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相见女儿醒了,忙扶了扶,问道:“言卿,你这是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言卿有些迷糊地揉着太阳穴,说:“我也不知道……感觉很困,头疼……”
苏笑儿上前一步,指着言默对言卿问道:“卿卿,是不是她给你下了药?”
言卿没有看她,依旧低着头。
苏笑儿就有些急了,忙挤开言默,自己两三步来到言卿身前,对言卿说:“言默非说你房里闯进一个贼人想轻薄你,还说自己同他打了一架,可真是笑话,就她那样还跟人打架?你迟迟醒不来,我怀疑是她偷偷给你下药,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大张旗鼓,贼喊捉贼……”
司明成的脸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看着言卿。
言默见自己再不出声就得被这苏笑儿安上个“贼喊捉贼”的名声了,立刻大声道:“你开玩笑吧!我要是给言卿下药,何不等她明天自己醒来,为何要宣扬啊?对我有什么好处啊?等着你来骂我吗?”
苏笑儿冷笑一声:“谁知道你存着什么坏心思?如若不是你,在这郊外,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男子正好摸准了卿卿的房间?”
言默一愣,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可不是京里,这里是郊外,可没多少人知道言相两个女儿也跟着队伍一起去南城的事儿。就算知道,这一路上也未发现有人跟踪。
所以,这个人只能是客栈里的人,要么是客栈中其他人,看上了言卿的美色,要么就是……车队中的人!
言默灵光一闪,也来不及回苏笑儿了,转身便对司明成说:“殿下,此人只会是客栈中人,只要让人去查现在有谁不见了,立刻就能揪出这个人!到时候便知我有没有说谎了!”
司明成沉吟片刻,说:“此言不假。但是现在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如若那人身手真有你说的这样好,估计早就回客栈了。”
言默急道:“慌忙之中,我在那人后背上用鞭子抽了一道,应该能看得出伤痕!”
司明成眼色一暗,正欲说话,言相开口道:“算了,默儿,现在太晚了,言卿也没什么事,明天再看吧。”
说罢起身,冲众人挥挥手,对司明成笑道:“此事明日再议吧,我这大女儿行事不周,还望殿下恕罪。”
司明成也笑道:“言相既已开口,那本王也不多掺和言相家事了。”
众人接连散去,苏笑儿临走前还拉着言卿的手,叮嘱她小心言默,言默气得恨不得踹她两脚。
不多时,房内就只剩下言默、言卿和言相,还有一个采月。
言相让采月去走廊上守着门,才又坐回言卿的床榻边,看着两个女儿不说话。
言默搞不懂言相在干什么,但见他这样,显然是心中有盘算,也就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言相。
半晌,言相开口说:“默儿,你真的看见一个男子,在对言卿动手动脚吗?”
言默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女儿绝无半句虚言,可以对天发誓,说的都是实话。”
言相叹了口气说:“那就对了。”
“什么意思?”言默脱口而出问。
“意思就是,这个贼人,是九殿下的人。”一旁沉默的言卿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言默这才反应过来。
确实,司明成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从头到尾都很奇怪。
先是不信自己的话,然后推脱人已跑远,不去寻找,还假意派人去找大夫。刚刚自己说此人是客栈中人,他也说难找……那显然就是不想找出这个人。
言默沉思了会儿,又问:“那九殿下为什么要半夜派人来你房中啊?”就算是喜欢言卿,也大可不必这样吧?
言卿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
言相捋着胡子,叹了声道:“我也不知为何啊……”
忽然,言相似想起了什么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言卿,足足盯了又好几秒钟,才猛地站起身,急匆匆出门了。
言默看着这几乎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目瞪口呆:“父、父亲这是……”
言卿有些虚弱地笑了声:“许是知道为何了。”
顿了会儿,又对言默说:“今天晚上,谢谢你。”
言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相信我没有骗你吗?苏笑儿一直跟你说,是我下药害你……”
言卿摇摇头笑道:“不是你,我知道。刚睡下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许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下药了。”
言默点了点头:“嗯,那你安心睡吧,我先走了。”说着便要离开。
言卿叫住她,说:“你刚刚说,你会用鞭,我看你这鞭子很是精美,不知是哪里所得啊。”
言默有些尴尬地笑道:“这,这是我前些日子在当铺看见的,看见它好看就买了,一时兴起,练了练。”
言卿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言默回到自己房间,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自己写的剧情里,压根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情节,更别提什么“九皇子派人夜闯言卿卧房”。还有苏笑儿和九皇子,这两个人又是什么个情况,总觉得有奸情是怎么回事?
言默一脑袋浆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房门被“咚咚咚”地敲响。
言默顶着两个熊猫眼,硬生生被采月拖醒,来到了客栈的大堂内。司明成、言相等人已经聚集起来了,见言默下来,司明成开口道:“本王已查明真相,已经找到了昨夜的贼人,是客栈中一个浪荡子,觊觎二小姐美貌,这才做出这等事,本王已派人押送他进城了。”
言默看向言卿,言卿对她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苏笑儿双手环抱着胸口,紧靠在言卿身旁,嗤笑一声:“算便宜你了。不过卿卿,你这大姐姐想害你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次不是她,下次可不一定了。”
言卿笑了笑,没有言语。
言默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苏笑儿说完这话,言卿似乎侧了侧身子,离苏笑儿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