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舟山山脚，回头一眼正好瞅着安蘋他们母女下车，小姑娘大概比白莲还要小些，她就盯着地面，看眼睛，似乎有哭过的痕迹。

“白莲，来，和我一起。”

笑着迎上去，白莲主动撑起老祖宗的手，“放心，等祭祖结束，咱们担心的事也就没了，看来家里那混小子还照顾老太婆的面子。”

白莲笑着点头，老祖宗拉扯白莲的手，也是笑呵呵的，“人老了，就怕小的不听话，其实家产这东西，不争不抢是最好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踩着石板路上山，一边杜蕾背着小篓子，旁边跟随，小篓子里狸花猫冒出了头，惹来安蘋和几个小女孩盯着看。

“芙蓉啊，你累不累啊？”

“太奶奶，我不累。”

“哎，苦了你了，要是启严和你阿姐还在，你不知要多舒服，你阿姐是喜欢你的，买东西都是买双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你送去，惹得启严也是一起，采买个礼物也是双份，你阿姐红线缠着，你的粉线缠着。”

小姨眨眨眼睛，“是啊。”

“你家道中落，阿姐又死了，启严担心你，特地让我多照顾你，当初送你的那些东西，都是他采买的，哪知道，他还没送出去，自己又出事了。”

“是…是啊！”

“说起来，要不是他出事了，你那没出息的夫君也不敢那么对你，当初启严可是把他压得死死的。

是说之前他卖货掺了假，被人给揪出来，差点进了牢，还是启严去和人商量，把他给保下来的，哎，当时花了人情还费了钱，到最后那个家伙还如此对你。”

“嗯？”

“都是以前的事了，今日触景生情，难免感慨。”

之后老祖宗不再说话，小姨却有点神思不宁，白莲不解的看她，几次提醒，她都是那边恍惚。

“啊，槽了，我的印章忘记拿了，这祭祖过后就要盖章的啊，要在这些祖宗面前盖章，然后烧给他们，啊，这…”

白莲一个恍惚，微微皱眉，老祖宗看着杜蕾，“丫头，你脚程快，能不能去拿一下。”

杜蕾看看白莲，为难极了！

可不是吗，白家那么多人，独叫杜蕾去，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白莲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招，不让杜蕾去，这她又有点小人之心的意味，至少现在没扯破脸皮，不好发作。

“怎滴，不成吗？”

杜蕾折回视线，“不瞒老太太，我…”

“哎呀，墓碑破了。”

“什么？”

前面不知谁喊了一声，老祖宗脸色一白，朝着前面走去，到了地方，果然看了一块墓碑缺了一个口子，这一块差不多都是白家的墓地，白莲看了看，上面写着白启元。

“是启元少爷的墓碑，怎么会破了，不是几年前才下葬的么。”

那边安蘋娘一听赶紧拉着自己女儿往前边凑，一看，立即就跪下了，“老夫人！”

老祖宗看也没看她，“喊我作甚。”看看四周，拉了一边的老妇人，“你去取一下我的印章。”

“是，老夫人。”

看看白莲他们，“没办法了，等祭祖过后，我们再等等。”

默默点头，白莲不由呼出一口气，看着白启元的墓碑，再看看安蘋母子，闭上眼睛，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