你尽快做完三个募召令任务,千万不要去做红色募召令,红色的一般时间很长,然后做完之后,直接去找本街前九的巷子里面的世家,去要秘法就行。每家的秘法都有自己的特点,你去要的时候,其实也是你自己的一个选择,秘法不分强弱,效果与你想要的能力以及你自身的身体素质有关。就凭你那一手的扔瓜子功夫,只要通过秘法,融合怪物的能力,那肯定是直接就要赶上东部明道级别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