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九儿你来了,白天仪式庄严,寡人不好过多叮嘱于你,事后回想,这么多年来,寡人对九儿的关心寥寥可数,是寡人做为父王的失责,你母后时常提起你,说你聪慧懂事,这倒是令寡人省心,如今你已成年,寡人却老了,以后更多要靠九儿自己,此次召你过来,也是想借此与九儿叙叙父子之情。”聿王神色如常的说。
“父王,是儿臣不好,儿臣平日课业繁多,两耳不闻窗外事,又知父王政务繁忙,儿臣倒是时常不敢频频向父王请安,怕扰了父王,是儿臣不孝,请父皇恕罪。”我违心的说道,总不能直接讲,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
“不敢?哈哈,看来你母后说得没错,你确实聪慧懂事,对了,寡人听闻九儿不曾与女眷有所交集,与寡人讲讲这怎么回事?”
嗯?我瞬间裂开,现在满脑黑线,怎么聊好好的,突然不按常理出牌?
“父王放心,儿臣身心健康并无异常,先前不知哪个无耻小儿污蔑儿臣,儿臣已令人彻查此事。”我说。
“这样啊,寡人向来不喜插手膝下儿女的情感之事,五年前寡人便问过九儿可要婚配,九儿你这一口一个推迟,而寡人现在倒有点担心起来。”聿王突然有点心急的关心起我。
“回禀父皇,儿臣宁缺毋滥,不想如此随便就便宜了那些女子。”我义正严辞的说。
“唉,罢了,随你吧。”聿王无奈的扶了下额头。
我看到我那便宜老爹微微的扭曲了一下五官,显然是我说的话不够有信服力,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装孙子,要换别人来调侃,我一个忍不住,真能追他九条街,打爆他狗头,但没办法,谁让面前这人是我爹呢,最粗大腿的那个。
聿王沉声了一会儿,开口道:“九儿,你可知近期我大聿与西陵交锋及休战一事吗?”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应了声略知一二,具体细节不知。
看着聿王欲言又止,我才明白,现在才是开始聊正题的时候。
“大聿与西陵战事僵持不下,持续耗下去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巨大损失,所以寡人与西陵王口头协议至此休战,握手言和,不过现在问题是,我朝需派出一名世子,前往大桓当质子,寡人近几日一直在众世子之间犹豫不已。”
我凝重神色,仔细听着聿王说道。
聿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寡人本来觉得聿康是最佳人选,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有些许顾虑,也想问问九儿的意见如何?”
我拧紧眉头思索到,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回父王,聿康王兄是极富才华之人,我相信,有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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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摆在他面前,对他而言都不是难题,他只是缺个机会。”
“机会?论才识,寡人清楚九儿与你的其他几位王兄不逞多让,论功夫,王妃早年便令高人教你习武,如今拳脚功夫也是一等一,这事寡人也是清楚,这么多年下来,九儿早非常人可比拟。”聿王口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突然受聿王无由来的一顿夸,我正襟危坐。
聿王又接着说道:“寡人原本欲定聿康为质子,而后又察觉聿康恐怕不是能担起重任的人选,此次质子之事,九儿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坐着还是站着?
我思索一番后,“父王,儿臣对此事不甚了解,虽有诸多疑惑,但国家大事,儿臣人微言轻,不敢置喙。”
“无妨,与寡人讲讲你心中所惑。”
“这?那...儿臣便斗胆吐露,其一,虽西陵王前有精兵良将,后有智囊相助,但父王雄才大略,掌下勇士如云,大聿并不弱于西陵,此次西陵军来势汹汹,不过是仗势而起,虚张声势罢了,他想啃下边境那也得崩掉几颗牙齿。虽然正面对抗上,西陵确实略胜我大聿一筹,但谍者的长处并不在此,我知道严将军用兵之道,千变万化,完全可以采取迂回战术,奇兵制胜。”
“呵呵,九儿这番分析不无道理,但有些事远没表面上这般简单,连九儿都能看出的问题,寡人如何不知?严将军又如何不懂?要知道,此战并非只有我大聿和西陵,更有多方势力暗中伺机而动,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大桓,多方博弈之中,我们下的每一步棋,都应当慎重。”聿王说。
我不知道老爹的呵呵是否含有深意,但愿只是欣慰的笑意吧。
“呵呵,恳请父王赐教!”我说。
“西陵王纵然一腔孤勇,而眼界仅限于一隅三分地,有勇无谋者若气衰力竭之时,便不久于败亡,不足为虑,而大桓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大桓了,很多时候,有些仗,你不能打,又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打,这些,你日后自会明白的。”
我蹴了下眉头,看来他不想过多与我讲这些。
“父王,其二便是,儿臣不明为大桓为何要插手古潭峡战事?儿臣想不明其中用意。”
“只怕是那老头快不行了吧。”聿王叹气道。
“父王,儿臣听闻桓帝年事已高,身子日益衰弱,他不去颐养天年,怎还有这等闲心四处挑拨,搅乱天下?”我问。
“九儿,,寡人刚才说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料那老头也没这么大能耐。”
这下我眉头皱更深了,话讲得云里雾里的,真叫人摸不着头脑,是不是位高权重者都喜欢绕着弯子讲话?
我没说话,只见聿王又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在我面前徘徊。
“不如九儿你就替你王兄聿康走一趟如何?”他问。
“嗯?什么?”我表示疑惑。
“九儿你去趟桓堰都城吧。”
这么直接的吗?良心不会痛吗?敢情开头那些铺垫,居然就是用来套路我这么一个穷世子,瞬间觉得这伟大的聿国容不下我这朵老花了,弱小可怜无助。
这是个夺命题啊,这么明显的意思,确定不是来通知我而是来询问我的?
而且我也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又地不熟,去了就跟重新开局没两样了,谁来罩着我?
这时我要是说句不去,那聿王老子岂不劈了我,就算不劈了我,那还能让我好过?
我眉头更皱了几分。
“正如父王所言,儿臣现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是要负担起责任的人,儿臣全听父王安排。”我开始有点绝望的说道。
“说得好!不愧是寡人最疼爱的九儿,寡人甚是欣慰。”
“儿臣领命。”我有些放弃治疗了,索性直接应下。
“九儿你要清楚,寡人派你去大桓,名为质子,实为谍者,大桓最高超的莫过于锻造工艺,桓兵的盔甲更是上乘,你修学多年,胸有点墨,拳脚了得,此行去到大桓,隐忍几年,将大桓的锻造技术带回我聿国,你明白的。”
我假装明白了的样子点了点头,说:“明白明白,父王放心,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王对我的期望。”
实际上我明白个屁,我不明白的,我一个涉世未深的世子,连临郸城都没出去过,我怎么知道去了大桓该怎么做,让我去偷师,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逮住了往死了打都没人知道。
真是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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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世子府后,我都还是纳闷,先前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会被派去当质子,有种淡淡的忧伤。
在屋外都能听到我的悲愤:“淦!刚踏入排位赛就是王者局,玩个锤子啊,这是要三路全崩的节奏!”
幺鸡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轻声细语地对宥十说道:“唉,公子这回怕是真的脑袋有点那啥了…”
我懒得去理这俩人,该收拾东西,准备开下一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