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扯了扯许乐天的袖子，小声说：“到底要不要带你娘走，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

许乐天红着眼，问那女子：“娘，你真的不愿意走吗？”

女子摇摇头，脸上保持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微笑表情，不像是被迫的，但是言默总觉得怪怪的。

“那走吧，以后再来看你娘。”言默说。

许乐天用袖子擦擦眼睛，站起身用力抱了一下他娘，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厨房。

女子的目光一直紧随着他，流露出无比的眷恋。

言默看了看她，心中有些无味杂陈。挨打，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是这里比山下那个家要好吗？还是有什么非留不可的原因？

一脚跨出厨房的门槛，言默还是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女子蹲在地上摘菜，露出细长白净的脖颈，脖颈上有一个宛如红豆般的印记，十分刺眼。

两人拿了猪蹄，在屠夫和石头的“下次再来啊”的声音中走出了院子。许乐天一直闷闷的，没有吭声。

言默随口问道：“你娘脖子上有痣啊？”

“什么？”许乐天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种，朱砂痣，我看见的。”言默说。

“有吗？我没注意过。可能有吧。”许乐天没什么聊天的兴致。

“还挺明显的诶，就在这个地方。”言默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

许乐天看了一眼说：“我也不知道。”

“哦。”言默闭上了嘴。许乐天的情绪不太好，还是不要讨人嫌了。

二人沿原路返回，又走了许久，到山脚的时候，天气已经闷热起来。

老远的，言默就看见前方村庄，站在前头等着的林叶，心中升起一股雀跃，飞奔了过去。

“失败了？”林叶眯着眼问。

“不是，是他娘不肯回来。”言默看着失落的许乐天，解释道，“她说她喜欢那里，我们也没办法强迫她嘛。”

“不过我们还是有收获的。”言默举起一袋猪蹄，在林叶面前晃了晃。

林叶笑了笑说：“走吧，我跟欧阳先生等很久了。”

“都喊欧阳先生啦，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了。”言默调侃道。

“嗯，聊了会儿。”

三人往回走。毒老头在一户村民家中，正在给村民看腿疾，门口还挤着好多围观群众。

“……下雨天常痛吧？这个，每日一碗，梅雨天气喝上一整个月，来年就好。”

“头痛啊，我给你扎几针，药到病除。”

“咳疾三个月还没好啊？你等一下，我给你配个方子。”

言默看得有些呆了，这老头竟然在看诊？！按门口这人数来看，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喂，他不是个毒师吗，怎么给人看起病来了。”言默有些无语地问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