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急于登基呢?难道你认为你父王不会在百年内传位给你吗?”一个白发老者静静地走了出来。
“你认为我父皇会主动对外宣战吗?”
“这……这难道有什么关系吗?你父王当然不会主动开战,即使是和血族的战争,我们也是被动的应战。难道我们有必要破坏和平吗?”
“当然。”仲絮仰着头,“我们的世界已经不那么安定了,如果早一点,我想下个月就会有人点燃战火……”
“荒谬!”老者甩一下袖子。
“鬼帝那边的动向你应该多少有一点耳闻吧?兽王近几年一直消声匿迹,兽人族越来越不安分,你也很清楚,断裂之域呢,暗魔王举遥也在不断壮大军事力量;金属王更是不用说了,他的兽巢已经有三十二个了。如果,五年之内不开战,那么这些军事投入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经济负担,会有怎样的后果你都可以想的到,更何况那些家伙。”
“这只是猜测,不一定会成为现实。”有一点犹豫的样子。
“那我父王是不是对这个猜测采取过什么措施呢?”
“这个……”
“你们似乎都不太喜欢战争,从来不会向那个方向有所倾侧。不过,我相信你们并不是真的没有看到这些,只是你们太害怕了,你们在和平的世界里生活了近五百年,五百年的时间可以让人完全失掉自己的斗志,安逸的生活让你们害怕战争会破坏眼前的一切——你们的权力,财产,妻子,儿女……就像我父王一样,但我不想再这样:醒着的人,像你们,只顾自已,而那些还在做着美梦的人们,却没人可以叫醒他们,这样的死亡大陆就像一座坐落在火山口的城堡一样,随时有被摧毁的危险。”
“陛下……臣……有罪。”老者单膝跪下,头低了下去。
紧接着,大殿中的臣子纷纷跪了下去。
“起来吧。”仲絮站起来,“我……用这只手杀了我的亲生父亲,现在,我要向我的父王赎罪。”剑一挥——仲絮的手臂飞了出去,像羽毛一样飞到半空,然后,化成了一阵轻灰,消散了。鲜红的血,渐渐停止了流动。仲絮眉头轻皱,“以后,我希望你们能代替这只手,帮我振兴僵尸一族,让我们的荣耀可以像太阳之火一样永久不灭。”
“吾皇……万岁!”一时间,所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人都双膝跪倒在地上,高声呼喊起来。
夜晚的骨涧依然是一片白色的荒野,这里是尸族的墓地,无数的战士为了尸族的尊严和荣耀死在战场上,然后就被放到这里,这里每一具白骨都是一个英雄,每一把锈剑都铭记着一份悲壮。仲絮的爷爷仲日曾经带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有过以一敌万的经历,当他终于到了尸皇的终点时,神智还有一丝清醒的他将儿子的剑拔出体外,对仲道说:“我要和我死去的兄弟们在一起。”所以仲日的尸骨被放在了这里,还有他那支斩敌无数的殷夜(小提琴的弓),也同那些锈剑一样被埋在了尸谷之中。
“爷爷,我来把殷夜还给你。”仲絮打开琴盒,将小提琴置于肩上,然后看看右边空空的袖管,于是把小提琴放下,从白骨堆里拾起一条手臂,安放在右肩的位置,接着那几根骨头弄好随着仲絮的意志动了起来。于是又拿起小提琴,放在右肩上,弄好拉了起来。随即,一阵安静舒缓的音符在骨涧之中流动起来……
(一千年前)
“陛下!不好了!半兽人攻到城下了!”路人甲跑进阴神殿。
“知道了。下去吧。”一头白发一直垂到地上。闭着眼睛,小提琴开始奏出优美的旋律……
战场上,数之不尽的三四米高的巨大兽人战士像波涛一样涌向死亡大陆中心——黑暗之城。
“要我出手吗?”仲日带着五个人出现在大军面前,身后一兵一卒都没有。
“陛下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喝茶了,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蓝色的翅膀,扇动着,飞向敌人。
“他是说让我们都去喝茶,这里交给他一个人是吧?”一个额头上有只红眼的男子。
“我觉得他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了。”年轻时的尸族皇太后,正诡异地笑着。
“不要欺负他了,大不了我在这里给你们伴奏好吧?”仲日心肠很好,不忍让蓝翼人孤军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