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问：“已经是小俊山了？可是这里一片平地，也没有看见山头啊。”

少年笑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小俊山可大着呢，城西几乎都算在小俊山脚下。”

言默又问：“你之前说，早年小俊山闹邪祟，是怎么回事啊？”

少年看了看言默，说：“你确定要现在听吗？”

言默：“……”

林叶笑道：“你就说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默儿好奇呢。”

少年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爹爹十几岁，跟爷爷上小俊山打猎。是冬季，猎物很难打，他们两个一直徘徊到深夜都没有打到一只，就准备下山了。

可是刚准备走，我爹爹就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声音，两个人走近一看，竟是个人。

那人满头满脸的血，血污已经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了。还有血不停从他的大腿和手臂上渗出来，看着十分吓人。

我爷爷和爹爹见人还没死，就忙把人带下山去了。结果到了山下，刚把人抬进屋，那人就断气了。

他们把那人的衣裳撕开，想看看这人到底怎么死的，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少年眼睛张得大大的，死盯着言默，表情有些可怖。

言默摇摇头，心头有些怕，不自觉地拉了林叶的手臂：“你继续说啊，怎么死的？”

少年继续说：“那人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洞，还有好多不知名的虫子在皮肤下面乱钻。那场面，看得我爹爹好几天没吃得下饭。”

言默不禁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问：“这，这怎么一回事啊，后来查明了吗？”

少年摇摇头说：“后来，也有猎户去山上打猎，发现了这样的尸体。可是这些尸体好像都不是本地人，查明不了身份，且死状诡异，民间遍流传说，这是被邪祟害了。于是，就有人请了道士去小俊山做了一场法事，给小俊山改名天俊峰，说来也怪，自此以后，就再也没发现过这样的尸体了。”

言默想了会儿，问：“听你说的，尸体只是死状惨，又没有别的证据，为什么会认为是邪祟啊？”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反问道：“谁杀人能在尸体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言默心说，这可不一定，比如……巫蛊术。但她没有出声，因为巫蛊术实在太过邪门，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如果没有，自己肯定会被当成怪物。

少年又说：“而且道士作法后，这样的事就没有再发生了，这不就很能说明，就是邪祟作乱吗？”

言默虽然心底仍旧不信有什么邪祟，但也不做反驳了。

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很暗了，约摸还有十几分钟，就该全黑了。

林叶停了下来，说：“夜里进山，实在有点危险，我们去附近的农户家里借个灯吧。”

少年却一口拒绝了：“不行，进小俊山，不能点灯。”

言默不知为何，少年继续说：“那也是那个道士说的。说邪祟只是暂时被压住，点灯会引出邪祟。”

林叶俯下身，在言默耳边问：“默儿，你还想继续进山吗？”

言默看向前方，暮色苍茫，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山的轮廓，大约再走十几分钟就可以到山脚下了。

虽然在夜里没有灯的情况下进山，危险系数有点高，但是一想到日渐严重的疫情，言默一咬牙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