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记错,是生学院不是外国语学院的吧?”
陆阙:“略懂一二。”
裴蕴:“跟刚刚那大叔聊了快有二十分钟了,这还叫略懂?”
陆阙:“那不?”
裴蕴:“会好再见厕所在哪才叫略懂好吗?陆先生大学时代都在干嘛?”
陆阙认真回忆了一:“除了本专业的东西,应该都在捡其他专业有意思的学。”
裴蕴:“除了本专业?”
陆阙:“嗯,大一时都学完了。”
裴蕴:“......”
早就知道陆教授的脑力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尺度来衡量,但每一次深入了解一还是会不可避免刷新他的世界观!
他靠在栏杆上,抱着陆阙买给他的咖啡捂手,好奇问他:“那跟大胡子大叔都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陆阙说:“随意聊聊而已。”
裴蕴:“们一芬兰人,一苎清人,能随便聊什么?举例子说说呗。”
陆阙:“他问我是哪里人,是不是来这里旅游,带了弟弟还是一家人都来了。”
裴蕴眨眨眼,指着自己鼻子:“弟弟?”
陆阙点头。
裴蕴:“那是怎么说的呀?”
陆阙:“如实说,华国人,旅行,没有一家人,带了我的宝贝来看极光。”
说完顿了顿,又道:“他夸很可爱。”
像生不久的小鹿,清清瘦瘦一站在雪地里,捂得又像白软软的雪球,对什么都滴溜溜地好奇。
裴蕴翘着嘴角嘴角,摇头晃脑:“可是我之前看过一说法,无论男生还是生,要一眼看不来其他优点,都会被夸可爱。”
陆阙:“说法也有国界,我们已经离开汉语服务区了。”
裴蕴咧嘴笑起来,欣接受这解释:“嗯!说得非常有道理,很难不支持。”
他鼻尖被冻红了,陆阙用指背去碰碰他的脸颊,凉凉的。
“走吧,我们回去了。”
裴蕴吸了一咖啡,暖洋洋的:“就回去吗?感觉还很早诶。”
陆阙:“极夜,什么时候感觉都是这样,走吧,明天还要早起。”
裴蕴站直了:“为什么要早起,我们不是后天才回去吗?”
陆阙:“看极光了。”
裴蕴:“大叔说的?”
陆阙:“对。”
裴蕴:“那他有没有说具体点?极光能持续多久啊,一天看得完吗......”
雪地里两排脚印渐行渐远,彩灯有节奏地闪烁着温和的光,将他们的背影模糊得格外温暖。
隔日早晨,裴蕴第一次在寒冬天气没有赖床。
他们住的民宿里面很暖和,进家要脱外套。
裴蕴就穿着一件薄『毛』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在屋里到处跑,刷牙都要叼着牙刷跑到客厅落地窗前蹲着往外看。
“阙阙,雪好像更厚了。”
他在陆阙走过来时隔着玻璃指外面:“看,我们一会儿去会不会踩得陷进去?”
陆阙嗯了一声,直接弯腰将这洗漱都要开小差的皮猴儿抱起往卫生间走。
裴蕴:“???干嘛干嘛?”
陆阙:“认真收拾,再耽误时间不够了。”
裴蕴磨了一牙刷,行吧。
前,裴蕴悄咪咪又戒指揣上了。
老天爷管不到北极圈来,他在这里求婚,总不算犯天条了吧。
看极光的人很多,也是这时候,裴蕴才发现来旅游的人竟有这么多。
旁边不远有一位大叔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在卖玩偶和气球,小朋友围了一圈,大人在帮自家小孩挑选。
裴蕴多看了两眼,是分钟后,他也得到了一蓝『色』『毛』绒熊。
“哥哥怎么知道我想要这?”
