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逆不的话，庞含光却没说什，只是摇头一叹，“陛下膝下总共就二皇子一人，不管能不能坐好那个位置，都得去坐，难不成你想让其余藩王宗室子嗣登那个位置吗？”想也不想就驳了，只说，“好二皇子尚且年幼，那些陋习『毛』病也不是没法子扭转过来。”

“等杜家倒台，杜贵妃没了依靠，届时我再好生教导二皇子……”

齐豫白能感觉出老师话语之的无奈，忽然想到前世那个年轻却明睿的帝王，那个至今不知在哪的孩子，沉『吟』片刻却未说什。

如今未进政事堂，陪着老师走了一段路，目送进了政事堂，自己便转身朝太医院走去，路碰到不少官员和内侍，迎面碰到，皆着恭贺定亲，齐豫白面虽然是不苟言的模样，却也都温声与们回了礼，了谢。

等到太医院，倒是碰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萧业。

左臂受了刀伤，正在包扎，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禁军，这会正在絮絮叨叨，“那姓秦的也太不是东西了，说是切磋，居然下这样重的手，要不是你反应及时，这手差点就废了。”

“不过明川，你今到底怎回事？以前那姓秦的在你手三招都过不了，这次居然能伤到你。”

“我……”

萧业正欲说话，忽然听到一句，“齐大人，您怎来了？”

萧业猛地回头，便见一个穿着绯袍的男人踩着日光走了进来，离得远，又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其实并不能看清的貌，看着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萧业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就是齐豫白。

原本抵在膝盖虚握的手忽然用力紧握。

包扎的只是太医院一个小学徒，瞧见才止血的地方再次迸出鲜血，脸都白了，又见萧业双目黑沉凝望门口，更是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大，大人，您不能用力，不然血，血止不住。”

年轻禁军显然也看到了，顺着萧业的视线看过去，便瞧见齐豫白站在那边。

几个太医正围着，嘴里着恭喜，便清楚明川这一番失态是什了，不知该说什，只能抬手轻轻拍了拍萧业的肩膀。

萧业抿唇，却是不肯收回目光，就那样沉默地凝望齐豫白。

齐豫白察觉到了萧业的视线，却未看，说明来意便有一个太医去拿医箱了。

目送们离开，太医院议论却不断，“陛下如今是越发看重这位齐大人了。”

“我听说庞有意把人带进政事堂，等进了那，再起码也是三品，虽说在大理寺也能有所作，可怎能和政事堂比？”那里可是下文臣都想进的地方，尤其如今是庞当政，这位齐大人又是的学生，其意思显然已十分清楚。

只要这位齐大人来日没出什差错，等庞致仕，那宰的位置自然是的囊之物。

“这位齐大人才二十一吧？”

“二十一，居然能有这样的成就……”有人感慨。

那群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萧业，说完也就各自散开了，可萧业却凝望着齐豫白离开的方向，只是较先前的如临大敌，此时更多的却是怅然。

曾几何时，也是旁人口的少年英才、青年才俊，未想如今竟落魄至斯。

被两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着，既不甘又庆幸，不甘齐豫白的功成名就远超于，不甘她的未婚夫比好，不甘自己再也无法拥有她，却又……庆幸，庆幸她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夫君，至少有在，今往再无人敢议论她的是非。

外边蝉鸣阵阵，夏日晴朗，萧业处于这偏隅一角，却沉默地闭。

齐豫白带着太医回到家，正好和送萧思妤出门的兰碰。

兰看着回来的齐豫白，正惊讶今日回来的这早，却瞧见身跟着一个人，几乎是在看到那名年男人身的服饰时，兰便知是什身份了，等听齐豫白引荐了一番，她便立刻朝人福身一礼，“许太医。”

“顾小姐快请起。”许太医不敢受她这一礼，忙侧身避开。

来前已齐豫白的口知大体情况，这会便与兰说，“劳烦顾小姐差人许某领路。”

“停云。”

兰忙朝身喊了一声，与她交待，“你替大人领路。”

等停云领人进屋，她正想与齐豫白说话，余光瞥见身边的萧思妤，祝女士压住的情绪与齐豫白说：“思妤今日过来看我，我正要送她离开。”

都是熟人，倒也无需见礼。

只是萧思妤如今面对齐豫白，神情难免不如前那般自然，她想过顾姐姐会成婚，甚至想着日人看个好的，她怎也没想到这人会是齐豫白，她喊了几年师兄的男人。

更没想到……

萧思妤想到刚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担忧。

怕师兄『性』子清冷不会照顾人，也怕顾姐姐日和人在一起受冷落受委屈，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却涂以辞的口知一则旧事。

原来师兄早就对顾姐姐情根深种。

这些年不娶旁人也是有顾姐姐的身影，再装不下人。

顾姐姐能得这样的一人，她自然是替她高兴的，想着喊了多年的嫂嫂马要成了人的妻子，她这里又难免忍不住惆怅。可见两人并肩立，男才女貌，尤其是顾姐姐，那的温柔和看向师兄时藏不住的欢喜，她终究是掩了里的纠葛与齐豫白如常打了个招呼，又说，“严明说等过几日气好，师兄和一休息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聚下。”

齐豫白颌首应好，却说，“得在初六前。”

萧思妤一怔，“这是何？”

兰也朝看去，不知这话是何意思。

“过阵子我得出去公干，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话音刚落就见兰身边神情一怔，仗着宽袍大袖，轻轻握住她的手，等萧思妤告辞离开的时候，低眉看着神『色』有些怔忡的兰，方才柔声与她说，“进去再说？”

兰看着，沉默半晌才点头应好。