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授:“不会吧,有主了?”
“这会儿倒是没有,不过估计也差不多了。”
张梁慎摇了摇头,安慰拍拍女教授肩膀:“老铁树好不容易才开花,就别跟他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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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陆阙说话算话,扔实验工作还没有完的张梁慎独自离开异研院。
在他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一家花店。
这一片人流不大,花店关店也早,店主正在将摆放在外面展示的花篮往里搬。
陆阙店门口停。
店主拍着围裙从店里出来看他,客气笑道:“先生是想买花吗?”
陆阙点头,询问:“请问还有粉玫瑰么?”
店主想了想:“还有一些,不过已经不新鲜了,先生要的话,可以打五折卖给您。”
陆阙听不新鲜时便已经失了兴趣,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他离开了花店继续往前走,想着昨夜写完后收在书桌抽屉的那封信。
今天有些晚了,或许不是好时候。
孩儿很感『性』,感情容易外『露』,也容易冲动,他应该要给他缓冲的时间,最好是他不在家时的独处空间。
同的,他也需要时间,来做好面对最不理想结果的准备。
离开时对张梁慎说的“有事”大概算半个借口。
他只是觉得在快要过去的今天里不腾出些时候陪家养的怪兽度过,总有些光阴虚度的嫌疑。
没什么道理,但是他乐于接受。
设想中裴蕴可能在做的事情有很多,玩游戏,看电视,吃宵夜,抑或者为文头秃......
无哪一个,他可以陪他一起。
但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家一经推开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淡淡酒味。
一切猜想停顿。
他关门走进客厅,看了意识朦胧靠着沙发盘腿坐在毯上的人。
好消息仰着肚皮躺在他面前,用爪子有一搭没一搭扒拉他的手陪他玩。
茶几上摆着两只红酒瓶,一瓶全空了,一瓶还剩一层底。
家里的红酒度数不低,整整两瓶喝去,想也已经是醉的不轻。
陆阙起眉心走近过去,矮半跪在他边,扶上他的肩膀,低声叫他:“蕴?”
裴蕴没反应,只是认真专注将手心摊在好消息肚皮上撸『毛』。
陆阙以手托起他的颌,虚虚捏着他的脸颊,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怎么了?”
视线被迫装入另一个人,裴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才发现家里不是只有他一个,总算有了回应。
“阙阙......”
他声叫他,歪了歪脑袋,声音沾着酒气,含糊不清的软。
“嗯,我在。”
陆阙『摸』『摸』他的脸,盯着他雾气朦胧的眼睛,声线清冷温柔:“为什么喝酒。”
裴蕴实在头晕,快坐不住了,干脆偷懒将脑袋一歪靠进他手掌,醉意朦胧望着他,眉头拧着一道浅浅的褶皱。
“心情不好。”他将气息吐在他掌心。
陆阙指腹轻轻蹭着他的脸颊,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粘人的貂赖上了:“为什么不好?”
裴蕴难受闭上眼睛:“还不是为......”
他说得囫囵,除了一个“为”,陆阙什么也没听清。
他幅度动了动被他压住的手指:“为什么?”
“为我喜欢的人好难追啊。”
裴蕴终于完整讲这句话吐『露』出来。
陆阙眼神蓦一凛。
只是还没等他细想什么,醉鬼悠悠睁开了眼睛。
裴蕴抓着他的手腕,可怜巴巴控诉:“阙阙,你怎么这么难追啊?”
“......”
凛冽化得迅速。
很难得,陆阙脸上出现了可以称为愕的表情。
半晌,他语气放轻,带着一股不确:“蕴,你说什么?”
“你真的是太难追了。”
裴蕴吸了吸鼻子,表情委屈得好像快哭了:“我这么努力想变你喜欢的子,为什么你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太难了,你怎么就喜欢那么难度的类型,比解数还难,我学学不会,你就不能喜欢点儿简单的吗......”
他嘀嘀咕咕胡『乱』抱怨,不道自己随意出口的话敲在别人心上是多的力道。
周围空气忽变得格外安静。
安静到,连窗外枝桠晃动的声音隐约可闻。
陆阙喉结滚动,第一次不那么耐心等待着心口滚烫到灼人的温度慢慢消退。
“蕴。”
他说:“你是说,你在追我?”
裴蕴睫『毛』颤了颤,恹恹点头。
他被酒意熏得快要睡着了。
但即便是这,他还惦记着自己有事情没有完,努力撑着眼皮不让它闭上。
他好像听了叠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扑通。
不止他的,还有,还有......
他努力抬眼想要求证,不曾想眼神刚艰难完聚焦,视线就禁不住发直了。
陆阙这个人,虽有一副绝佳的好皮囊,却生『性』清冷。
无何时遇何事,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情绪从不外『露』,不喜不怒,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放在心上。
少有人过他生气的模,笑容更是。
但是此时此刻的裴蕴到了。
即便很淡,即便从眼底溢出几分,只是嘴角牵起几不可的弧度,却已经足以让他这个唯一的证者晕头转向。
“真好看啊。”
他失神望着他,用指背轻轻去碰他的唇角:“要是我的就好了。”
陆阙顺势微微偏过头,在他指背落极轻的一个吻:“是你的。”
一直是你的。
很近很近。
足以呼吸纠缠的距离,裴蕴可以看清陆阙的睫『毛』,看到他眼底明灭的隐晦情绪。
和他一,想要把面前的人据为己有。
他真是好喜欢在他眼睛里看到这的情绪。
酒精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似乎这也能传染,喝酒的只有一个人,被醉意困住的却有两个。
裴蕴闭眼时觉得自己的体漂浮在天上,周围尽是星光,伸手就能抓住一大把。
睁眼时,星光星光零落汇聚他最喜欢的模,他想要抓住他,后也不放。
是他的。
这个人是他的。
被这句肯莫大鼓励到,青涩纯情的吻历经磨难,终于印在心上人的脸颊。
呼吸熨烫过一片皮肤,酥麻同时传递过两个人的指尖。
陆阙垂眸,长睫掩住渐深渐沉的眸光,感受着男生绵软浅淡的吻,从脸颊一路来到耳根。
所有的感官汇于一处。
最后,裴蕴颤巍着将灼热干净的亲吻印上耳垂。
他半阖着眼睛,醉眼朦胧在对方耳畔低低叫了一声哥哥。
声音仿佛带了无数细弱的电流,能顺着耳蜗钻入体,融进血『液』,将酥麻一分不少传往肢百骸。
陆阙从来自持冷静的心神彻底紊『乱』。
裴蕴叫完,好像想不起要干什么了,安静了思索几秒,后微微后退,次对上陆阙视线。
“哥哥。”
他抚上他的侧脸,仿佛爱不释手,指腹轻轻在他耳侧摩挲,眼神失焦,却依旧满满装着他的模。
他说:“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陆阙闭了闭眼。
抵上裴蕴额头,几欲失笑。
从到大,他自认事事走在别人前头,却没想到在最要的这件事上,彻头彻尾让人抢了先。
他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在他漂亮的眼睛落轻若鸿『毛』的一吻,将这只在心头已经偷偷住了好久的怪兽紧紧拥入怀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