裴蕴笑得灿烂极了:“就是我肚子里的万年板蓝根。”
陆阙:“它和的鲨鱼花『色』一样。”
他们在雪原上排排坐,裴蕴抱着熊,脑袋里盘算着一定要在第一束极光现的时候戒指送去,这样才会有纪念意义。
反正他对什么极光什么绿光不感兴趣,多看两秒少看两秒区别不大。
但是当第一束极光真正现的时候,他自以为是的想法被瞬间颠覆。
不敢信,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震撼的自光啊。
绿『色』的光笼罩在他头顶,掠过时蜿蜒不同的形状,近得仿佛触手可及,弧度划过时,整片天空都亮得不似凡间。
他没见识,他太喜欢了。
在送戒指和看极光之间挣扎了两秒,就彻底偏向后者。
这真是好看极了。
他想,这一趟来得不亏,机票也买得不亏。
最初的惊艳结束,他很快看得满足了,终想起要跟陆先生分享喜悦。
扭头一看,陆阙正好拿一小小的戒指盒打开,没有鲜花,没有半跪,是以一种很自随意的姿态单手托着给他递过来。
“小蕴。”
他看着他,语气温和:“既来都来了,回去之前,要不要考虑跟我结婚?”
这些话从文采卓的陆教授中说,言辞朴素接地气到裴蕴花了整整五秒才一愣一愣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求婚了。
第一反应去『摸』自己衣兜。
不是他的,他的戒指还在。
所以他们这是,思路撞了?
他不做声了,陆阙挑眉问:“这是打算拒绝我的意思了是吗?”
“不是。”
裴蕴意识否认,看看戒指,捂着自己衣兜,一时无措:“可是我......这,我也......”
陆阙笑了笑,取尺寸小一些的那给他戴上:“我的算是求婚戒指,的那对,就给我们当婚戒吧。”
裴蕴瞪大眼:“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阙握着他的手,认真回想:“它们藏在枕头底的时候。”
“!”
那不是早就知道的意思了?
裴蕴不可置信:“所以老早就知道我想给求婚?”
陆阙点头:“嗯,早就知道了。”
裴蕴震惊:“那我一直求不也是故意的?”
陆阙:“嗯,我故意的。”
难怪他总是在关键时候被打断。
难怪他忽要带他来芬兰看极光。
难怪旅行不仅带护照身份证,还要连带户本也捎上。
裴蕴番欲言又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就特别委屈地憋一句:“为什么啊?”
干嘛这么欺负他?
陆阙:“因为定做的戒指有些麻烦,在路上又耽搁了许久一直没送到。”
裴蕴:“的没到,可是我的到了啊。”
陆阙无奈叹了一气:“可是宝贝,这种事情,我想先开。”
“可以觉得我古板,或者老派也可以,这种事情在我眼里都是得需要担起更大责任的一方先开才算诚恳。”
“告白被抢先了,所以求婚就让给我,好不好?”
他牵着裴蕴,侧目看着他,眼睛里映着光的模样,是比裴蕴方才第一眼看见极光还要来得让人惊艳。
“小蕴,宝贝,我们结婚吧,给我可以名正言顺照顾一辈子的名分,可以吗?”
裴蕴忙着斤斤计较,感来得后知后觉,等他发现的时候,眼眶已经酸涩得要兜不住眼泪了。
“这也太不厚道了。”
他抹着眼泪委屈,又有点想笑:“给我弄得千难万险的,我差点儿都要以为我给求婚成功就要遭天谴了。”
“抱歉。”
陆阙帮他擦去眼泪,又将装了一戒指的盒子递给他:“不过能不能先帮我戴上,我有点急。”
裴蕴真的绷不住笑起来了,眼睛鼻子还红红的。
他取戒指,想了想不甘,还是执着地问了一遍:“陆先生,要跟我结婚吗?”
陆阙抬起左手:“荣幸至极。”
周围的人在为美景欢呼。
他们在极致美好的极光拥抱接吻,如同获得神明眷顾的爱恋,将永远镌刻进由光构画的刻度,经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