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却还是点了点头。
傅斯年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还是缓缓说道:“我听说,星崎的总裁夫人白锦竹女士,到时也会参加。”
几年前傅斯年就知道,时鸢是白锦竹的学生这件事。
当时在北城大学的礼堂里的惊鸿一瞥,后就想方设法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时鸢的消息。
她是南浔人,舞蹈天资出众,曾经在很的时候就一举夺得了桃李杯优秀表演奖,当时舞蹈界风头最盛的女舞蹈家白锦竹相中。
她也是素以光挑剔着称的白锦竹收下的第一学生,甚至要带到国外专门培养,足见其看重程度。
就在业内众人都在等待着一颗耀的新星冉冉升起时,却突然传出白锦竹独自一人返回国的消息。
一时间,界内众说纷纭,有的扼腕叹息,有的在看热闹,却始终无人知晓白锦竹痛失得意门生究竟是原因,也再有任时鸢参加比赛的消息传出。
听说也有数不胜数的,国内外的顶尖舞蹈学院试图联系到她,邀请入学,甚至提出破格录取,可却都有得到一点回音。就这样渐渐的,明明本该在舞坛光亮的那女孩,彻底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再后,女孩的面容出现在了大荧幕上,不少人认了出。
本已消寂的流言再度传了起,因为人的嫉妒而变得格外恶意。
有人信誓旦旦地断言,说她当初放弃和白锦竹出国专攻舞蹈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娱乐圈赚钱,毕竟什么是比娱乐圈钱更快的。
所以她刚出道的那会儿,受到了无数中伤与谴责。
而后,在娱乐圈打拼的几年里,她从始至终有在摄像头前跳过一次舞。
傅斯年让人查过,只查到了当时那段时间,时鸢的『奶』『奶』突生重病。可直觉告诉,真相远不止这么简单。
不管怎样,当初她放弃跳舞,和白锦竹想必也是不欢而散的。
所以主动跟她提起了这件事。
时鸢思细腻,当然听得出傅斯年的言外之意。只是想到会知道这些,惊讶之于,还有些感动。
她垂下眸,安静片刻后,感激地对了。
“谢谢你告诉我,傅老师。不过我关系的。”
她的容温柔清浅,傅斯年从里面看见太明显的勉强,这微微放下。
顺势转移话题,就着《沉溺》剩下的戏份跟她聊了会儿。
等时间差不多了,时鸢便起身告辞,再久留下去。
从医院回到家里,时鸢换鞋屋,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回声。
她浴室洗了澡,换上睡裙出,走到床头柜旁蹲下。
时鸢深吸气,犹豫许久,终于缓缓拉最下层的抽屉。
抽屉里,是几奖杯和奖状,都妥善地用保护膜细封好,相框裱好。
她翼翼地把其中一奖杯拿出,视线静静地看了半晌,眸中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暖黄的灯光静静洒下,金灿灿的奖杯也跟着泛了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默着将奖杯又轻轻放回远处,正要收回手时,余光瞥见旁边放着的首饰盒。
她睫轻颤,将首饰盒拿起,打盖子。
一串手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几枚细钻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着细碎的光芒。
几年的时间过去,尽管保管妥善,银质的手链还是微微有些褪了『色』,光泽已经变得黯淡。
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收到这条手链那天的画面,时鸢的又是一阵抽疼。
是不惜去打工,去拳场打拳,也要攒钱买她的那条手链啊。
她指尖微颤,从盒子里拿起那条手链,想到,在拿起的那一瞬间,手链却忽然断裂。
时鸢连忙疼地又将手链放回盒子里,想着明天去找一家首饰店把断了的手链修好。
她刚把盒子放到床头,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起。
时鸢看见屏幕上是裴忌的号码,下意识就接了起。
却想到,接通电话的瞬间,男人的俊脸措不及防地出现在屏幕里。
时鸢愣了下,下一秒反应过。
这!是!视!频!通!话!
电话那头,男人还坐在办公室里,眉有些疲惫,衬衫的领随意散着,透着几凌『乱』不羁的气息。
幽深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嗓音莫名哑了几。
“刚洗完澡?”
时鸢懵了下:“你..你怎么知道的?”
裴忌抬了抬眉梢,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胸前那处白皙的肌肤上,眸中逐渐幽暗下。
又看了几,慢条斯理地答:“因为你穿内衣。”
时鸢顺着的视线往下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她立刻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挡住胸,红着脸瞪:“裴忌!”
“嗯,在。”
“........”
一股血流瞬间涌上头顶,热气迅速蒸,时鸢的脸都快烧着了。
居然还在光明正大地看!
“你能不能别这么.....”
时鸢在骂人这方面格外天赋,好不容易憋出一词。
“流氓。”
屏幕里,男人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地反问她:“这就流氓了?”
“........”
时鸢话了。
那你还想怎样哦。
她把镜头往上移,屏幕里立刻看不见了。
裴忌的前却还是刚刚那副画面。
女人乌黑的丝柔顺地垂在雪白的肩上,尾还有些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锁骨滴落在白『色』吊带睡裙上的某处,晕出一抹暗『色』,某处若隐若现。脸上未施粉黛,肤『色』莹白透亮,鼻尖巧,唇『色』透着淡淡的粉,纯得要命。
越是干净,就越让人生出一种想要蹂.躏欺负的欲望。
裴忌压下眸底那抹晦暗,喉结紧了紧。
安静片刻,又恢复如常,声线听不出一丝异样。
“上次怎么穿这件。”
上次?说哪次?
哦,应该是她主动去海岛找的那次。
她为什么要带着吊带睡裙去找啊?
盯着的一双目里暗含威胁,时鸢的语气凶巴巴的:“我要挂电话了!”
裴忌轻一声,忽然又问她:“明天上午在家吗?”
时鸢跟上话题转变的速度,不明所以地答:“在,怎么了?”
“什么。”
答得越是欲盖弥彰,时鸢就越是好奇。
直到第二天上午,快递敲响门铃,时鸢迫不及待地接过那一大盒子,刚走回客厅,电话就响了起。
点下接通,裴忌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响起。
“收到礼物了?”
她柔声应:“嗯,刚刚收到。”
时鸢把手机摁了免提放在沙上,腾出手去拆盒子。
打包装的刹那,她顿时一怔。
睡...睡裙?
还是很贵很贵的牌子,一条五位数上下。
最上面的一条是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材质极为柔软丝滑,款式就是最简单的吊带,有她想象中的任难以接受的奇怪设计,简约大方。
往下翻,又是一条红『色』睡裙,『色』彩张扬又艳丽,同样都是在手里有些抓不住的细腻手感,丝滑到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撕。
再往下翻,竟然一整大盒子里全都是。
她茫然不解,下意识脱而出问:“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条?”
黑『色』,红『色』,蓝『色』.....这是想让她集齐七颜『色』召唤神龙吗?
电话对面安静了下,窸窣声响后,男人低沉清洌的嗓音再度传出,语气透着难得的认真。
“因为,会不够你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